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在景殊落座后鼓了几下掌。
景殊微笑抿唇,给了他一个最好看的表情,道,“雪域之境多有魔幻,我幻想着18世纪奥匈帝国弗兰茨•耶瑟夫二世建筑的诸多森林古堡唱着的,欧洲最高的阿尔卑斯山脉……中国的挪亚雪峰亦攀比这样的雄浑……”她说罢,亦瞥见这侦探俩已收下了那两张邀请卡。
“好,雪域、王国与古堡……还有我们的寻宝之旅……perfect!”卞昕说着,推上杯子,秦昉为他满上了满盏酒香。
台下亦有宾客聆听着台上的下一曲演唱,弦子的“醉清风”,都市的风情与夜间情调亦在这首歌曲中演绎得风华绝伦。
景殊举杯,加上之前的饮酒,带着浓浓醉意,道,“有两位兄弟的加入,我们的队伍可算潜龙卧虎了……来!我敬您一杯!”
腾洋亦举杯,四个人饮下了满杯酒。
景殊道,“两位的加盟,对我们的队伍有什么要求?请提出来。”
几人一边饮酒一边聊着。
秦警官更多的时候在负责倒酒,他边满酒边琢磨,道,“若是雪峰高耸,悬崖峭壁,姑娘敢攀得?”
“攀得!”景殊灌下一杯酒,爽快地回答。xǐυmь.℃òm
“信得过队友,信得过攀山的道具?”
景殊又举杯,不假思索,道,“重要的是信得过自己,对嘛!我一向有信心。”
卞昕听完歌爽快,秦兄为他满酒,他负责喝酒,只有秦昉不忘盘问个端详,“景殊姑娘看重我俩的拳脚功夫,不知您自己会点功夫么?”
“问得好……”景殊已半醉,她举起一杯刚满上的盈盈的酒,道,“来!再干一杯!”说罢,自己一饮而尽。
“今儿我姐高兴!”腾洋解释。他推推景殊,回了秦大哥的问话,“我姐跆拳道黑带六段……还练过武林的太极……”
“了不起!”卞昕竖起了大拇指。
这两人喝得有点醉了。
秦昉找腾洋商量,“明儿虽是周末,但我事务局还有件案子要立案,我们今天就喝到这儿吧!”
腾洋看看大家,道,“姑姑醉了,你们既已答应赴约,姑姑一定是太高兴喝多了……这样吧,我搀扶姑姑回家去,明儿攀峰了,姑姑一定会给你个具体时间的。”
“一说攀峰寻宝,我们手头上有工作,两人还得向事务所申报请假呢,希望这不成多大问题,我们会尽量向公司详尽具体事项的。”秦昉说着,搀扶起了卞昕。
景殊虽有醉意,但还清醒,她自己站了起身,道,“秦警官、卞侦探,进山寻宝的事我这一趟回了海外公司——公司很快就修好时间与方案,到时候,我约你们啊!”
“行!你给个大概时间……”
“应该就是下个月初吧,初步了解,历时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你们还能安排吧!”
“只要不是超出一个月的假,我们康鸣航事务所的请假还有希望,放心,只要发给我个具体时间,我们能如时赴约的……”
“好啊,今天我们就到这儿,明儿我就回海外公司交差了。智慧囊的人选都已到齐!”见秦昉携着卞昕已走远,景殊与腾洋朝他们挥了挥手。
“买单!”景殊提起包就走到柜台去。
两名侦探还赶着明天的班,这会儿见夜色已深已匆匆抽身,却也没有抢着买单。
姑侄俩结算了这餐火锅的单,推开鱼痞子的玻璃门,走过了车水马龙,在一片辉煌的灯海中散步,“这就搭车回去了,姑?”
“你说呢,今儿白酒喝得多了,姑现在头都有点疼。”景殊说着,拿食指与拇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看着卞侦探平时里神气,两人的事情大多他拿主意,但你看,他不也醉了,不胜酒力……”
腾洋走在景殊的左边,右手边都有灯火通明的商店,在外面看,里面的商品五颜六色、琳琅满目,虽是锦盛繁华的街市,在景殊心里,多有科研与题案,没有那么强的购物欲。
“啊,出来走走透透气,一下子醉酒也有点清醒了……”景殊挽着腾洋的胳膊走着。
“卞侦探在听完我唱的歌下来之后还清醒,还能夸我几句,但连喝了几杯满酒之后,确是也有点迷糊了。”
“这会儿,他该在出租车里昏昏大睡吧!”
“诶,不许取笑人家,他们明早还赶着去上班呢,哪象你在放暑假。”
“是、是、是……”腾洋笑着,看来来往往的车流,走出这条步行街,前面过了天桥,就是临安大道了。
景殊看看腕表,“哦,十点多了,今儿回家,下次要买点什么再带你出来玩吧!”
“姑明早就要回迪拜了,哪里还能带腾洋出来玩?”
“会有机会的。姑不是有年假嘛!”
“那你刚刚休完年假,要等年假就还得有一年……”
景殊看腾洋嘟着嘴,抚过他与自己差不多高的脑袋,鼓励道,“别说丧气话。”
腾洋住了脚步,款款道,“姑若真惦记腾洋的话,就带腾洋一起上雪山去!”
听了这一席话,景殊一下子酒全醒过来了。对于腾洋而言,今晚景殊就订好了明早的飞机票,一会儿回了家就得分头就睡,他若想加入只能这个时候言明。
“你也上雪峰去?”
“姑,雪域的风光,众山威仪,腾洋在钢筋水泥的都市里呆得没趣了,想随姑姑一起进山去领略大自然的风采,姑姑就给腾洋这一次机会吧!”
“不行!”菱盈盯着他斩钉截铁地回了句,就大步大步地向前走去。
腾洋追着她,“姑姑,姑姑,你就带上腾洋一起上雪山吧!”
雪域之峰,悬崖嶙峋,峰顶天气莫测、气温骤降骤升的情况常有,他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跟着人家去攀峰,太危险了。
景殊疾疾走到了临安大道前的天桥前,缓缓爬上了天桥,腾洋追到了天桥下,“姑!”
他大声喊。
“快上来,我叫计程车了。”
“姑姑不答应,今儿我就不过这天桥了。”
景殊站在天桥上,站住了脚,眼前是灯火通明的都市、车水马龙的宁静与喧嚣。“你上不上来?”
“姑姑不答应,腾洋今晚就不上这天桥了。”
景殊等了好一会儿,那孩子真的倚着一棵小树,在那儿数霓虹的灯盏。
景殊又喊了几句,见他铁了心肠了,她又看看腕表,时间不早了,景殊只好噔噔噔走下了天桥,来到他跟前,道,“一座雪峰,你知道多凶险嘛,就你肩膀还没长硬朗呢,想攀上那座雪峰?”
景殊没好气地怼他。
“姑,大不了咱们到路边那家啤酒吧的露天桌椅前去掰手腕,输了你让我去!”
“谁输啦,我输啦?”
“你输啦!”腾洋还在赌气。
“行呐!”腾洋挨着姑姑的背包,两人在那露天座椅前坐下。
其实腾洋一直没有坦白,他这个暑假打校队排球、练游泳健身,每个傍晚还得到馆里去做健身运动……活动丰富着呢,随即也练就了强健的体魄,遒劲的腕臂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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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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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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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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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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