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算相安无事。
可刚才见到那个和应为极为想象的孩子后,凤西言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心里各种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在见到上官烛之后,直接升到了定点。
上官烛被凤西言突然这样爆发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也不知道凤西言突然为什么会发这么的脾气。
“言儿……你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可即便如此,上官烛还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讨好试探的询问道。
上官烛一向骄傲自满,对谁都不放在眼里,即便是在两人互相表达过心意,在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伤害和算计之后,他依旧高高在上,没有任何卑躬屈膝。
而现在,他就像个小心翼翼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说话的语气,动作,无不彰显她此刻的卑微和不知所措。
凤西言宁愿上官烛伤势的对待自己,也不想他变成如今这样,谨小慎微,卑躬屈膝。
“别这样叫我,我们之间不是你能如此叫我名字的关系,还请你自重一些,还有,刚才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所以,还请你明白,如果在想套近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重重扔下这句话后,凤西言没有过多停留,快不转身离去。
她怕自己在待下去,会更加忍不住说出更多伤人伤肺的话来。
上官烛愣愣看着手中的汤,神情无比落寞,墨兰看了一眼凤西言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上官烛,然后缓缓走到上官烛身边,安慰她道。
“烛公公,小姐今日在学堂遇到一个可应为长得很相似的孩子……所以,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听到这话,上官烛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对墨兰微微笑了笑,回答道:“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墨兰……不过,以后你可以不用在叫我烛公公,叫哥哥吧,不是对外说了我是你哥哥吗?”
虽然已经在重新布置自己的势力,但这里毕竟不是大宁,而是乌阳国,不是他熟悉的地方,所以,习惯使然,他开始警惕小心起来。
“喔!好的……我以后会注意一些的……习惯了,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墨兰歉疚的说道。
“没关系的,其实喊什么都无所谓,只不过环境不同,我们得小心谨慎一些才行。”
上官烛温和的笑道。
说着,墨兰局促不安的点了点头,然后朝凤西言的身影追了过去。
回头看时,见上官烛还站在原地,眉眼里一片忧伤之色。
对此,墨兰皱了皱眉头,轻轻咬了咬下唇,然后赶紧加快步伐赶紧跟上凤西言的脚步。
虽然这里不是在大宁,这里也不是在大宁的皇宫,上官烛也已经不是烛公公了,但她还是惧怕上官烛,这种惧怕是从大宁皇宫开始产生的。
已经根深蒂重,所以,即便是更换地方,更换身份,她依旧还是无法消除对上官烛这种惧怕,尽管希望凤西言和上官烛破镜重圆。
但对他还是做不到像一般人那样对待。
——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应为离开已经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凤西言将乌阳国的一切都打整得很好,一切静谧美好,大家也恢复正常,没有沉浸在失去应为的悲伤中。
唯独不曾忘怀的人始终只有凤西言一个人。
深夜,凤西言一个人独坐在院中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孤独的背影让人止不住一阵心酸。
而在她身后的屋顶上,有一个和她一样保持着一模一样姿势的人。
她仰望着天上的月亮,而屋檐上的人正眺望着她。
墨兰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出来看望了,见凤西言还保持一样的姿势,犹豫了很久,想着夜深露重,凤西言还怀着身孕,怕在待下去,会伤到身体。
所以,也不顾不上会不会打扰她,转身走进殿内拿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走了出来。
看着天上的月亮,吹着带着微微凉意的冷风,凤西言心情平静了不少,从见到那个和应为极为想象的孩子开始,心中的烦闷就没有停止过。
直到现在才慢慢平静下来。
其实,这些日子,她心情都极为复杂,对于应为,在他对自己做出那些自己意愿的时候,她的确是厌恶他的,也是恶心他的。
可在眼睁睁看着他将骨血都献给自己,来成全自己重活,而他消失匿迹后,以前种种粗鄙,种种恶心和恶意,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独留下一股愁绪在心间怎么都消散不去,以及各种各样的遗憾萦绕在心头,时时刻刻折磨着自己内心无法安宁。
应为不过是个缺爱的孩子,一个被她救下,想一辈子留在她身边而已。
只不过是方法极端了一些,自己当时为什么就这么发的的抗拒,为什么就不能想办法去改变他?不想办法把他往好的方向引导?
为什么要和他硬碰硬?然后让两人落入今日局面……落到阴阳两隔的境地?
应为……
“小姐,天色已晚,露水重,您就快临盆了,怕寒气太重伤到你和腹中的孩子。”xǐυmь.℃òm
墨兰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披风给凤西言披上,话语里慢慢的担忧。
被墨兰突然打断思绪后,凤西言缓了缓情绪,垂下眼眸收了收脸上复杂的神色,然后努力做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转移轻松的话题说道。
“今夜月亮很好看,一时之间看入了迷,真希望以后都能有这么美的月亮!”
墨兰将披风给她披上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然后皱了皱眉头,没有着急开口。
看着和往日没什么区别的月亮,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在凤西言没有在这件事继续纠结,而是转身往殿里回去。
“你说得对,天色已经晚了,该早点休息了,明日去会会连亘口中的二哥。”
“好的,我让准备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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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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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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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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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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