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吗？”他干巴道。
祁北沉睨着他，问道：“同意了？”
季慕白笑的神秘，重新落座后，喝了杯就壮胆，这才回答。
“五叔同意了，但有条件。”
祁北沉知晓季五爷不会那么容易松口，直接问：“什么条件？”
季慕白看了许如歌一眼，道：“所有产品只能以你的名义推出，连带着设计图，也不可提到许小姐只言片语。”
他五叔提这个条件的时候，说实话他也有点懵。
要知道每件作品带给设计师的价值，都是珍贵的。
要不是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在作品上匿名，不见天日。
更何况是关于军工类的。
祁北沉听完脸色果然沉下：“看来季五爷并不是诚心想合作。”
季慕白无奈道：“我五叔的意思你应该懂吗，而且这对许小姐来说，不一定是个坏主意。”
许如歌从刚才就觉得奇怪了，如今季慕白这么说了，有种被针对的感觉。
然而，她不动声色问：“这话怎么说呢？毕竟那可是我的心血。”
季慕白尽量语气温和：“你现在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若和我季家合作，那……北沉二叔那边，你处境会更糟糕的。”
这话说的不假，许如歌也知道祁穆语在背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
要不是她提前防范于未然，指不定会吃亏。
她赞同的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但你说所有版权都以祁北沉的名义发布，万一这个项目狠赚，那我不是一分也拿不到？”
季慕白想也没想道：“你们是夫妻嘛，他的不就是你的。”
许如歌反问：“那你还是季氏ceo，你的是不是就是你未来老婆的？”
这话把季慕白说噎住了。
他是执行总裁没错，但上面还有掌权的五叔和九叔，下面也有一堆旁支，要说什么都是他媳妇的，不现实。
祁北沉明白许如歌的意思，道：“她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季慕白也是无法：“你也知道，我五叔说一不二。”
祁北沉眯了下眼，想了几秒道：“你把设计图发你五叔，看看他什么反应。”
祁家不涉及军工产品，但不代表他不懂。
许如歌提供的三份设计稿，绝对能在强化冷武器上面起到很大作用。
再加上写的事无巨细的材料和制作过程，几乎只有成功的份，不存在失败。
他没道理为了季五爷，惹许如歌不高兴。
“可我五叔脾气你了解的，他……”
“发了再说。”祁北沉打断道。ωωω.χΙυΜЬ.Ｃǒm
无奈，季慕白只能拍了个其中一份设计图，发给季五爷。
莫约等了五分钟，无人回复。
季慕白尴尬道：“我五叔可能休息了。”
许如歌看了眼手机，诧异道：“现在才晚上八点。”
季慕白：“我五叔讲究养生，十年如一日八点准时睡觉……”
许如歌嘴角一抽：“冒昧问一句你五叔年纪？”
季慕白：“四十五。”
“那也不算大啊……”
即便年岁过半的江奶奶，这个点都不会睡觉。
季慕白苦笑道：“许小姐，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下，钱打到北沉卡上，让他在转你就是。”
许如歌笑眯眯的盯着季慕白，无声控诉。
这是钱的问题吗？分明是著作权的问题。
“要不季先生，我等你五叔回你了，再做考虑吧。”
季慕白盯着她看了几秒，点头：“行，等我五叔回复，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震动了。
季慕白讶然，打开了微信，就看到季五爷发过来：“许如歌设计的？”
他赶紧回复：“是的。”
季五爷这次回的很快：“打探打探，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军工材料专业知识。”
一个女孩，就算她是许安念的女儿，也不可能涉及那么多行业，却又那么优秀。
要不，天赋异禀。
要不，长年累月积累的知识量和专业。
显然，从仅限的许如歌资料当中，并不存在后一项。
那么是天赋异禀吗？
他不信。
季慕白看到季五爷的回复，问：“要是她不说实话怎么办？”
季五爷：“这都问不出来？要你作甚？”
季慕白：“……”
季慕白理了理思绪，看向许如歌，斟酌语言。
“许小姐，我五叔对你的设计图存在一定质疑。你毕竟是女孩子，如果只是对军工武器有一定理论知识的了解，那你设计出来的作品，实用性可能存在巨大问题……”
许如歌平静地听着，笑道：“那你可以回你五叔，我的设计，实用性绝对大于图片。”
她如此自信，季慕白反倒觉得她未免太过自大。
季慕白眼珠一转，继续问：“何以见得？你以前接触过冷武器之类的吗？”
许如歌点头，又摇头，指了指旁边的陈曼。
“从她那见识过不少。”
默默听谈话的陈曼忽然被指，愣了下，连忙道。
“对对对，我接触的比较多。”
季慕白这才想起一件事：“还没请教陈小姐是做什么的。”
陈曼扫了眼肖默，眯了下凤眸道：“这个问题，他清楚。”
她懒懒一指肖默，季慕白一脸困惑的转头看向肖默。
“你们很熟？”
陈曼嗤道：“曾经挺熟的。”
季慕白看看陈曼，又看看板着脸的肖默，脑中有个大胆的想法浮现。
他眼睛缓缓睁大，旁边诸桀见状，直接补刀。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季慕白一下跳起来，抓住肖默胸口的衬衫。
“好啊，我就说你小子为什么说人家陈小姐于我无关，敢情你们早就暗度陈仓。”
陈曼听着话就不乐意了：“是以前，现在都是过去式！”
季慕白轻啧一声，还想说什么，肖默已经伸手，将他手给扯下。
“言归正传。”肖默理了理衣领，慢悠悠道：“陈曼是黑市的主人，你们季家以前也在黑市拍过不少珍品。”
季慕白又懵了下：“你说的黑市，是国外那个地下交易所吗？”
肖默颔首：“对，就是那个。”
闻言，季慕白皱眉看向陈曼：“那你是训练营出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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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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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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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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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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