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茶田,到了一个大娘面前,说明了来意。大娘很高兴,说道:“你们采吧,这一片茶田都是我家的。”
徐长卿跟着大娘学会了如何采茶,然后教单青黛。两人一边走一边采茶一边抽空向对方望一眼,柔情蜜意都付与眼神之中。单青黛说道:“徐哥哥,我都不想回家了,我想跟着你学医练武。”
徐长卿道:“那可不行,你父亲肯定找你找得很着急。我们先找到你父亲,征得他同意才行。”
单青黛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说道:“那好吧。我们慢慢找我爹。”
一个上午,两个人采了一篓子茶叶,交给了大娘。大娘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徐长卿推说还要赶路,拒绝了。
上路以后,来到了一个客栈,两人在客栈吃饭歇脚。单青黛找了掌柜的借了纸墨笔砚,写了一首词,词曰:
苏幕遮·采茶
采茶田,丘陵地,薄雾流云,轻绕青山外。
嫩芽初伸携君采,挥手轻盈,汗水额头晒。
慢前行,追眼神。步步为营,绿叶摘来爱。
期待闲来品茶饮,啜入浓香,品味生活美。
写好了以后,给徐长卿看。徐长卿说道:“青黛妹妹,你还会写词啊!你太有才了。这首词很美很美,把我们俩都写进去了,给我保存。”
单青黛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写词,跟着古书学的。刚才采茶,有感而发。写得不好,你不要笑话我。”
徐长卿道:“真的写得很好。给我十年,也写不出。青黛妹妹,你真是多才多艺。
单青黛拉着徐长卿的手说:“徐哥哥,我真的想以后能跟你在一起品茶生活,一辈子。”
徐长卿道:“青黛妹妹,你在说什么呢?你还小,怎么就想到了一辈子。我比你大了十岁,你父母不会同意的。而且,我是信道的,根本没有想到过娶妻生子。”
单青黛失望地把徐长卿的手放下,叹了口气。
徐长卿道:“青黛妹妹,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其实我也喜欢你,只是不敢想自己有这样的福气。你这样的美女,应该嫁给那些才子状元才行,怎么能匹配我们这些粗人?”
单青黛随即又开心了起来,说道:“我们去找我爹爹吧,我让我爹为我做主!”
两人刚要离去,突然一个客人倒在了地上。店小二赶紧上前扶起,掌柜的喊道:“这里有郎中吗?过来看一下,有人倒下了!”
徐长卿过去看了一眼,看见这个客人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一点精神也没有。徐长卿把他扶正,三根手指搭住他左手腕的寸、关、尺三脉,又换了右手腕。接着徐长卿又去搭其脖子上的人迎脉。问道:“这位大哥,这几天你吃饭怎样?”
这个客人说道:“近半年了,我的胃都是胀胀的,吃不下去东西。”
徐长卿道:“你的脾胃都受伤了。你吃的不够,所以五脏六腑都得不到胃气的滋养,脾胃都衰弱,脾胃衰弱,筋骨肌肉等都得不到气血的补充,所以四肢无力。所以病本在脾胃。”
单青黛问道:“徐哥哥,这该怎样调理才好?”
徐长卿道:“先简单吃点东西。我白天先给他调理足三里穴。”
掌柜的弄了点粥给这位客人吃了。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徐长卿觉得这位客人的脉象有了胃气,于是在日出后漏水下十九刻,进针其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缓慢进针,并让患者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徐长卿拔针并左手用棉花掩盖住针孔,使真气不外泄。
到了晚上日落后,徐长卿又给患者调理了足太阴脾经,以补法。这样脾胃都得到了补益,脾胃的消谷传化功能得以恢复,患者身上四肢渐渐恢复了力气。
第二天,这位客人已经完全恢复。特别拿了银子感谢徐长卿。徐长卿道:“不要客气,我本是郎中,治病救人就是自己的责任。虽然你好像已经有了力气,但是脾胃功能还是需要时间恢复。以后饮食起居一定要有规律才行。”
客人惊奇道:“徐郎中,你只是用了一根针,取了一个穴位,就把我的病治好了。真是难以想象。我以前喝了很多汤药都没治好,你这方法太高明了。”
徐长卿道:“这其实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也就是岐黄之术,只是很多郎中都没领悟。领悟了,大家也都会了。”
这位客人说道:“我是京城出来做生意的。我叫司马连城。我走南闯北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向你这样的郎中。你叫什么名字?将来如果我还有问题,在哪里找你?”
徐长卿道:“我叫徐长卿。在武夷山。虽然欢迎你来找我,但是我希望不是治病。我还是盼着大家都健健康康的,不生病。记住,饮食起居很重要。”
司马连城连连点头,并跟徐长卿和掌柜的道别,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徐长卿带着单青黛也上了路,往九华山出发,看看能不能在九华山遇到青黛的父亲单远方。
这一日,到了上次采药的地方,果然见到有两个人在打架比拼。单青黛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爹爹单远方,直接跑了过去。
单远方看到女儿,喊道:“青黛,不要过来。对手凶残,别伤了你!”
徐长卿拉住了单青黛,说道:“你在我后面,我过去看看。”
徐长卿判断刚才跟单青黛讲话的那个人就是单远方,而对手却是一个西域人士,眼大鼻高,满脸地络腮胡子。而且武功很是怪异,使用一把单刀。
两人看起来斗了很久,都是气喘吁吁。
单远方道:“阿买提,你我斗了几个月都不分胜负,斗下去还有意思吗?如果你真的喜欢河零榆,只要她同意,我就退出。我有女儿就够了,你一定要把我杀死你才放心?”
那个阿买提说道:“单远方,当年你那么远到西域,偷走了我青梅竹马的相好河零榆的心,还生了孩子。你现在说要把她还给我,我还能要吗?我一定要杀了你,才能解我心头只恨!”说罢,挥刀乱砍。
单远方道:“我和河零榆真心相爱,你就应该接受,而找其他女子。你这样一个人缠了我一辈子,有意思吗?你就是个榆木脑袋!”
徐长卿看了半天,觉得他们这样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走到二人附近,气沉丹田,气贯十二经,双掌向两边推开,一招“力推二虎”,缓缓推出。单远方和阿买提正打得难分难解,突然感到一股很大的力量将自己推开。不由得噌噌噌地后退。两人都收了兵器,坐在地上调匀气息。
单远方先站了起来,单青黛跑了过去,拉住父亲的手说:“爹,这位是徐长卿哥哥,是他救了我。”
这时候阿买提也站了起来,问徐长卿道:“是你将我们俩分开的?”
徐长卿抱拳道:“我看两位前辈打得难舍难分,所以将你们分开了。有啥不能好好说的,为什么要打架呢?”
阿买提说道:“你这个年轻人,武功很高啊。只是我跟单远方的仇不是你能化解的。单远方,今天我就看这个年轻人的面子,放了你。下次再让我碰上,定然饶不了你!”说完,径直走了。
单远方瞧了瞧徐长卿,问道:“是你小子把我女儿拐跑的?你把她怎样了?”说完,拿起宝剑,就想动手。
单青黛拉着她父亲的手,说道:“爹,你搞错了,是徐大哥救了我。当时我在山洞又渴又饿,差点晕倒。是徐大哥把我救出来,还捉鱼烧给我吃。随后,是我要跟着他去云南救人,现在回来找你的。”
单青黛伶牙俐齿,一句话把经过说明白了。
徐长卿也说道:“单前辈,青黛妹妹说得不错。只是我把她看成了小妹妹,一路也在保护她。我跟她清清白白,你不要想多了。”
单远方道:“既然如此,青黛已经找到了我,你可以走了。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徐长卿道:“我的意思也是这样。青黛妹妹,你已经找到了你的父亲。跟你父亲回去吧,江湖风波多,危险。我也就走了。”说完,转身回头而去。
单青黛追了过来,喊道:“徐哥哥,等等我,我要跟你去!”
单远方一把把她拉住,说道:“你跟我去,你娘在找你,你娘她想你了!”
徐长卿没有回头,眼里含着泪花。虽然接触了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纯洁活泼的女孩。徐长卿自己知道,这个女孩还离自己很远,很远,远到跟她打交道就是一种奢望。而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更是没有时间纠缠在这儿女情长之中。听着单青黛撕心裂肺的喊叫,徐长卿的心碎了。
两颗纠缠在一起的心,被硬生生地撕开,鲜血淋漓。
徐长卿没有回武夷山,一路向北。徐长卿知道,王元抗大元帅那里还需要他,需要他去冲锋,也需要他去疗伤。能为国家做点什么,一直是自己的心愿。
这一日,来到了黄河口。在黄河岸边,徐长卿看到一群强盗正在抢军粮。徐长卿没有考虑,冲进了强盗阵营里,用木剑点到了一部分强盗的穴位。有几个强盗武功甚高,看到自己的手下被徐长卿点倒在地,都围了过来。徐长卿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司徒鬼青,还有一个女子,却是冷秋霜。
徐长卿手持木剑,喝道:“司徒鬼青,亏你是华夏儿女,竟然抢国家的军粮。你知道我们的军队在前线作战有多艰苦吗?我看你是活腻了!”
司徒鬼青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徐郎中,你是救过我的命。但是我们老百姓也是吃不饱穿不暖,很多人都饿死了。抢一点军粮充饥,难道不应该吗?朝廷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也不会管朝廷的死活!”
徐长卿向冷秋霜问道:“冷秋霜,你怎么说?”琇書蛧
冷秋霜阴森森地说道:“难道我们要被饿死吗?抢!”
徐长卿知道跟他们多说无益,木剑一挥,一招“云中飞燕”,直刺司马鬼青的眼睛!
司徒鬼青知道对方武功厉害,使出了全身的功力,猛地躬身后退一丈有余,然后又僵尸般地站起身,双腿一蹬,向天空跃起。鬼头刀凌空斜劈而下。冷秋霜寒剑森森,一招“再斩马蹄”,抡成弧线,斩向徐长卿双腿。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想给徐长卿致命一击。
徐长卿来不及躲避,于是大喝一声,气贯十二经。浑身被真气充满,司徒鬼青和冷秋霜被他的真气荡开三步以外。徐长卿容不得他们再出招,木剑一招“白鹤亮翅”,刺向司徒鬼青。司徒鬼青轻功逼开。徐长卿未等招式使老,木剑又刺向了冷秋霜。冷秋霜挥剑想斩断徐长卿的木剑,岂不知木剑上附满了徐长卿的内力,硬如钢铁,自己的宝剑反而被震断。
冷秋霜扔了断剑,从地上捡起一柄宝剑,继续进攻徐长卿。徐长卿与他们两个周旋两百余招。徐长卿知道这两个人武功老辣,不使绝招很难取胜。于是走中宫,出震位,凌空一跃,跳出三尺有余。反身一招“一波三折”,木剑层层递进,剑气越来越强,快如闪电,刺中了司徒鬼青的人迎穴,再点冷秋霜的膻中穴。两人气血顿时凝滞,呆立不动。
其他人一看帮助被制,都丢下了兵器,不敢再动。徐长卿对军队运粮的将士说道:“你们赶紧把粮草运到黄河对岸,军队也许在等你们!”众将士纷纷运粮登船,向对岸驶去。
徐长卿对司徒鬼青和冷秋霜说道:“作为中华儿女,你们不去前线,还抢军粮,真是罪大恶极。我真想要了你们的狗命!”手腕,捡起地上的一柄钢刀,就要杀人。
众强盗纷纷跪倒磕头求饶,说道:“都是受别人挑唆,才来抢粮食的。”
徐长卿问道:“你们受谁挑唆?”
其中一个强盗头子说道:“是一个西藏的喇嘛,让我们偷袭军粮。”
徐长卿立刻就明白了,是格桑大法师。于是说道:“念你们是初犯,今天饶了你们。以后不能帮着敌人对付自己人,知道吗?”众强盗都点了点头。司徒鬼青和冷秋霜为了活命,也把责任都推到了格桑大法师身上。
徐长卿看到运粮军队已经渡过黄河,于是解开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自行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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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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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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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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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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