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让楚挽挽松了口气,现在她可没办法直视秦渚寒。
一夜无话。
楚挽挽因为秦渚寒的坦白做噩梦没睡好,索性起了个早,顶着熊猫眼在院子里晃悠。她对王府还是很好奇,想了想现在这个点也没啥人,不如溜出去逛逛。
说干就干,楚挽挽下一秒就溜出了院子。
秦渚寒的王府和别的豪华宅邸不同,栽种着很多说不出名字的树木,有的年份看起来很大了。现在又是春末夏初,树叶开得茂盛,在早晨十分清凉。
楚挽挽走在树林中的小石道上,搓了搓胳膊,暗暗叫苦衣服穿上了。
正当楚挽挽一边抖如筛糠地走一边思考自己为什么不老实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这个严肃的问题时,一阵兵器相交的清脆声遥遥传来,引起了楚挽挽的注意。
“这个时间,谁在打架?”楚挽挽暗自嘀咕了一句,猫着腰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越来越响亮,根据那急促的频率也可以猜测出交手的双方打得有多激烈。楚挽挽越发好奇,这个安王府如此幽静散漫,看不出来还有人会激烈打斗啊。
走着走着,眼前的树木松散起来,视野越来越开阔。透过树叶,楚挽挽看到前方的空地上有两道闪烁的人影和明亮的剑花。
这条小道的尽头是一块用大理石铺成的圆形平地,两边放置着武器架,上面的武器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有。
楚挽挽蹲在树丛里看得津津有味,虽然她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但是这激烈的气氛和急速打斗的视觉冲击,也是看得很爽的。
两人一人穿白衣,一人穿黑衣,打得难舍难分。但是楚挽挽看久了也能看出来,那黑衣人在让着白衣人。
太阳出来的那一刻,一道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后,一柄长剑脱手而出,插进了树林里的泥地上,两道人影也就此分开。
“世子好身手,阿影拜服。”黑衣人散然一笑,抱拳道。
“少来了,影哥你明明让着我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白衣人声音郎朗清脆,听起来年纪不大,还透着一股稚气。
楚挽挽定睛一看,黑衣人不就是阿影吗?那白衣少年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清秀的脸颊五官精致,带着一股贵气,眉宇之间,竟然隐隐有点秦渚寒的味道。
楚挽挽忍不住“靠”了一声,心道“这他妈不会是秦渚寒的儿子吧!”掐指一算秦渚寒的年纪,古代十二岁结婚当爹也不是很难见啊!
“谁?!”白衣少年突然扭过头,厉喝一声。
楚挽挽一惊,暗道不会就这么被发现了。刚想起身,那白衣少年持剑冲了过来,连个解释的时间都不给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暴躁!”楚挽挽暗暗叫苦,准备来个路打滚躲开这一击时,腰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揽进怀里,躲开了次过来的那一剑。
“啊啊啊有变态!”楚挽挽下意识地尖叫起来,挥手一巴掌。
“啪——”清脆的一个巴掌声,把白衣少年吓得一愣,阿影更是错愕地长大嘴巴,目瞪口呆地望着楚挽挽的方向。
“嘶——”一道压抑的吸气声自头顶响起,楚挽挽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扭头一看,脸都绿了,“秦......秦.....秦渚寒......”
早起的秦渚寒穿着毛茸茸的披风,盯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沉着脸看着楚挽挽,气压很低。
“对.....对不起。”楚挽挽欲哭无泪地道歉,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反倒是给了一巴掌。
“父亲?!”白衣少年匆匆跑进树林,一看到眼前的情况呆了呆,有些无措地将剑收在背后,喃喃呼唤了一声。
楚挽挽顿时精神一震,这少年真的是秦渚寒儿砸啊!
秦渚寒的怒气立刻找到了倾泻口,语气冷厉,“剑法粗劣,只知道一味莽攻,我教你的都烂到肚子里了?”
少年头低得更低了,一副委屈又不敢说得样子,他知道对方的怒气明明来自这个大胆打脸的女子,可是也只能忍着,“父亲教训的是。”
这时候阿影跑进来,看到这场景吐了吐舌,悄悄给楚挽挽比了一个“大拇指”。
“还有你!”秦渚寒眼一撇,冷冷地瞪了眼阿影,“让你陪练,是让你放水的吗?”
“阿影知错。”阿影立刻低下头抱拳,心中暗暗吐槽,不敢冲妹子生气就把气撒他们,有本事先把挽挽小姐腰上的那只手放开再训人!
楚挽挽吐了吐舌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渚寒训人呢,还真是一个严厉的父亲。
不对?!
楚挽挽忽然想到,昨天某人还信誓旦旦地自我介绍说单身未婚来着,这怎么就冒出一个儿子呢?
呵,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脑补出一场狗血大戏的楚挽挽冷下脸,挣开秦渚寒的手臂,“渣男,莫挨我!”
白衣少年:“嘶”
阿影:“牛!”
秦渚寒:“?”
楚挽挽气哼哼地白了秦渚寒一眼,快速走到白衣少年面前,怜爱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说是少年还有点早,十二岁顶多是小少年吧,个头跟自己差不多的样子。m.χIùmЬ.CǒM
“可怜的孩子,告诉姐姐你多大了?叫什么?”
白衣少年呆呆地望着楚挽挽,又看了看脸色转青的父亲,有些懵逼,喃喃道,“我.....我叫秦彻,今年十岁。”
“十岁!”楚挽挽惊呼一声,这下轮到楚挽挽目瞪口呆了,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不可置信地道,“你十岁?!十岁你长这么大?!你吃了啥啊?!”
秦彻有些尴尬,“我......我从小就比别人长大结实,习武之后长得更蛮了。”
楚挽挽有些心肌梗塞,虽然前世也有不少小学就一米六的存在,可是......可是那个时代营养好平均身高拔高了,这古代,才十岁.......难道这就是天赋异禀。
阿影轻咳一声,笑着道,“挽挽小姐别不信,世子今年真的才十岁呢,天生就个头大,以前对比更明显,现在长大了反而慢慢降下来了。”
楚挽挽忍不住朝秦渚寒竖起一个大拇指,“你基因还真强。”
秦渚寒的脸色更难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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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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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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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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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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