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瀑布、一块青石上。一男子手握凌云剑,款款舞剑,手中有若有仙气、眉宇气定神闲;他偶尔直视剑锋;待一片流瀑随云起,他又专注地闭目养神也。
两个月前,他还一直奔走在青石间、林木野,找寻他的师妹木剪兮,怎奈、陡峭石野、流瀑景水间,都未能寻见踪影,就是她最熟稔、常去的灵韵岗山腰的桃林,也未见踪迹。今天,若是气定神闲、闲暇者,他还是会出门去,四处逛逛,索有侥幸……然,将近有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晨起茶座、日午餐点,都自己打理,若峡湾有日影,他会舞剑;夏日秋初,他会在林间采采果子。
“师兄,杜牧师兄——”
是幻听,他抿抿唇,一个太极顿拳,摇了摇身子……“师兄……”又幻听?
待他定定神睁开眼睛,他那小师妹唇角喊着露珠儿的笑靥,展露眉前,正当他一阵惊讶,他已被自己的小师妹紧紧拥住了。待了半晌,师妹才松开他的胳膊。Χiυmъ.cοΜ
他着急地握住了木剪兮的臂膀,“剪兮,这段时间你都上哪里去了呀?”
“说来话长,师兄,不想你果然在这儿练剑,我到家里屋前屋后瞅着、找着,也没有找着你呢……你果然在瀑布下的青石前呢!”
“亏你还晓得师兄的习好与行踪,这段时间,我找得你好苦,你跟我说说,你上哪去了?”
“师兄,我……”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呀!”
杜牧举眸去,见青石崖戈壁下,站着一名未曾谋面的青年。
“师妹,他是?”
杜牧见来者不识,他又好象是那个带着木剪兮回家的人,便问问木剪兮。
“他叫汤姆,是凌盈姐姐的下臣,他会出门去打工赚钱……我跟他不熟的。”木剪兮牵起杜牧的手,款款牵着他走下崖前。
“不熟?”
“就是我负责船舱内的饮食与打理,他除了坐下来吃吃饭,很少理会我的。”
“哦,船舱是……你经历了什么事呢?师妹。”
“说来话长呀,咱不提这个,原本,我是打算带着凌盈姐姐回来的,但是,他们的工作小组还有任务,说是去舀密西西比河的河水……好了,来日方长,待我再说说你听。”
“好,我再细听你慢慢说,你知道陀螺早就不旋转了,这段时空,差一点点就失落了呀!”
“哦……”
“是啊,若是时空消失后,我也就不在这里了。”杜牧擦拭手中的剑吧,将它装进袋子里,把剑袋挎胳膊上。他礼貌地引导谭姆与他并肩而行。
“谢谢你啊,年青人,怎么称呼呢?”
“我叫谭姆!”
“好的,谭姆,很感激你把我的师妹送回来了。”
谭姆定定口吻,“看你的穿衣打扮;你师妹的穿衣打扮,你们不像外面时代人呀!”
“你说对了,谭姆,我们跌入了错移的时空,这个说来话长了……”杜牧充满了感叹,“所以,十分感激,兄台,你可算把我唯一最亲的人送回来了,我有职责照料她的周全。”
“理解、理解!”
说到这里,听到这里,谭姆款款住了步,“我想,我得回去了,剪兮家的师兄。”
“哦,院子里我隔着一壶金骏眉,开水一烧就开的,不饮上一杯再走?”
“金骏眉,这儿的茶叶,好的,茶倒是好,客情也很好,但我的确得走了,兄台。”
“好!”杜牧抱拳回礼,一旁的肩头并站着的便是木剪兮。
她开口了,“谭姆,虽然你以前大大咧咧地,但今儿,在我师兄前,就象个成熟的男人,替我向凌盈姐姐、上官秀姑娘招呼一生,剪兮会时常挂念起她们的!”
“客气了,话我一定带到,木姑娘!”
“久违!”木剪兮与杜牧俩双双抱拳作道别的礼仪。
谭姆深深地一颔首,便转过身去。
走出这片的林子,他的车就驱在这片枫叶皑皑的林子前,他该回去了。
车终归停在原处很快就找到了。谭姆驱车回到了酒店。
林子里,那片隔断的时空,就生活着一对师兄妹,他们有着师兄妹的情谊,却也是唯一可以依攀、亲近的人,在那儿,发生着他们的生活简居、粗茶淡饭和作息。
若是有外面的人踩进这片时空,见着了他们,一定认为这是一双修行的道人,才会有古时的打扮,求道的人,更愿意虔诚地就他们简易的木舍里就坐,品一道茶香。
更多的人,会与这片时空擦肩而过,并不知道,这儿生活着一双古时的人。
茶前饭后,晨起暮作,一日三时景色变幻。只要是热爱生存的人,跌落了时空又怎样,在哪儿都有茶思闲情,在哪儿爱景看景,都是生存与生活的常客。
谭姆并没有多想,他款款打灯、驱车,时间近日午,这时候,景姝队长也该回到酒店了,还有谭孜墨,队里也就他们几个男人,要说,穿越密西西比河那片丛林的流域,原始森林里,出没着野兽与攻击,若没有几名得力腿脚功夫的男人,男友力爆棚,谁来保护他的凌盈,谁可以确保这支队伍出发了,并且安全归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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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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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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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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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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