而霍母则直接两样一抹黑,晕了过去。
“娘!”霍西婷吓的哭了起来,赶紧跑到霍母身边。
杨春燕和霍西婷扶着霍母在炕上坐好,她心头带着慌乱,但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了方寸。
“消息从哪里打探来的?”杨春燕看向管青,眉头深皱,“你说悍匪杀了人,将话说清楚。”
后半句管青太急,没有说清楚。
缓了口气,管青将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道出来,“东家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正返程之际,只怕……”
“住口!”杨春燕冷冷呵斥,她凌厉的眸子扫视过管青,“你可眼见为实?”
管青一愣,摇头,“没有,只是听说官府运回了好几句尸体,正等人认领呢。”
“既然如此,又怎可妄下断言?”杨春燕对于管青的冒失有所责备,但也心知管青并无恶意,缓了缓情绪后,她看向霍西婷,“小西,你在家照顾娘,我和管青去一趟官府。”
去一趟,待查看后,便清楚了。
霍西婷到底年级小,只是不停点头,“好……”
杨春燕带着管青出了门,待来到县衙之时,外边围了许多的人,更有亲属见到自家人的尸体,早已经哭天喊地。
管青指着其中易居盖了白布的尸体,神色慌张,话语中更是哆嗦,“那身形,好像东家……”
顺着管青视线看过去,杨春燕的心也是砰砰乱跳。
说不慌乱,紧张是假的。
毕竟是人命。
还是她的夫君!
因她想发展羊毛袜的生意,才出的远门购置原材料,若真出了事,她是愧疚的。
闭了闭眼,杨春燕朝着那边走过去。
每一步,仿佛都如灌铅般沉重。
但愿不是霍衍深!
待来到尸身旁边站定后,杨春燕突然有些没有勇气掀开白布一探究竟。
也就是在她迟疑的这几秒里,有人先行掀开,然后爆发出痛苦的声音,“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撕心裂肺的话语,尽是难过与痛苦。
管青喜出望外,“不是东家。”
杨春燕也松了口气。
官兵们带回来的尸体都有人认领了,霍衍深并未在其中。
那么也就是虚惊一场了。
没有时间多想,杨春燕第一时间赶回霍家,将所看到的告诉霍母,“娘,霍衍深没有出事,是管青担心之际错以为了。”
“没出事,没出事就好。”霍母虚弱的靠在炕上,脸上的阴云依然不散,“只是,衍深也没个消息回来,实在叫人担心,这路上又是凶险的很,真怕再出上次那样的事情,若真出了事,可叫我怎么活!”
“娘,不会的,霍衍深有了上次的经验,定然会避开危险,安然回来的。”杨春燕扶起霍母,将枕头垫在其身后。
“这么肯定,难道那道是你开的,那悍匪是你供养的?”没等霍母说话,便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先行传了过来。
是小叔和小婶。
王氏上来就越过杨春燕,坐在了霍母身旁,伸手握住霍母的手,“二嫂,霍衍深这次出去,都是因你儿媳杨氏,现在凶险未定,我也是刚听说又有人被悍匪所杀所伤,这九死一生的,真真是令人担忧。”
字字句句指向杨春燕。
杨春燕看着王氏,想起上次王氏登门,说是话家常,只怕是套话。
然后只等时机一到,便来火上浇油,是想离间她婆媳之间的关系?
不,必定不会这般简单。
只怕这背后另有幺蛾子。
“是啊,二嫂,二房这是娶进来什么媳妇,明知道霍衍深出远门危险,不阻止,反而使祸让霍衍深去冒险,这是居心不良啊。”霍小叔接着王氏的话,更是加重了语气。
他看了眼杨春燕,又看向霍母,说,“长的俊俏,起初还寻死逆活的跳河呢,而后不知中了什么邪又回了霍家,说打算在霍家好生过日子,做好霍家儿媳,可谁又知道这背后打的什么主意,兴许是为了霍家财产呢,毕竟杨家穷的叮当响。”
这话说的很是明显了。
杨春燕不由得冷笑。
王氏继续添油加醋,“是啊,怕是想霸占你们二房财产,所以留下来伺机而动,却没有想到霍衍深突然安然无恙的归来,扰乱了她的计划,这不狐媚劲儿使出来,将霍衍深又打发了出去,这是安的什么心呀,真是最毒妇人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霍母起先未曾多想半分,但说的多了,也难免不去思虑一二。
脸色更为苍白了起来。
杨春燕终是听不下去了,她挑唇,弧度弯起间尽是冷意,“小叔小婶,可真会赶时间啊。”
“你什么意思?”王氏不解的看向杨春燕。
“每次来我们这里,都是挑着霍衍深不在的时候。”杨春燕盯着王氏,眸光清凉,“上一次小叔连同霍家族老一同前来,为的是分夺二房财物,只是最后因有徐老板相帮,才不了了之,没想到贼心不死,这次趁着霍衍深不在家时,又上门来,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不是路人皆知吗?”
现在二房财产还不多,也就是一间铺子和这宅子,若是以后生意做大了,还不更加让这些人惦记?
自己没本事去赚钱,只想不劳而获,抢夺别人的,真是不要脸。
话说的赤裸裸,让王氏和霍小叔都是脸色一僵。
小叔猛的一拍桌子,以长辈身份怒斥杨春燕,“杨春燕,我们好歹是你的长辈,你竟敢如此数落我们,还有没有尊卑长幼了?”
“长辈?”杨春燕可不受霍小叔的威胁震慑,她昂起头颅,对上小叔,“霍衍深出事的消息传过来,作为长辈,小叔可有来帮衬一二后事?”
霍小叔一愣。
杨春燕接着说到,“之后娘身心疲惫,郁结不已的时候,小婶可有前来安抚,陪娘说说话,宽宽心?”
王氏想辩解什么,却似被堵住嘴,动了动嘴,硬是无话可说。
“说这些做什么用?”霍小叔截断杨春燕的话,他看向霍母,“二嫂,你看你儿媳是个伶牙俐齿的,只会挑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来转移话题,岂不知我们才是你真正的家人,而霍衍深不在,杨春燕便算不得你真正的媳妇,想必心野着呢,年纪轻轻的,说不定哪天就忍受不了寂寞,盗了霍家钱财逃跑了。”
听着霍小叔的话,杨春燕打心底里冷笑。
说她转移话题?
真是恶人先告状。
“原以为小叔只是狼子野心,没想到这无中生有的功夫却也是厉害。”杨春燕伸手,“只是凡事都要有理有据才坐的稳,小叔陷害我居心不良,故意推霍衍深去冒险,故意留在霍家是为了财产,小叔可有证据?”
“证据,这……”霍小叔明显心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杨春燕揉了揉太阳穴,“既然没有,那这般前来,是要作何?”她看了眼霍母,道,“娘,看来是想离间你我婆媳关系,只怕这只是第一步。”
霍母不解,“燕儿,你是说?”
“若是娘信了他二人的奸言,第二步便是火上浇油,使祸让娘将我赶出霍家,如此一来,他们便可接手管理铺子的事,进而一点点吞掉二房财产。”杨春燕清晰的分析着两人的意图,她眸光没有一丝温度。
霍母身子一颤,后背冒出冷汗来,尽是害怕,将王氏握着的手抽了回来。
霍小叔明显急了,脱口而出,“我是霍衍深小叔,自然一切都是为了霍家着想,即使替二嫂管铺子,也只是想帮忙分担而已。”
杨春燕犀利的扫向小叔小婶二人,“是霍衍深小叔?是,你的确是,可二房出事,小叔在谋算什么?霍衍深受伤归来,小叔又可曾来探望?霍衍深再行出远门,小叔上我家来不问霍衍深情况,不问安危,哪有什么亲情可言?有的便是想要趁着霍衍深不在家之际做自私的谋算。”
给霍母倒了杯热茶,杨春燕声音柔了几分,“娘,是非黑白,让时间来证明。”
霍西婷是喜欢这个嫂嫂的,她壮着胆子上前,“娘,嫂子这些日子家里家外的忙着,对小西也是很好,小西不信嫂子是坏人。”
打量杨春燕,霍衍深脑海中是杨春燕这些日子尽心尽力的做事,即使辛苦也毫无怨言。
而且,并无做出半点越矩之事。
再看看霍小叔和王氏,霍母想起种种,心中很是荒凉。
霍小叔见霍母的眼神,暗叫不好,忙先一步开口,“二嫂,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可千万不要被杨春燕表面迷惑住。”xiumb.com
王氏也急忙道,“霍衍深出门是为了购置羊毛吧,莫不说到时候能不能做出来,就是做出来了,这个东西不是一般人消费的起的,杨春燕是有主意,但这主意是好是坏还不一定,原材料费钱费时费力,你看霍衍深为了这出远门就可知了,到时候还极有可能拖累了你二房原本辛苦积累出来的一点钱财,落得家徒四壁可就不好了。”
这段话让霍母陷入犹豫。
虽然她不信王氏,防备霍小叔,但说的的确是她所担忧的。
霍小叔立刻打出亲情牌,“是啊,二嫂,二哥几年前出事,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好在霍衍深有着从商头脑,这才将家经营到今日这个模样,若是一朝被妖女恶媳败光,就不值当了。我们可都是为你着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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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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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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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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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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