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蒋遇约秦羽可去的地方叫冬日山,这里是爬山者和日常锻炼的好去处。
秦羽可乘公车提前一小时来到冬日山脚下等蒋遇,被刚下山的翁铎海注意到,他原本打算离开的,可看着小姑娘长得漂亮,又形单影只,顿时色心四起。他先是伪装自己是爬山遭遇意外,带着满身的泥土,一条腿行动不便的出现在秦羽可面前,再焦急的请求她帮忙搭把手救人。
正是利用了人的善心,翁铎海得手了。
只是途中秦羽可便察觉不对,发现离平时的线路越来越远,她回头已不见来路,掉头往回走时,被翁铎海一把拉住。
“小妹妹,别走啊,我朋友就在前面了。”
秦羽可眼看握住腕子的手,不动声色的说:“你带路吧。”
翁铎海对她露出可怜的表情,“小妹妹,我们再不过去,我朋友就要掉下山了。”
秦羽可说:“好,快走吧。”
翁铎海松开手,继续走,余光注意身后的人。秦羽可脚步放慢,朝四周看,突然瞥见一处小路,她撒腿就跑。翁铎海见状,急忙追上去,秦羽可回头一眼,吓得心悬起来,刚刚还一瘸一拐的人,现在健步如飞,眼瞅着要追上她了。
情急下,秦羽可大喊:“救命——救命……”
“我他么让你喊!”翁铎海一脚把人踹倒,秦羽可扑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在一棵树桩上,秦羽可声嘶力竭的大喊:“来人啊……救唔……”
翁铎海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顿时人就被打懵了。
耳鸣头晕,眼前一片白茫,失神几秒后回过神时,翁铎海已经欺身而上,开始剥秦羽可的衣服了。
“来人,救命……”她哭喊,伸手去抓他脸,用脚踢人。
秦羽可越是挣扎,翁铎海越兴奋,压住她的腿,抓住运动裤的腰带往下一扯……
“啊……”秦羽可奋力去拉回衣服,大声叫喊:“蒋遇……蒋遇——啊——”
接下来,只剩头顶晃动的树影。
过程羞辱恐怖,翁铎海在她身上用力撕咬,留下齿痕,还用皮带勒住她脖子让她窒息,每次在她快断气时又松开。
他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蒋遇听不下去,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此时,休息室的窗帘拉着,避光的窗帘把房间阻隔的黑沉沉的。蒋遇站在阴影里,浑身冰冷,只说了一声,“够了……”
他闭了下眼,脸上滑下泪痕。
罗嘉瑞也沉默了。
话筒里静默无声,只有两个男人若有似无的气息。
须臾后,蒋遇问:“谁救的她?”
罗嘉瑞说:“是一个叫廉景的高中生,他冲过去与翁铎海厮打,在翁铎海反抗过程中,廉景摸到他随身带的刀,用刀刺伤翁铎海,人差点被他杀了,要不是遇到两个登山者翁铎海死定了。”
“根据当时目击者的证词,在翁铎海失去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廉景又补了翁铎海一刀,造成对方脾破裂。”
蒋遇嘴唇轻颤,“……你说谁救得?”
罗嘉瑞说:“廉景,当时在申城二高读高三。”
蒋遇撑住额头,闭上眼,回想起很多久远的画面。
某个夏天的夜,晚自习后,蒋遇送秦羽可回家,在路上与迎面走来的几个不良少年碰上。看校服是高中的。
当时,不良少年一直盯着秦羽可看,蒋遇把人拉到身后,也用不善的目光对视着他。
他身旁跟着三四个同学,校服的半袖撸起,露着胳膊,其中俩人叼着烟卷颤着肩膀撞了下蒋遇,还威吓他,“愁啥?!”
蒋遇碍着秦羽可在旁,没多言语,拉着秦羽可手腕,让她快走。
廉景咬着烟愤愤的目光看他,最后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秦羽可身上,他拿下烟,嘴角荡着邪气的笑,当着蒋遇的面,将两指含在唇间,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咻——”
旁边三四个同学跟着大笑,“景哥,你这流氓哨不够响,人家没听见。哈哈哈……”
“有妞不泡,大逆不道,哈哈哈哈……”
明摆着就是调戏秦羽可,蒋遇刚要冲过去,秦羽可一把拉住他,“走,快走。”
蒋遇忍住火,拉着她手腕加快脚步。
谁知身后吹口哨的学生突然追上来,一脚踹向他,蒋遇余光察觉,身子一闪避开了。
从小长在军区大院,整天看部队里操练,论打架蒋遇不服谁。
其他人见状也冲上来,蒋遇猛推秦羽可肩膀,“你快跑!”
秦羽可向后趔趄几步,并没有跑,而是冲上去抡起书包砸向抱住蒋遇的楠-彤学。
“你们放开他,放开他……”
“小羽毛你走……”蒋遇喊。
廉景一拳又一脚全招呼在蒋遇身上,他挨了几下,但没大碍,眼瞅着秦羽可上来帮他,蒋遇一咬牙,抓起一人的手臂,身子一侧,用胯顶起,巧劲把人过肩摔扔出去。
看架势是有点功底,廉景眼睛一眯,冲上去握住拳头朝蒋遇脸上挥去,秦羽可突然挡在蒋遇面前,廉景一惊,拳头打在旁边的墙上,顿时手破了,鲜血顺着指关节流。
廉景气呼呼的站在原地,黑着脸看秦羽可。m.χIùmЬ.CǒM
蒋遇把其他三个也收拾老实了,拦在秦羽可面前,对身后人说:“你快走。”
秦羽可就被他保护在身后,廉景发狠的目光看她,又将视线移到蒋遇脸上。
廉景指着蒋遇身后的人,说:“打不赢我,以后别送她。”
蒋遇蹭了下嘴角,“我送不送有你什么事!”
话落,俩少年扭打成团,秦羽可急得想拉人却无处下手。
最终,打平,不分上下。
秦羽可还是跟蒋遇走了。
“蒋遇,蒋遇,你在听吗?”
话筒中的声音拉回蒋遇视线,“在听。”
“还有一件很蹊跷,抢劫案中死去的一名银行保安员,正是当年侵害秦羽可的罪犯翁铎海。”
蒋遇头嗡的一声,好像山崩地裂似得让他失重几秒。
“我就说嘛,当时看监控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发生爆炸案时,人的第一反应是逃,她却冲出去了,她的目的不是救人,是想看翁铎海死没死!”
蒋遇捏着太阳穴,身子要不是靠着门,怕是要站不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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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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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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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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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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