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将肖莫给他的报告递给了忍锐,忍锐接过去看了看,他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报告被狠狠地甩到了王斌的面前的桌上。
忍锐说:“就这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低头看了看报告,一旁的甄城满脸吃惊,王斌低头一看,他志得意满得说:“请问忍锐警官,这个报告上说了尸体上有我的指纹,还是尸体说了话凶手就是我,你甩给我看,是想说凶手就是我吗,还是说你只是根据这些尸体出现在网吧,因而判断……我就是凶手”
不屑地“嗤”了一声,王斌十分冷静,冷静到好像根本就没有被碎尸给吓到,甄城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怒了,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抓起王斌的衣袖。
王斌对着近在咫尺的脸“呸”地一声,口水喷了甄城满脸,甄城怒气冲天,忍锐在一旁拉住了他,今天的审讯又没有结果,看着甄城的背影,忍锐在等待尸检报告。
老刘脸色白了白,弯了进来,问:“王斌还没有认罪?”
看着满地狼藉,老刘气结,走了出去,过了很久肖莫他们还没有回来,老刘便出了警察厅,直接往网吧的方向走去。他狠狠捏了捏手心,凶手一定是王斌。
在神经科。
肖莫三人不厌其烦地将录像带看了一遍又一遍,等肖莫回头时,白烨站起身,到了办公桌的旁边,张震抬头看他,眼底不甚明晰,白烨只是在办公桌溜了一圈,又慢慢坐了回来。
肖莫十分仔细,尤其是从张震开始问房芳那一段对话起,他起码看了十遍,最后那个诡异的身影,实在让人琢磨不透,难道,那就是这二十三起少女凶杀案的杀人狂魔吗,加上房芳,那就有可能是二十四起。
几人询问了一些工作人员,这才开始分头行动,白烨要回去破解信息,便和肖莫两人分开,白薇薇想了想,还是决定和肖莫一起过去,找房芳的母亲张惠,和她的父亲,以及那个年幼的孩子。肖莫正是巴不得和白薇薇独处,欣然接受。
两人很快到了如家宾馆,此时艳阳高照,肖莫下了车,给白薇薇开门。
“肖莫,你还记得那天我们一起到如家宾馆吗?”白薇薇上前一步,冷清的声音响起。
肖莫回头看她,想起来她说的是房芳被送去医院的那一次,便点头说:“这个我记得,可,薇薇你那个时候没跟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那天晚上,一脸惨白的白薇薇从如家宾馆出来后,就直接回家,只是让肖莫注意点房芳,本来想要将房芳接出来的肖莫因为被一些事耽搁迟迟没有接出房芳,因而,肖莫才会记得那么清楚,回头疑惑地看向白薇薇。
白薇薇看他:“在房间还有保存在床底下的注射器,注射器里都是被反复使用过很多次,而且充满了浓烈的激素以及麻醉剂,大量的麻醉剂。”
肖莫懵逼:“之前的时候,张惠就有说过,房芳神态有点癫狂,很有可能这些麻醉剂是拿来……”
白薇薇狠狠给了肖莫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啊,是药三分毒,况且,大量的麻醉剂可以让人的神志涣散,有可能到了最后的最后,真的让人变成一个傻瓜!激素也是。”
肖莫没想及,白薇薇气急败坏地看了他一眼,肖莫受伤地摸了摸胸口,白薇薇已经快步地离开,肖莫趋步跟上去,两人到了张惠的门口。
肖莫回头看白薇薇,白薇薇白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肖莫心中一动,拉了拉白薇薇的手,白薇薇很快地抽出了手,因为门开了,肖莫怅然若失地看了一眼,朝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咔擦”冷金属撞击的声音,铁制的铁链发出“叮咚”的声响,一如两人心跳如雷,紧跟着,门缝里出现了一张布满树枝的脸,遒劲而又苍老,粗糙的大手颤巍地摸在门把上面,看到肖莫后,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随后,门被打开。
肖莫二话不说破门而入,张惠正在厨房,听到声响跑到客厅来时就看到了两人冲了进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布满阴霾。
“肖警官,怎么回事?”张惠笑,小眼睛紧紧地勾住了肖莫两人。
白薇薇没有理会张惠,而是进了屋子,在原本属于房芳的屋子里,如今十岁孩童坐在地上拨动着玩具,抬头乌黑纯净黑眸和白薇薇对视。
白薇薇直截了当地走过去,抱起孩子,男孩很乖在臂弯中一句话都没有说,和肖莫对视的张惠像狼一样扑过去:“你做什么,你干嘛抱我的孩子!”
又扑到了肖莫的身前:“肖警官,为什么要绑我儿啊,我跟你们去警察局。”
肖莫和白薇薇对视一眼,白薇薇眼中多了一分担心,她打算先将孩子带到她的住处,让这个孩子避开一切,另一边,肖莫已经把张惠两人带到了警察局。
坐在车上,张惠满脸死灰,肖莫知道这是这个女人惯用的招式,他对着后视镜里的房芳那个永远弯曲着背的父亲,肖莫说:“房芳失踪了。”
张惠愣住。肖莫说:“房芳在接受治疗的时候,你们没有去看过她……”他顿了顿,从神经科那里得知的肖莫,也是一脸的愤恨,此时只是平静,“在她消失的期间,你们却跟没事人一样。”死一般的寂静。
“呜”,寂静过后,肖莫平稳的开着车,后视镜里,那个弯腰驼背的男人肩头明显地耸动了一下,抽抽哒哒的声音在整个安静的车里十分明显,张惠的身体十分僵硬。xiumb.com
肖莫知道他不必外多说了,等那个录像带拿了过去,张惠就被监禁起来,只是肖莫从心里也忍不住窝火,等把张惠两人送到了警局,他立即又去一趟宾馆。
当时,房芳张震那里住处去的时候,肖莫在房间里面安了一个监视器,只是在客厅里,他带着沉重的心情,跨过那郁郁葱葱的街道,进了如家宾馆,他将监视器取了下来,等到了警察厅的时候,白薇薇也已经赶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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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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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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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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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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