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才开始思考要不要去找个兼职。
而冯河墉就是在这个时候来投奔我的。
当时我正坐在电脑前查找有什么短工招收人员,我那锈迹斑斑的防盗门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我皱了皱眉头,一边想着会是谁来找我一边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寒夜里冷风裹挟着些许雪花打着旋儿冲向我,冷得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然后才注意到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的冯河墉。
他苦笑着说:“兄弟,我来投奔你了。”
“怎么回事儿?先进来再说。”我连忙让开身,接过他的行李箱等他进入房间内部之后关上门。
冯河墉坐到桌子旁,我接了杯热水给他,端把椅子坐到他对面询问:“怎么了?”
冯河墉将热水握在手里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一口饮尽然后说话:“顾科,我没地方住了。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多一点,我住你这里成不?”
“没问题啊,你住就是了。”我立马回答然后反问,“不过……你之前又是住的哪里?宾馆吗?没钱了?需要我借给你吗?”
冯河墉摇摇头:“有酒吗?”
“有。”
“那我们边喝边聊。”
我从角落拿出两听啤酒,接着又在书堆里翻找出吃了一半的薯片和瓜子摆在桌子上:“好了,说吧。”
喝了一口啤酒,冯河墉开始讲诉他到我这来的原因。
今年过年冯河墉没有回老家而是一直呆在这里,陪陈清。
陈清是重组家庭的大女儿,她爸爸跟继母在一起后又有了一位女孩,也就是她的妹妹。
自从这个妹妹出现,陈清的家庭地位直线下降,到如今家里有她没她基本上一个样。上大学以来,每一个年陈清都是在爱琴酒吧度过的。
冯河墉知道了这件事情很是心疼,决定留在这里陪陈清。
最开始陈清很生气,抱怨冯河墉这样做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冯河墉的父母。不过在冯河墉的各种攻势之下陈清又觉得有他在身边挺好,倒不反对了。
“你的意思是之前你一直跟陈清住在一起!?”我十分吃惊。
“你听我说完。”冯河墉又喝了一口酒。
今年,冯河墉陪陈清在爱琴酒吧过年,两人腻腻歪歪的。
但是,就在今天下午,陈清发现冯河墉的手机里还有其它女孩子的联系方式,聊天记录里面有颇为暧昧的语言。陈清将这件事情提出来质问冯河墉,冯河墉反倒发脾气说:“你干嘛看我手机!?你这是侵犯别人隐私你知道吗!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呵,你现在这是转移话题是吧!?我问你,这些玲玲艳艳究竟是谁!”陈清冷笑一声然后问道。
“朋友,只是些玩得好的朋友而已。”冯河墉压抑着火气回答,“你把手机还给我。”
“冯河墉,我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会不一样。”陈清盯着他的眼睛,“到头来,跟我在一起也只是满足你那集邮的爱好吧?”wWW.ΧìǔΜЬ.CǒΜ
冯河墉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正憋住眼泪的陈清,心脏突然抽搐了一下,起身将她抱在怀里。
陈清奋力挣脱,在他怀里挣扎,但冯河墉始终不放。
最终陈清累了,任由冯河墉抱住,在他怀里抽泣。
“小清,这些真的只是我的朋友。我冯河墉可以发誓,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绝对没有三心二意过,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冯河墉下巴靠在陈清肩膀上,“你相信我。”
陈清没有说话。
冯河墉松开陈清,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哭得都不好看了,来笑一个,不笑我亲你了啊。”
陈清看着他面无表情。
“哟呵,不笑是吧?等等,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我亲你?”冯河墉坏笑着,渐渐凑近。
“删了吧。”在冯河墉亲上了之前,陈清开口了,“把那些人全都删了,并且之后你每一次去娱乐场所的行程都向我报备,我就原谅你。”
陈清的话触碰到冯河墉的底线,他吊儿郎当的语气中参杂了责怪:“陈清,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较真儿呢?在酒吧遇见你,我还以为你是个挺酷的女孩才追的你。现在看起来完全相反!”
陈清突然笑了,但眼睛里面毫无温度:“嗯,在遇见你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要么答应我的要求,要么……分手。”陈清还是将这个词语提了出来,“河墉,选一个吧。”
“这算个什么事儿!”冯河墉突然发火,“老子哪个都不选!陈清,以后别再跟我提分手这个词!”
“我们需要互相冷静一下。”陈清整理道,“反正过不了几天就要开学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先住酒店吧。”
说完这句话陈清不再看向冯河墉,拿起外套和帽子围巾离开,留下冯河墉一人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
冯河墉眼看着陈清离开,没去追,烦躁的一拳打在墙壁上。他拿出很久没抽的烟,点燃,坐在沙发上低头思索,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
一根烟抽完,冯河墉将烟头熄灭起身:“好,走就走。”
接着他将放在卧室的行李箱拿出,把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收拾好,最后拖着行李箱走了。
陈清在外面转了一圈,等天色微暗回到家,冯河墉什么都没剩下,除了烟灰缸里已经燃烧完的烟头。
“王八蛋!”陈清看到那烟头,面无表情的脸再也绷不住,泪水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听完冯河墉的故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在你这住到开学没问题吧?”冯河墉问我,嘴上不停在磕着瓜子。
我看着他,不知该说他是没心没肺的好还是该骂他没人性的好。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这家伙真不愧是浪子啊……
而且他的这个故事让我不自觉的联想到自己跟颜子玥身上。
“当然可以。不过,你跟陈清这算分手了吗?”我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冯河墉拿瓜子的手突然停下,沉默下来,隔了一会儿才回答我道:“兄弟,你也认为我只是玩玩而已吗?我跟那些女人联系真的不是暧昧,我有一点事情需要她们帮助。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跟陈清是真的需要冷静冷静。”
“她需要考虑我究竟值不值得她信任,而我也需要考虑,她值不值得我改变。”冯河墉一口气将剩下的啤酒喝完,“时间也不早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
接着冯河墉将棉被拖出来在地下铺了一张床,直接睡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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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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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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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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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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