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光滑,小心啊……”鱼驰已在腰间绑好了绷带,他扩了扩胸,侧脸看向卞昕,“准备就绪!”
“我准备好了!”卞昕回了他,便向前靠去,踩上一块石岩,抓了抓崖壁上的植物,就腾身而上。
鱼驰也不示弱,他也随即跟了上来。
在两个人攀上瀑布边上的崖壁的时候,彩虹映着霞彩、光线,那副圣杯又闪现出了身形,“快看呀!”芮雨囔着。
湍湍白瀑,一环彩色的环圈,光晕间一枚金色的圣杯,景姝说,“这是光影幻化。”
大伙把目光放在了卞昕和鱼驰身上,身系攀崖的工具,他们在绳力的帮助下,攀到了流瀑下,此时,鱼驰已经被水瀑飞溅的水浇得满头有湿漉了。
湍急的瀑布滔水下,卞昕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这时,他抓住了岩洞里长出的一簇银丹草,使了点功夫,便翻身攀了进去。
卞昕回过头来,看见了鱼驰,他攀着岩壁,伸出手去,“把手给我!”
鱼驰又攀了几步,伸手去抓卞昕,卞昕抓住了鱼驰的胳膊,带了一下他,两人便重重摔进岩洞里。
“进去了,他们真进去了!”芮雨在瀑布前拍着手。
“要是我……这也能进去……”淦槟在边上没好气地说。
“你不就被落下心里不开心嘛,真有这能耐,你现在也可以发挥啊,攀崖绷带还有一条呢,你绑在腰上啊……”
“绑就绑!”淦槟赌气,真去拾起了地上的那条攀崖设备,正准备系上腰间。
“你能不能不耍这幼稚脾气,鱼驰和卞昕都进去了,咱在这儿……等着!”景姝怼这个不靠谱的队友,又向前走了几步,攀上潭边的石头,观察着洞内的情况。
这个置于瀑布之后的岩洞内,借着一点点光线,可以看见壁上长满了爬藤植物,石岩上长着苔藓,由于氤氲水汽的四散,四处潮湿,空气里噙着一点水汽,两人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圣杯的踪迹。
“找着了?”
“没看见啊。”
两个人在岩洞内瞅了瞅,卞昕玩笑道,“象不象孙猴子的水帘洞……”
“你说咱俩是孙猴子?”
卞昕伸出胳膊去,与鱼驰撞了下拳头,“这也无不可呀!”
“光线还是有点暗,你带上着火的……火把或啥等设备了嘛?”鱼驰眯着眼睛,四处瞅着。“洞有多大?”他向里面走去。
里面没有光线,他确找到了一个入口。正在鱼驰心里发毛的时候。
身后,一把耀眼的火把亮起来了。
“你果真是队里智商最高的人了……”鱼驰夸耀道。
“是嘛,这是你给的评价?”卞昕向前伸出了火把,照亮了洞穴。
“他们都这么说呀!”
“不是顶着我大侦探的帽子……”
“不,姝队长私底下就是这么夸耀你的。”
“好了,少往我脸上贴金片了……”
洞中有洞,里面的洞壁依旧潮湿,长满了苔藓。
照着那一把火焰闪耀的火把,他们把这个洞穴看了个明白,但是,并没有发现圣杯的影子。
“怎么找?”鱼驰找得不耐烦了,急躁道。
“注意看看周围有什么机关没有。”卞昕耐心地举着火把。
“里外两个洞身,会在哪个位置……”
鱼驰的话音刚落,卞昕抬头看见了一个八卦,八卦上下写满了梵文。
“这字体,你能解读嘛?”卞昕举着火把,挨近了说。
“梵文啊,又不是梵天寺的和尚,谁懂呀?”鱼驰挨近了卞昕,顺着闪耀的火把抬头往上看去。“象一堆蚂蚁……”
“我懂几个!”卞昕说。
“真的。”鱼驰说着,向卞昕投去钦慕的目光。
“一,上一个圆日,还有象形字画呢!”
“是嘛!”鱼驰仰着面,侧目看向卞昕,“我看见了。”
“八卦是中国的初文化,这个象形字画便也说明了这一切,万物化一,日从东起西落,便说明了,从一而终的道理……”
“哎,古老的哲学我真不懂得,就说,梵文写了啥?”
“夐古,大铮星神创造群星、创造了宇宙定律,那么,在他手中剩下了一些发光的星尘,他就把这些星尘放进这个铜器中了。”
“铜器?”
两人正说着,八卦闪烁了光彩,梵文变化,长着苔藓的石壁打开,象报钟的时钟里的鸟雀,一杯闪闪发光的圣杯伸了出来,又进去,连续了三回。
“啪——”地一声,圣杯又被锁上了。
“是圣杯!”两人眼角已噙有泪光,卞昕与鱼驰异口同声道。
攀爬雪峰十万八千里,不想睁眼在此处。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鱼驰说,“太高了。”
“我驮你上去呀!”卞昕说。
“还是我来驮你吧……”鱼驰说着,就把双手插握在脑后,做好了马步。
“我来吧!”
“诶,不必争了,你懂梵文,上面或许有啥机关,你上去吧!”
“好!”僵持了一会儿,卞昕便攀上了鱼驰的臂背。
卞昕用很重的脚力,借助趴在石壁上的力气,挺直了身子站在鱼驰的肩头上,刚刚好够着了那个八卦,“够到了!”他高兴地喊着。
“打得开嘛?”
卞昕在上面看得仔细,除了刚才的那排字,在八卦空心间还有几排密密麻麻的梵文,“写着啥呢?”字太小了,卞昕从鱼驰的手中接过了火把,便仔细看着。
“你快好了吧!”鱼驰使着腿力。
“不知道有多久的光景打开一次,打不开呀?”
“那只好再等等它打开吧!”
“你坚持一会儿……”
卞昕开始翻译上面的梵文,这点梵文知识完全是当了侦探后业余补习的课,他用着仅存的一点知识翻译着,“……火光近、人气近,圣杯的钟点不开了。”
卞昕“哎呀,嘛!”重重地摔了下来,那支火把也被摔远了出去。
“怎么回事呀?”鱼驰也跟着掰倒在地上。
卞昕摔得比鱼驰重,鱼驰还能摸爬着起身,去抓回那把火把。
“壁上的机关怕热度、怕人气……我们还是回到地面上吧!”
“你咋知道啊?”
“我读了一排梵文,它就是这么讲的。”
“那也不是这么摔下来的呀,你看,火把差点就熄了。”
“那八卦……仿佛就有一道光热,射得我眼睛难受,没抓好,就摔下来了。”
“不想这么一个圣杯,还是没那么容易拿到的嘛!”
“是啊,你也不想想看,谁走进出这片乱石阵,谁有能打开这片空间,找到了空间又怎么进到这里来呀,没事,咱们再想想办法……”卞昕摔疼了,他拍拍身上的泥沙,爬了起身。
“再来一次!”卞昕铿锵地说。
“你不是圣杯惧热、惧人气嘛!”鱼驰提醒道。
“是啊,那就等等吧!”
“嗯,等等,圣杯出来,咱们随即就爬上去……”
“来得及嘛!”
“来得及,我现在就架好马步,你不是还有点身手,你随即就上来!”
“会不会踩疼你了?”
“踩疼?你刚才不就踩疼了,顾得了这么多嘛!”
“谢谢。”卞昕把火把举得高高的。
“唉,不客气!”
鱼驰又架好了马步,卞昕把火把交到他手上,做好随时上身的准备。
这一回,全程都由鱼驰举着火把。
水瀑前,淦槟侧脚踩着石岩,在水瀑前跺着脚,“行不行呀,这么久。”
芮雨向他摇了摇头,来到了景姝身边,景姝握着手中的拳头,正耐心等候着水帘前的动静。芮雨问她,“姝,里面安全嘛,不会遇见啥危险了吧!”
“不许乱说,或许是找着圣杯了,在破解机关,再等一会儿。”
景姝依旧紧紧握着她手中的拳头,她抱着一丝希望,又抱着幻灭。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八卦上的梵文发光了,随即,八卦从中间打开了,看见了这些动静,卞昕便随即做好了爬上鱼驰肩膀的动作,这时候,八卦泠泠泠一阵水声响。
卞昕爬上去了,这时候,圣杯刚好第一回出来了。
卞昕上前随即就抓住了,他正想掰走,谁知,圣杯紧紧印在那个盘底,怎么都掰不动,由于圣杯被卞昕抓住了,进不去,八卦与梵文闪闪发光,水泠声变得急躁又汹涌。
“鱼驰,里面象连着一片海,我吓坏了,圣杯就是拿不下来呀……”卞昕急躁地喊着。
“不能放手啊,抓紧了。”鱼驰十分担虑前功尽弃。
“机关会坏掉的,圣杯就失去它的圣尊万法了……”卞昕考虑再三,还是放手了。
圣杯随着那匣子,“嗖——”地一声就缩进去了,梵文、八卦的光影幻灭,石壁与匣子紧紧关闭。卞昕脑门一重,没把持住重心,又狠狠摔在了地上。
***
接上蓝牙,屏幕闪烁,条纹线后,便出现了画面。
画面上,一座灰蒙蒙的雪峰山顶,六角的大雪花疯了似的刮着。
在一棵丈把高的大树上,有一支枝叶闪耀金光,金光闪烁耀眼,“是翡翠绿橄榄枝嘛!”上官秀喊了起来,闪烁的枝条下,围着一群人,人群前一座塔,一块石碑,石碑前,两个男子正摩拳擦掌,做好了切磋的准备。
“这不是王上嘛?”谭姆喊着。
风雪肆虐,场景雪雾四散,上官挨近了看了又看,“是王上没错!”
“他们发生什么事了?”身后的木剪兮挨过来看。
“他们是谁呀?”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看过这伙人吧!”
“双方抢着要橄榄枝,打架了……”上官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木剪兮解释。琇書網
木剪兮站住了一会儿,道,“可凶了,还得打架呀,谁说找宝物还得打架的呀,我去整理桌面,洗碗去了,希望你们能拿回宝物吧!”
木剪兮说着,就走开了。
倒是上官秀捏紧了拳头,她一激动,便回了个身,额头刚好撞在谭姆的额头上,谭姆被撞了个毫无准备,捂着额头支吾着。
“能有那么疼么,”上官挨近了谭姆,回了个身,道,“快,随即把咱们的飞船开过去……”
正说着,画面上,两个男人就动起了手。
***
雪花飞扬、雪雾四散,隐士般只研书案文质彬彬的谭孜墨哪能是统军八千八万的马修王上的对手呢,拳踢脚撞,雪雾扬起,没几下,谭孜墨便被马修摁倒在了地上。
“如此身手,了得了。”兰娉看得瞠目结舌,也不管那件随即就被抢走的宝物。
殷砚则扑倒过去,扶起谭孜墨,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要紧吗?”她关心道。
“你这是不是电影里的镜头呀!”兰娉还在花痴。
谭孜墨起了半身,看向殷砚,迟语道,“对不起!”
“不要紧,你都流血了。”
谭孜墨被重重摔在雪地里。
马修已经攀上那棵橄榄树了,仰仗他了得的身手,没几下就摘下了那支翡翠绿橄榄枝,橄榄枝一离枝,还带着一点生命力,但它原本嫩绿的叶子就变作了绿色的翡翠,枝干是一支金条,镶嵌着一整棵绿翡翠的叶子,还着一个绿色的橄榄果。
橄榄果正是纯粹的绿翡翠。
“好值钱呀!”马修顺着枝干爬下来了,抓着那支沉甸甸的橄榄枝,大伙喟叹道。
翡翠的叶子还幽幽闪着锐气的光芒。
殷砚坐在雪地里巴望着,突然,她向前爬了几步,爬到了马修的脚下,喊着,“牦崖真的需要这支橄榄枝,您行行好,不能这么就拿走了呀!”
马修任这女人揣着他的大腿,没说点啥。
菱盈看不过去,她俯下了身,道,“殷砚姑娘,有话好好说,咱们先起了身来……”菱盈说着,就去握着殷砚的肩膀。
殷砚埋着首,嘴中悻悻道,“你们若答应了牦崖,我这才起身。”
菱盈也和她一起蹲着,“您要我们如何答应你呢?”
殷砚这才微微抬起玉颈,“牦崖等候你们,等你们使用了这两件圣物,待归还耶路撒冷之际之前,请送到牦崖,我担保,牦崖也会尽快归还这两件圣物的!”
菱盈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马修点着头,用似懂非懂的目光看向菱盈。
菱盈握紧了殷砚的胳膊,“殷砚姑娘,你快起来,起来说话呀……”
殷砚依旧匍匐在马修的鞋跟前,“你们若不答应下来,殷砚就如这匹冻死的豹,冰封雪地,由风雪覆盖冻死在这座宝塔前以明志……”
马修把翡翠绿橄榄枝给到了菱盈手中。
菱盈握着橄榄枝,拿到了殷砚的眼前,闪烁的叶绿在灰色的光景中发着盈盈的光晖,菱盈道,“你都看见了,殷砚姑娘,咱们起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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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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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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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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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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