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干净的客厅,如今一片狼藉。
许父和许母颓废地坐在沙发上,许晚还在那找着东西砸。
“贱人!许如歌这个贱人!她怎么不跟她妈一起死呢?”
她咒骂着,将瓷瓶往地上砸。
“爸,妈,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难不成真把公司拱手让人?”
许父抬头,眼神空洞,又低下头。
许母见状,气的推了他一把:“你究竟怎么想的?苦心经营的公司,就白给许如歌了?”
许父张了张嘴,深叹了口气:“她现在是公司最大股东,我手上最后才分到百分之五的股份,你让我怎么跟她斗?”
“你私人账户上的钱呢?她可以买公司股份,你不会买吗?”
听此,许父脸骤然黑沉:“胡说什么!我账户的钱是能随便乱动的吗?!”
许母不解:“为什么不行?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公司夺回来。”
这些年,公司虽经营不利,但许父还是从中抽了不少款项。
要细数,账户至少得有十个亿。
许晚也想到了这点,眼睛一亮:“爸,就算那些钱没法买回股份,那至少能拿出来给我洗白吧?现在家里就我一个能赚大钱的了。”
许父闻言,整个人身体为之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母女两人,嘴巴都在颤抖。
“你们……全都在打我钱的主意?”
“什么叫你的钱?你的不就是我们的吗?”许母恼道。
许父深吸口气,黑脸拒绝:“不行,这笔钱不能乱动。”
“爸,我已经失去了所有,连你也不疼我了吗?”
许晚眼泪吧嗒往下掉,吸了吸鼻子。
“爸,许如歌把我们害那么惨,我们就任凭她抢走属于我们的东西吗?”
本以为能说通许父,谁知许父铁了心。
“不行就是不行。你的黑料我已经花钱摆平了,今后你注意形象,别走老路就行。”
“爸!”许晚难以置信地瞠目:“你是真不管我了?洗白最多几千万,你这点都不为我考虑了吗?”
“不行!”许父气愤地站起,指着她们吼道:“这些日子你们给我安分守己,别再搞幺蛾子,否则真出事,我也保不住你们了!”
他说完,拿了车钥匙疾步离开了许家。
许母和许晚直接看傻眼了。
“妈,爸这是怎么了?”
结婚以来,许父从未这么凶吼过他们。
她们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许父。
许母苍白了脸:“……前段时间打麻将,我倒是听说一些事,但没信。”
闻言,许晚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许母哽咽道:“他好像外面有人了,还……生了个儿子。”
“怎么可能?”许晚提高了嗓门,格外刺耳:“不可能的。”
“我也不信,可你看那,他连你都不管了。”
公司就算了,现在女儿都不管了,不是出轨是什么?
许晚惊地往后连退几步,一下坐在沙发上。
要是爸真不管她了,平逸又和许如歌是一伙的,她还能怎么翻身?
指甲掐进了皮质沙发里,她咬紧牙关肩膀颤抖。
客厅里安静地听不见任何声音,直到急促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管家战战兢兢地接过电话。
“小姐,是找您的。”
许晚缓缓抬头:“找我?”
管家点头:“是的。是位女士。”
许晚听此,误以为是许如歌,几步走过去夺过电话:“许如歌,你是打电话来炫耀的吗?!”
“许晚小姐。”
轻柔的女声响起,并不是许如歌。
“你是谁?”
对方轻笑了下,声音带着蛊惑的语气:“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摆脱现状。”
“我凭什么信你?”许晚蹙眉道。
对方语气漫不经心的:“现在除了我,没人能帮你。你考虑下,同意的话,明天晚上七点,沉歌会所七号包厢见。”
……
帝都,机场。
飞机缓缓落下,顾老满面春风地边走边发信息。
“顾老,通知许小友呢?”旁边的人打趣。
“可不是嘛,这都让许小友等了小半月了,我得赶紧通知她。”
“难得啊,顾老还能这么积极。”
“他哪里是积极,是怕未来徒弟跟别人跑咯。”
几名老友打趣着,哈哈大笑。
顾老也不恼,朝他们骄傲地哼道:“许小友说了,要是通过联合会的测试,就当我徒弟的。”
“瞧他那嘚瑟样,不清楚的还以为有曾孙了。”
提到这个,顾老的喜气稍微淡了些,颇为恨铁不成钢。
“你说我那孙子怎么就不争气呢?都要三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没半点我当年风范。”
顾家单脉相传,顾老儿子意外去世,孙子奔三了还不考虑婚姻大事,成天沉迷研究。
想到这顾老就头疼。
他脑中灵光一闪,眼冒精光:“等着吧,我曾孙肯定会来的。”
“哈哈,那我们等着包红包哈。”老友哈哈大笑。
顾老看着这群老顽固,笑着摇头。
等快走出vip通道,他们直接被一群穿着黑白相间大褂的男人堵住了路。琇書蛧
“顾老,老先生请您去庄园一坐。”
顾老见他们大褂盘古图案,停顿了脚步,冷色道:“请问是哪位老先生?”
为首男人道:“祁老先生。”
果然。
顾老朝几名老友互看一眼,摆手道:“带路吧。”
……
一小时后。
帝都西郊城外,古族庄园。
说是庄园,倒更像是古时府邸。
长廊错综复杂,弯弯绕绕。
顾老随行,走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到所谓的接待厅。
接待厅里,香案烟雾寥寥。
主位上,一名莫约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褂衫,手上撵着佛珠。
五官立体,眉目凌厉,坐在那,就像是尊捍卫不动的大佛般,唯独剑眉下那双眸子,不带半分情绪,淡的就像什么也吹不起他的波澜。
“祁族长,怎么有空来帝都,找顾某一叙啊?”
顾老熟稔地打着招呼,在旁边金丝楠木椅上坐下。
穿着旗袍的高挑女子,给顾老倒了杯茶。
祁穆语做了个‘请’的动作:“叫顾老来,是想打听些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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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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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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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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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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