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徐长卿对尚重楼说道:“尚大哥,以后这个学堂就交给你管理了。你和甄珍妹妹配合,珠联璧合,肯定能干出一点名堂。我以后只做老师,传播医道和武术。”
甄珍道:“徐大哥,你也太信任尚大哥了。他不懂医道,你就不怕他把学生带偏?”
徐长卿道:“甄珍妹妹,你就多虑了。尚大哥是个正派人,怎么可能把学生带偏?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个更正派的郎中在吗?”
尚重楼也道:“徐大哥,我怕我的能力不够,耽误学生的前途。还是你管理吧。”
徐长卿道:“我的俗事比较多。尚大哥,你就不要客气了。”
甄珍道:“徐大哥,既然我们志同道合,那就好好地做这个学堂。我想,还是给学堂起个名字比较好。”
尚重楼说道:“甄珍这个建议比较好。徐大哥,你就给学堂起个名字吧。”
徐长卿道:“这样也好。但是我学识浅陋,没有想到好名字。你去问一下庄妍,她饱读诗书,肯定能想出什么好名字。”
林小醒插嘴道:“我看就叫‘长卿’学堂,挺好。”
甄珍说道:“确实不错。徐大哥是创始人,用徐大哥的名字,最有意义。”
这时候,凌游把庄妍叫到了大家面前,甄珍把起名字的意思跟她说了一遍。
庄妍道:“我觉得用‘长青’比较好。既有我师父的名字谐音,又有万古长青的意思;既有健身的武道,又有生长的医道,岂不是好?”
大家都觉得好,纷纷鼓掌同意。徐长卿道:“起名字这种事,还得是文化人,你看一字之差,那含义完全不同了,格局也不在一个层次上。”
庄妍道:“说起文化,嘿嘿,谁能比我师父跟高?谁能看懂天书《黄帝内经》?师父你也太谦虚了,你一个通天彻地的人物,来捧我这个小不点儿。我急得额头冒了汗!”说完不住地做甩汗状。
甄珍道:“庄妍,说你是官家小姐,你却又豪爽如江湖女侠;说你是文化人,你却又粗如布衣。大道至简,你跟着你师父跟对了。”
庄妍做了个鬼脸,躬身施礼,说道:“谢师父夸奖。”
徐长卿道:“我听说格桑大法师到了武夷山附近。据阎士铎讲,我师父留给我的那本经书好像就在他的手里。你们好好教学,我出去看看能否把经书偷回来。”
甄珍道:“徐大哥,那太危险了。那个喇嘛很厉害,你一个人去会吃亏。让尚大哥陪你去吧。”
徐长卿道:“人多了,会暴露目标。再说了你还怀有身孕,学堂那么多学生。单青黛母女也寄居在这儿。如果阎士铎等人再来,那造成的后果难以想象。所以尚大哥不能离开。你们放心,我打不过他们就逃,保护自己周全,是第一件要事。”
尚重楼说道:“徐大哥说的有道理。凭徐大哥现在的神功,能战胜的人还没出生。只是一个人在外,要小心在意为好。”
徐长卿道:“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说完,拉了一匹马,向北而去。
单青黛埋怨道:“这个人只顾事业,不顾感情。喜欢他,要受罪了。”
庄妍说道:“你可以不喜欢,让给别人呀!”
单青黛瞬间闭嘴。
徐长卿一路打听,问路人有没有看见一个喇嘛。有人说向着江西方向去了。徐长卿向江西挥鞭而去。这天,到了上饶,徐长卿在一个小镇打尖。客栈老板满面笑容,问道:“请问是徐郎中吗?”
徐长卿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客栈老板说道:“您的朋友一惊给您定了房,还有酒菜,请您享用。”
徐长卿问道:“我的朋友,他贵姓?”
客栈老板说道:“徐郎中,您的朋友并没有告诉我姓什么,给了我银子,伺候好您就行,否则,我的后果会不太好。请您理解。”
徐长卿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哪个朋友会在江西上饶,于是索性就不想了。
第二天,徐长卿再向路人打听西藏喇嘛的事情,又有人说向湖南方向去了。徐长卿到了湖南境内,停下来歇脚,同样的事情发生了。房间和饮食还是有朋友安排好了。
徐长卿索性就不问了,有饭就吃,有觉就睡。第三天再次打听喇嘛的事情,路人说看见一个喇嘛和几个人往武夷山方向走了。
徐长卿赶路很累,于是又停下来休息。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谁的圈套?刚到客栈,掌柜的迎上来问道:“请问您是徐长卿徐郎中吗?”
徐长卿彻底懵了。由于单青黛的母亲第三次调理的时间到了,徐长卿不打算再追格桑喇嘛,准备第二天起来以后回去。
一路的辛苦,奔波劳累,徐长卿很早就和衣而睡。
凌晨,徐长卿醒了,想起来方便一下再赶路,结果发现自己起不了身。睁开眼一看,身上被绳子捆住了。身边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格桑大法师。旁边是西域毒手还有阎士铎师徒。
西域毒手问道:“徐郎中,我研制了一种新药,想找人试试。你看看,你愿意试,看起来还很灵。至于报酬,阎士铎给你付了,路上的住宿餐饮,也够了吧?”
徐长卿喝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不敢面对面打,就躲在背地里放毒。你们想干什么?”一遍故意和他们聊天,一天暗暗地凝聚内力。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内力怎么也聚不成团。
格桑说道:“徐郎中,你的经书是在我的手里。但是我的徒孙想拜你为师,你为何不收?你若收了他,我自然帮你解毒,还把经书还给你。”
徐长卿道:“你的徒孙人品不足以学医。虽然他很热爱学医,但是他的目的不纯。所以我们不能接受他。”xǐυmь.℃òm
阎士铎说道:“徐长卿,你不能窥豹一斑。虽然我的人品值得你怀疑,但是我的儿子人品还是可以的,他并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你这就是先入为主之见!”
徐长卿说道:“那你看看,有没有先把师父捆住再拜师的?”
阎士铎喜道:“那你同意收我儿子为徒了?”
徐长卿道:“我可没有这样说。你知道水到渠成吗?你儿子现在没人收他为徒,那是他的修为不够。你每天带着他做坏事,谁还愿意收他为徒?”
突然,阎森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阎士铎问道:“森儿,你怎么了?”
阎森低低地说道:“昨天放毒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一点,估计是毒性发作了。”
阎士铎急道:“毒手前辈,麻烦你那个解药给我森儿闻一下。”
西域毒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了阎士铎。阎士铎拔去瓶盖,让阎森闻。
阎森闻到了一股咸鸭蛋般的臭味,于是轻轻地向徐长卿吹去。
过了一会儿,徐长卿也闻到一股臭鸭蛋的味道,感觉到内力突然有了。刚想张嘴问,阎森突然就站了起来,说道:“爹,我不闻了,这个解药怎么真么臭!”
徐长卿明白了,阎森是为了救自己,假装中毒。于是狠劲地吸了一口那个臭味,闭上眼睛,用心凝聚真气。
阎士铎把瓷瓶交给了西域毒手。
徐长卿把真气迅速地运行了一个周天,气贯十二经,连通任督二脉,大喝一声,绷断了身上的绳索。提起了地上的木剑,说道:“格桑大法师,我们是不是还是要再打一架?”
格桑看他竟然恢复了内力,吓了一跳,随即问西域毒手道:“毒手老弟,你的新药有用吗?怎么那么快他就恢复了?”
西域毒手道:“这个小子有点神,他的内力太深厚了,我的药难以伤害他的脏腑。”
徐长卿拿出了一根针,刺破了手指,滴了几滴黑血,说道:“你的药很有用,但是对于我这个郎中来说,作用不大。说罢,我们怎么打?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你们一起上?”
格桑说道:“单挑,我们打不过你。那就一起上吧!”
阎士铎倒是很为难,他想让儿子拜徐长卿为师,如果再打起来,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徐长卿看破了他的心思,对他说道:“阎士铎,你不必为难。虽然你很有钱,但是想让我收你儿子为徒,难!”
阎士铎敲了一下判官笔,首先出招。格桑和西域毒手跟着一起出招。徐长卿轻轻一跃,跃到了一片空地之上。一招“剑指北斗”,摆开了架势。
格桑和西域毒手围了上来。阎士铎为了向师父表明心意,两根判官笔上下翻飞,向徐长卿上中下三路打去。
格桑拿出月牙刀,刀上带着阴风,夹杂着丝丝血气,看见徐长卿露出破绽就削了过去。西域毒手手持木杖,不住地点击徐长卿两腿。三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徐长卿想取胜,难上加难。
如果单人对决,徐长卿尚可以使用他的绝招“一波三折”,可是三个人围攻,这招来不及使用。四个人斗了两百回合,徐长卿大汗淋漓。
徐长卿用了几次气贯十二经,可以仍然无法突破他们的包围,再用的话就要真气耗竭。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想起苏醒女侠留下来的奇书《生死飞针》,其中说道:“针可救人,亦可杀人”。自己曾经学会了,一直没有使用过。今天要想活着回去,只能用一用了!
于是左手取出一根银针,两指夹住,右手木剑用力向格桑掷去,剑带风声,嗤嗤作响,擦掉了格桑的一块头皮。左手一甩,一根银针射向了西域毒手的右眼,犹如闪电,立中其眼。西域毒手一声惨叫,眼中流出了一根细细的血丝。
格桑由于躲避徐长卿的木剑,来不及营救,只能眼见西域毒手受伤。
阎士铎一看两位强手受伤,自己也不敢再攻。
徐长卿道:“还打吗?”
格桑恨恨地说道:“我们认栽了,你走吧!”
徐长卿道:“我的经书呢?”
格桑道:“你的经书,我已经捐献给我们的寺庙,让他们研习,希望藏族也能学点医学大道,这不好么?你学医也不是为世间做贡献么?”
徐长卿道:“大法师说得有道理。可是这本经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其意义与别的书不一样。”
格桑大法师道:“士铎还说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可是你师父留给你的经书又有何不同?此书彼书都是书,你找经书容易,可是藏族同胞找经书却难。”
徐长卿道:“大师说的有理。既然此书有了落处,我想我师父也就安息了。不多说了,告辞。”
阎士铎喊道:“徐郎中,毒手师叔的眼睛怎么办?”
徐长卿喊道:“取出银针即可。至于后果,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完,上马飞奔而去。
不一日,到了武夷山。徐长卿赶紧给河零榆做了第三次调理,针灸补泻其心经和肝经五输穴。次日,又调理了足阳明胃经和足少阴肾经;当日太阳落山以后,再次以补法调理了足太阴脾经。
第三天日出后漏水下十三刻,徐长卿又泻除了河零榆足太阳膀胱经的阳邪。
这样,经过三次调理,河零榆逐渐恢复了理性和健康,也没有了郁症和癫狂。
等徐长卿给河零榆调理完,刚刚端起了茶杯想喝口茶,就见凌游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道:“师父,不好了,师母和师妹打起来了!”
徐长卿喝道:“你说什么呢?哪里来的师母?你糟蹋了单青黛姑娘的名声!”
凌游嘟哝道:“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吗?我是叫得早了些。您快去看看呀!”
想起这两位姑娘,徐长卿有点头疼。但是又不得不去处理。跟着凌游来到了河边,只见单青黛和庄妍拿着刀剑正在一招一招地厮杀,刀剑所指,都是对方的要害!
徐长卿走上前去,说道:“你们在练武吗?不过招数还是对的。都是熟人,要给对方留有余地!”
单青黛喊道:“徐哥哥,对不起了,我今天非要杀了这个贱人。她拽弄诗文来骂我,让我走,走得越远越好!”
庄妍也喊道:“师父,你忘了这个便宜人吧。你看看她娘的样子,疯疯癫癫的,如果她将来跟她娘一样会怎样,就是个累赘!”
徐长卿喝道:“什么叫便宜人?你们俩快停下,省得我动手!”
凌游翻译道:“师父,便宜就是‘贱’得意思,唉,这意思都是一样的。”
徐长卿道:“你不劝架,还在添油加醋。凌游,你得罚站。”
凌游委屈地说道:“师父,你不能在我身上撒气!”
徐长卿运气于双手食指,然后无形剑气,点中了单青黛和庄妍的膻中穴。两人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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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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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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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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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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