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昕走在前,秦昉倒是唉声叹气,“哎,花了钱,凶手还未能捉拿归案啊!”
“这水疗馆不是还有一家嘛,现在凶手完全无警觉,我们还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吃饭去呗,难道你不用吃饭的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表,一个瞅腕表,一个掏出兜里的怀表看了看。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是啊,连续调查了三家水疗馆,已经不错啦!”
“上哪儿用晚餐?”
“吃烤鱼、喝碗降火的米线汤去吧!”
“不能酌酒?”
“酌酒,你说呢!”
“哪里的烤鱼?”
“堂尾马脚桥的烤鱼不赖!”
“那就到那儿吧!”
车子缓缓开启了,忙了一整天,午饭几乎是跳过去的,只是在第一家水疗馆的餐厅喝茶、呷了几口酥,现在才觉得饥饿得很,肚子咕咕咕叫唤。
堂尾到了,那家街头的马脚桥烤鱼灯火通明,倚着江畔,空气凉爽,人们忙活儿了一天,喜欢来这儿吹吹江风,散散心。
两人走上前去,找了个两人的桌案坐了下来。
“师傅,来一尾最大的烤鱼,两碗米线汤。”
“好勒!一尾大烤鱼,两碗米线汤……”店小二写了单,就下去了,“客官请稍候片刻,马上就来!”
“快点啊!”
“好勒!”
江灯渔火,店里的灯光米黄色,带着朦胧酒意。
卞昕拿着筷子敲了敲,“此时此景,猜我又想起谁了?”
“谁啊,不见得你对那个姑娘上心过……”
“那倒也不是……”卞昕那心里说着这句话,他这会又想起了另一个姑娘,菱盈。但他还是把话接下去,“我想起了那会儿路摊吃烧烤,那姑侄俩!”
“是啊,今天又来吃烤鱼,真是睹物思人嘛!”秦昉圆场。
“那姑娘聪明伶俐,那小兄弟对我俩的侦探职称钦慕有加,这世间最容易萍水相遇,最不易相知相交、睹物思人嘛!”
“哈哈,秦大哥,莫非你与那姑娘心有灵犀、知心相交?”
“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人最不容易的是一面之缘却还想得起对方。”
“好啦,好啦!”
“先生,您要的烤鱼上啦!”
店小二摆上了炉火,道,“今儿客人多,又是到了餐点与晚宿的时间,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那里会,我们确是饿坏肚子了,你的上鱼速度也不赖。”
“好的,再斟几壶酒。”
“酒就不要了,来两碗清肠胃的米粉汤就行了。”
“粉汤很快就给您上上来了,您看今晚江面多有划龙舟,你们不如先一睹龙舟赛为快,汤粉很快就给您上了。”
“原来是龙舟赛,难怪今晚这般气氛景致,行,小二,汤粉快点给我们上!”m.χIùmЬ.CǒM
“好勒!”
两人开始啄起了烤鱼,炉火还在烧着,案边有壶茶,卞昕提起茶壶倒上了两杯,“清茶、烤鱼,还有龙舟赛,不亦乐乎!”
“哪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吃饱喝足了,赶紧得去干活。”
“现在是下班时间!”卞昕提醒。
“丢了线索,怕人家有所警惕,毁尸灭迹了后,就怕难逮那凶手了,你看这手段,人都可以装行李箱里丢了柳江里,还有什么他们干不出的。”
卞昕提着筷子,“你的意思是说,吃饱喝足了,还得去干完这最后一票……”
嘟嘟嘟……
左手边的手机响了一阵,就停下了。
“谁给我的简信?”
“快吃餐再看吧!”
秦昉还是端起了手机,他按了几个鍵,打开了那条信息,“一面之缘、萍水相逢,但我与阁下有闻心之交,今天,我在机场候机,时间设置了19点余分发送,想你那时候用餐,不打扰到您的工作,我尚在海外接受公司的任务,跋涉中国的长白山山脉探得橄榄枝与圣杯两件宝物,您与卞昕兄弟是否愿意与我们前往呢?五月中旬渔家广场见!此致,景姝”
“谁呢,看得那么出神,是不是嫂子捎来的……”
“你说什么呢,啥鬼话,快吃你的烤鱼。”
秦昉按掉了手机,又端起了筷子。
“先生,您的米粉汤……”
两碗热腾腾的粉汤上了桌,“谢谢啦!”
“烤鱼、粉汤,还堵不上你的嘴。”
卞昕也不再追问,端起筷子,呷了两口米粉汤。
也许是饿坏了,他一个劲儿地夹烤鱼,吃粉汤,不记得他的酒瘾了。
吃了好一会儿,江边的龙舟赛很热闹,人们鼎沸的呐喊声、喝彩声。
这时候,秦昉又在手机摁了几个键后,推至卞昕的跟前,卞昕抬起眸子睇了秦昉,才低头看手机,好一会儿,抬头道,“这姑娘还记得咱俩?”
“你记得她她怎么就不能记得你啦!”
“橄榄枝、圣杯是什么物事?”
“谁晓得嘛!”
卞昕呷了最后几口汤,用筷子敲了敲碗,“不去、不去!”
“你就那么确定?”
卞昕头也不抬地说,“橄榄枝树上摘一摘不就有了,至于这圣杯嘛,基督中不也有这么一个圣杯,可是呢,几个世纪下来,哪里有这个杯子的影子,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不去!”
卞昕吃饱喝足了,那烤鱼的炉火还在烤着,他离了座,与人群站到岸前,观看龙舟赛。
过了好一会儿,秦昉也离了座走过来,“我看烤鱼没吃完,我多搛了几口……”
“今晚就在这儿看这场龙舟赛了!”卞昕吹起夜间的风,心间好不惬意。
“没有的事,我们马上就赶去刊煌水疗会所!”
“就剩这最后一家了,明天再去也不迟。”
“怕就在这夜里凶手毁了行凶道具,我们就无从下手了。”
“现在都八点多了。”
“我们都知道水疗馆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拿你没办法,走吧!”
卞昕随秦昉离开了这家烧烤店。
上了车座,秦昉问,“那苏姑娘约我们的时间地点……”
“上深山密林找宝贝,不靠谱!”
“想是那苏姑娘看上我俩的身手了。”
“也许是吧!”
“不碍事,眼下是堪案,五月中旬还早着呢,即是人家有约,到时候我喊你一起过去啊!”
“随你的主意。”卞昕抬头探向了窗外,那儿晚间的人家灯火锦簇。
良久,他丢了句,“你确定是长白山?”
“怎么了?”秦昉把着方向盘。
“若是长白山还不碍事,若是离长白山不远的一座……挪亚雪峰上,那就不堪事了。”
“怎么了!”秦昉等红灯。
“那一座雪峰,传言的四季覆雪冰封嘛,只有秋末有一季绿野初放,还能下得池里舀上几尾鱼儿来,其它时节,都是冰天雪地啊……”
“国内有一座这样的山脉?”
“正是长白山以北的一座高耸山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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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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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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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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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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