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做贼去了?”
陈曼摇头,揉了揉眉心:“烦躁,睡不着,想揍人。”
“因为肖默?”许如歌道。
陈曼头疼的皱眉,满眼愤意:“那狗吧玩意,我昨晚就应该打死!”
许如歌想到肖默的话,抿了下唇道:“兴许,他真的有为难之处呢?”
陈曼冷呵一声:“那也摆脱不了他欺骗我的事实。”
“这倒是。”许如歌点头:“要不我派人去把他做了?”
陈曼呼吸一滞,好笑的看向她:“法治社会,咱们得依法处理。”
“你想哪里去了?”许如歌饶有兴致的凑近她:“训练营里折磨人的法子多的是,咱们一件件实验在肖默身上,给你慢慢出气。”
“你说真的?”陈曼问道。
许如歌一脸正色:“真的。”
陈曼扣了下沙发,嗡里嗡气:“这是我自己来吧。”
许如歌默默盯着她看了几秒,叹了口气。
“不舍得就问个明白。”
陈曼听着话就没忍住笑了。
“哟哟,竟然轮到你来劝我了,我堕落了啊。”
要知道两人平时可没少吐槽祁北沉,好几次她都想出手整整人。
结果,许如歌总说她会亲自动手。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许如歌说这些话了。琇書網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陈曼叹了口气,幽幽道。
“他最讨人厌的地方,就是有事不说,憋在心里等我去猜。”
许如歌点头:“祁北沉也是。”
“好像我很没用似的,想把事都默默解决了,却很多时候,还是会牵连到我。”
许如歌继续点头:“祁北沉也是。”
“还口不对心,口嫌体直,分明心里想得很,表面还装若无其事的模样。”
许如歌点头,又摇头:“以前的祁北沉也是。”
陈曼翻了个大白眼,总结:“所以他们是兄弟。”
许如歌:“……”
两人吐槽了会,均是重重叹了口气。
“给我安排个职位,我去黑市看看。”许如歌道。
“你的位置一直在,没动过。”想到新黑市那些事,陈曼很是头疼:“过两天陪我去拍卖会。”
“嗯?”
“新黑市举办的慈善拍卖会,我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些什么。”
许如歌明了:“好,地点和时间另外发我。”
她们正聊着,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
“许如歌,你怎么敢把各位叔叔都气进医院的?为了钱,你真的不讲情面了吗?”
看着冲进来的许晚,外带她身后跟着的记者,许如歌皱了下眉,不悦质问。
“谁放你进来的?”
许晚被她看的心里发憷,又不得不镇定。
“你管谁放我进来的,现在已经有三位叔叔被送进icu了,为了报复我们,你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许如歌瞄了眼记者,讥笑道:“为了洗白,你也是费尽心思。”
她朝记者一步步走过去,气场强大,凑近看了下工牌:“明城的娱记,我记得你们。”
记者愣了下,干巴道:“许小姐说笑了,我们没联系过。”
“对,是没接触过。”她抬起头,睥睨着她:“但你帮着许晚,抹黑过我挤到星光礼服设计人的事。”
她细算着:“哦,还有我身世,也是你们明城娱记用小号发的通告……”
她扳着手指,一件件算着,听得记者冷汗涔涔。
许如歌说完,再次看向她:“怎么?现在还想帮许晚继续抹黑我?”
记者咽了口唾沫,伸手遮住了镜头,干笑道:“我们也是临时被通知来的。”
“你们……”许晚不敢置信,不过两三分钟的事,这两人怎么就倒戈了?
那记者摸了摸鼻尖,嘀咕着:“许晚小姐,这报道我们做不了。”
许如歌能把他们做的事都说出来,说明人家仔细调查过了。
再加上她现在身份,的确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他们是想捞八卦,但更惜命。
许晚傻愣愣地瞪着眼,咬牙切齿:“许如歌,总之你不能辞退叔叔们,有他们公司才能正常运作!”
许如歌实在不懂许晚这些天怎么还敢出来蹦跶。
“你爸都不管这些,你跳出来装什么好人?”
“你!”
“许晚,你手头的事处理好了,要不要我通知你的粉丝,你到公司来闹事?”
许晚闻言,面色一白。
她现在人人喊打,尤其是曾经的忠实粉丝,以前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讨厌。
这些天她几乎不敢出门,要不是听说许如歌把好几名元老气晕了,她想借此打压许如歌,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偷溜过来。
她望着面前熟悉而陌生的人,完全看不透。
想到那人的叮嘱,她眼珠转了转,攥紧了拳头,双目含泪道。
“如歌,我为以前对你做过的事道歉,也为你母亲的事道歉,你放过我们一家好不好?”
要不是习惯了她的变脸速度,许如歌都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
“凭什么?”
“如歌,那也是你爸爸呀,这几天他好似老了十岁,在家里天天饮酒,在这样下去会死的。”
打从许父被剥夺公司主权,天天不在家,她和许母都找不到人。
昨晚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却被痛苦了一顿,还说这段时间都不会回去了,气哭了许母。
她猜想许如歌并不知道这事,胡说八道。
“如歌,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针对你,是因为我记得你,你明明什么都没做,竟然就嫁给了祁北沉,还有那么多好资源……”
“我是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才处处跟你作对,我真知道错了,你恨我没关系,但能不能别为难别人,全冲我来。”
她声情并茂,要不是知道这是个什么人,许如歌都差点信了。
可是,她在做了那么多事,把许晚逼入绝境后,以许晚的心性,断然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她能悔改,天要下红雨。
“你想让我留下他们?”许如歌问?
许晚眼巴巴的望着她:“对,毕竟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叔叔们,年纪又大了,让他们离职实在太为难。”
许如歌沉吟片刻,道:“行,他们不想走可以,但必须拿出百分之二的股权给我,那我就大发慈悲,给他们养个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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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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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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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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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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