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的还是当初那个动不动会害羞,时不时会露出孩子气模样的小学弟?
确定不是被哪个老色痞夺舍了?
怎么会这么恬不知耻啊。
冷着脸,秦非烟坐在座椅上不说话了。
看出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徐子吟这才轻笑道。
“好啦,开个玩笑。”
“我刚才开车的时候特意放上去的,就是想让你看到觉得我在意你。”
“可能,可能看上去是有些拙劣了哈。”
强忍住心中的吐槽欲望,秦非烟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
保时捷驶离苏州已经是傍晚六点左右。
白昼将熄未熄。
天畔残留的一抹晚霞将霞光投向大地,整个苏州城笼罩在一片旖旎的余晖之中。
霓虹在窗外匆匆略过,看着车窗外的行人和风景,秦非烟的思绪有些复杂。
她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心里还有徐子吟,若不然她也不可能仅凭一条极大可能玩笑性质的短信就浪费难得的假期时光赶来苏州。
可到了学校见了人,她又很头疼。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在徐子吟眼里意味着什么。
怕不是以后的短信骚扰会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秦非烟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希望徐子吟怎样对待自己了。
说是短信骚扰,可是每日清晨和夜晚自己心里的那股莫名的期待骗不了人啊。
听着一旁的叹气声,徐子吟忙关切道。
“非烟,平时工作很累么?”
“就那样吧。”
不咸不澹的回了一句,秦非烟没有谈话的兴致。
可徐子吟却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虽然赚钱很重要,可是跟身体比不了啊。”
“人这辈子最黄金的年龄就这么十几二十年,赚钱并不是生命的主旋律。”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会反驳我,什么你大少爷不知柴米油盐贵,可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再者说了,现在非雨已经可以赚大钱了,你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生活节奏放慢下来,不就是个主管么,没必要事事亲为的,职场嘛,并不一定是按劳分配的。”
“我知道你性子很要强,不管做什么事都力争最好,”
“………”
听着徐子吟的絮叨,秦非烟破天荒的没有继续拆他的台,而是侧着眸子安静的看着他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嘴巴却像机关枪一样都都都的说个不停。
忽的。
秦非烟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幽幽的回了一句。
“是啊,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事我都希望做到最完美。”
“上学时候希望成绩是班级里第一,到了大学创办了摄影社也努力的想把社团做成苏大的招牌。”….“进入职场,也是任劳任怨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可唯独有一件事我却不如别人。”
“什么事?”
徐子吟问道。
凝视了徐子吟的侧脸半晌,秦非烟这才轻声道。
“我的初恋不如别人。”
这句话瞬间给徐子吟整不会了,他张着嘴巴半天没憋出一个屁。
这时秦非烟又道。
“也不能说不如别人吧。”
“只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虽然我知道很多人都会经历很多次的感情经历才会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我不一样。”
“我觉得爱情就应该从一而终,说句自夸的话就凭姐姐的相貌,哪个家伙和我在一起不应该一个人偷着乐么,怎么可能会想过离开我。”
“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的初恋应该是那种从初恋一直到婚姻的。”
“可是没想到轰轰烈烈的开始却最终无疾而终。”
“好吧,其实也不算多么轰轰烈烈吧。”
秦非烟说这段话的语速很慢。
仿佛坐在她身边的不是前男友而是一个相交多年的好友聆听着她的倾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完这段话,徐子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境,就是总觉的心里堵得慌,很想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可又不知道该从哪一点说起。
瞧出了他的窘迫和尴尬,秦非烟又是噗嗤一笑。
“好啦,别摆着个臭脸了。”
“至少和你在一起的一个月我还挺开心的。”
“起码那时候我是认认真真看的出来你确实很喜欢我。”
“非烟,我……”
徐子吟刚要开口就被秦非烟出声打断。
“行了,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徒增伤感罢了,说说你吧。”
“你谈了新女友,我还不知道是谁呢,我认识么?”
闻言,徐子吟也没有选择隐瞒如实回道。
“是宋诗。”
“是她?”
听到这个名字,秦非烟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道靓丽的身影。
刚入学因为筹备晚会的事情她和宋诗就经常走动关系也不错,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宋诗就是自己三年前的翻版。
两个人的性格和三观都有些想像。
只不过随着秦非烟离开校园前往魔都,两个人的联系便少了很多。
上下打量了徐子吟一眼,秦非烟笑道。
“原来是她,说起来你们俩确实挺般配的。”
“差不多年纪,又是一个专业一个班的同学,估计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徐子吟不知道秦非烟是在怎样的情绪下说出来自己和别人很般配的这句话的。
可是徐子吟却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刚要说话,秦非烟已经扭了两下身体依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不说了,有点困了,我先眯一会,你到地方了喊我。”
见状,徐子吟也只能作罢。
—————….—————
车子驶进魔都的范围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
夜幕下的魔都如同一座光的城市。
高楼耸立在霓虹之间,金桥方向霞光万丈,浦江水泛起万千波光。
让人不知身在天堂还是人间。
纵然这是夏国最繁华的城市,有着无数的百姓前赴后继的想要来到这里开疆扩土,可对于徐子吟来说他却对这座繁荣的大都市并不感冒。
他的性格中本来就带着一丝懒惰,而魔都快节奏的生活和他的生活习性太过违和。
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更喜欢苏州。
只不过现如今的苏州也开始有了向魔都发展的趋势了。
从前人们谈起苏州都是什么江南水乡,吴农软语,园林胜地。
可现在呢,都是人均GDP,都是机场,都是太湖都市圈。
…………
打了个哈欠,秦非烟幽幽的睁开眼睛。
她向窗外看了一眼,随即迷湖道。
“到哪了,怎么停下了?”
“堵车了。”
无奈的回了一句,徐子吟拧开瓶盖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哦了一声,秦非烟对此似乎也是见怪不怪。
随即她接过矿泉水直起身子,下一刻盖在身上的外套悄然从饱满的胸前滑落。
愣了一瞬,秦非烟把外套还给徐子吟。
“谢谢,赶紧穿上吧,魔都的晚上还挺冷的。”
“没事,我开暖气了。”
“开暖气那你还给我盖衣服干嘛?想热死我啊。”
徐子吟:!
!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望着徐子吟那憋屈的表情,秦非烟狡黠一笑。
似乎找到了当初热恋时的那么一丝味道了。
………
既然赶上下班高峰期的堵车时段,那也没法子。
徐子吟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趴在方向盘上和秦非烟聊起了天。
“饿不饿?我看这个架势估计还有好一会呢。”
“不饿,中午吃的挺多了,就当减肥了。”
“减肥?你也不胖啊。”
说罢,徐子吟隐晦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学姐那玲珑曼妙的身段。
可车子里的空间就这么大点,他的那点小动作哪里能瞒过秦非烟的眼睛。
“贼眉鼠眼往哪看呢?”
“嘿嘿,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再说了,摸都摸过了,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徐子吟!
!”
“啊,我错了,我错了,别掐,疼。”
“徐子吟,我真不知道宋诗怎么看上你这家伙的。”
“当初你不是也看上我了么?”
徐子吟自言自语滴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看着这惫懒之人,秦非烟那叫一个浑身有力没处使啊。
甚至她还有些荒唐的感觉两个人现在的聊天和行为有一股打情骂俏的意味在里面。
真是疯了。
晚上九点半,车子终于突破重重包围驶出了城市主干道。….而来到秦非烟所在的公寓之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
推开车门秦非烟走下车。
下一刻徐子吟连忙熄火跟了上去。
“我送送你。”
秦非烟有心拒绝,不过想想都从苏州送到魔都了,也不差这点功夫。
两个人并肩漫步在小区内的羊肠小道上。
此时已经很晚了,小区里几乎没什么人走动,只有婆娑的树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两人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话,一直走到了秦非烟所在的公寓楼下。
到了楼下,秦非烟回眸看了一眼徐子吟,随即客套道。
“要上去坐一会么?”wWW.ΧìǔΜЬ.CǒΜ
本来她就是客气一下,谁知道徐子吟听了这话一个瞬移已经出现在了电梯口。
“还愣着干嘛,过来啊,”
看着徐子吟不停的按着电梯按钮,秦非烟的嘴角隐约抽搐了两下,继而哭笑不得。
“徐子吟,你听不出来这是客气话吗?”
“啊,客气话么?我还以为你真邀请我去坐一会呢。”
“毕竟开了这么久的车脖子都僵硬了。”
“某个人睡的香了,我可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啊,生怕一个走神出了事故。”
“我就是想上去喝口热水暖暖胃而已。”
“唉,终究还是我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
秦非烟听不下去这拙劣的言辞了,没好气道。
“行了,别逼逼了,赶紧上去吧,我发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碎嘴了。”
…………
公寓布置的很温馨。
门口的鞋关处还摆放着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
看着这双拖鞋,徐子吟诧异道。
“非烟,你家里怎么还有男士的拖鞋啊?”
许是怕他误会,秦非烟脱口而出。
“这是妹妹买来放在这里的,她说你肯定会隔三差五过来,所以就给你准备了一双。”
“哦~”
意味深长的拉长了音调,徐子吟美滋滋的弯腰换拖鞋去了。
看着他那得瑟的劲头,秦非烟恨不得对准他的屁股来上一脚。
自己跟他解释这些干嘛?
误会就误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赶紧喝水,喝完赶紧滚蛋!”
………
两杯热水下肚,可徐子吟依旧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就在秦非烟准备赶人之际,徐子吟开口道。
“非烟我饿了,你给我煮碗面呗。”
“开了这么久的车,我……”
“行了闭嘴!”
“吃完赶紧滚!
!”
………
又是一碗清汤面下肚,徐子吟揉着肚子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打起了饱嗝。
被他这么三两下磨蹭,时间已经来到了夜里十一点。
皱着眉头,秦非烟没好气道。
“水也喝了,面也吃了,怎么还赖着不走?”
“难不成你还想今晚就在这睡啊?”
正愁着找不到借口呢,一听这话徐子吟忙惊喜道。….“可以吗?”
“说的也是,都这么晚了,开夜车确实很危险。”
“很多老司机都说,不能疲劳驾驶,不然很容易出事故。”
“还是非烟你想的周到啊。”
眼瞅着面前的人儿脸色逐渐拉了下去,徐子吟又是讪讪一笑讨好道。
“呵呵,我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就行,我这个人皮糙肉厚不挑地的。”
“明天天一亮我保证马上开熘。”
深呼吸数口气,秦非烟总算是平复下来了心中的无语。
她看了一眼徐子吟,随即也不说话,转身回了卧室。
过了片刻又从卧室走了出来扔给徐子吟一床被子。
“从现在开始,把你的嘴巴堵上!”
徐子吟连忙点头答应。
…………
夜已渐深。
洗漱之后的秦非烟躺在床上。
可辗转反侧之余她却如何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各种复杂的画面纷至沓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卧室内响起。
“非烟,你睡了吗?”
“非烟……”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秦非烟大声道。
“滚!
!
”
“好嘞。”
………
又十分钟以后。
敲门声再次响起。
“非烟,我,我就是想跟你说阳台的海棠花开了。”
“很美的。”
“真的很美的,我不骗你。”
等了许久没有回应传来,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
听着那逐渐消失的脚步声。
秦非烟重重的叹了口气。
随即又用枕头捂住脑袋。
“好烦啊!
!
”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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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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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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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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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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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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