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齐兄现在就该往春申站挂电话,问问姓许的何时能来。”
“报上金将大人名号,想必许舒终身听宁远镇三字,便得浑身发抖。”
哐当,金将大人面前的杯盏落在了地上。
齐本安连忙起身,帮他清理掉地上的杯盏,老管家火速捧上新的餐具。
金将大人却不肯落座,盯着最后发言那人道,“你说找茬那人叫什么?”
“许,许舒。”
“春申,许舒,多大年纪?”
“听说将及弱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的确,这样的小人物,怎么配在金将大人面前提及……啊,您,您这是……”
那人话没说完,金将大人已经起身离席,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张振芳,齐本安全急了,立时朝外追去,忽地,金将大人调转身来,身影飘忽,倏地将那装了驻颜丹的盒子,放回桌上。
下一瞬,身形如雾,消失在大堂中。
“这,这是怎么了?”
“这也太怪了吧?”
“还没吃东西啊,闹肚子也不至于啊……”
满场众人无不莫名其妙。
张振芳怔怔立在原地,不停回想,和这位金将大人相逢以来的种种场面,实在想不出来,哪里有失礼的地方。
齐本安更是满眼茫然。
一时间,全场仿佛被冰封住了。
冬冬,两道脚步声传来,却是那名负责情报的镇军军官走了进来。wWW.ΧìǔΜЬ.CǒΜ
他团团一抱拳,快步走到近前,面色冷峻无比地道,“老长官,这回恐怕遇到前所未有的强敌了。”
倏地一下,众人全抬起头来。
齐本安面色铁青,“到底又怎么了?”
镇军军官道,“根据后续得到的情报显示,许舒在进入近卫军的一个月时间,履历战功,功劳……”
“行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重点!”
齐本安不耐烦地挥手。
镇军军官道,“问题的重点在于,他立功后,曾返回中央战团,一战废掉超品堂银将列极丹宫,灭杀超品堂金将列炎,超品堂金将胡无名……”
嘶!
哈!
满座俱是倒抽冷气之声。
“你这消息确准么,是不是被骗了。”
“绝对有问题,那是超品堂金将,银将,不是菜市场大白菜。”
“合理么?这可能么?”
“荒唐!废一个银将还可能,还连杀两金将,他有这等实力,春申站的柳长川可以让位了。”
“…………”
满座众人全哄闹起来,实在镇军军官汇报的消息,太违背常理了。
张振芳,齐本安皆虎视眈眈瞪着镇军军官。
齐本安冷声道,“先不说别的,许舒为何要和超品堂那么多金将、银将闹翻,这个你可探听到了?”
镇军军官道,“许舒先是和银将列极有恩怨,至于列炎、胡无名,佟野狐三人,实在前线时,许舒和他们三人起了龃龉,然后……”
“等等,你说列炎,胡无名,还有谁?”
“佟,佟野狐,他和列炎,胡无名皆是超品堂金将,列炎、胡无名惨遭许舒毒手,他则逃过一劫……”
吧嗒一声,齐本安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众人面面相觑。
张振芳冷声道,“适才你叫那位金将佟先生,莫非,他就是佟野狐?”
齐本安颓然点头。
哗啦,满场茶杯,碗盏打落一地。
“难怪,难怪金将大人一听说许舒名号,竟然连驻颜丹都不要了。”
“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如此说来,小秦通报的情报,竟然都是真的。”
“那个许舒,竟然,竟然这么凶残,等等,你说人在来的路上了?”
“齐兄,对不住,我家里还有急事,先告退一步。”
“我才想起来,今天是老母生日,我先撤了。”
“齐兄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张本煜都站在你这一边。今天大年初五迎财神,我家里还有个小仪式,咱们下回再聚。”
“…………”
一时间,满座众人借口与意外齐飞,瞬间走了个干净。
齐本安抓起酒壶,咕噜咕噜灌了个痛快,随即,颓然跌坐在地上,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张振芳,“岳丈大人放心,我做下的事,我一人承担,绝不会……”
“够了!”
张振芳厉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问题出了,就想办法解决问题,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去,问问,段阔海在何处,打落的面子,加倍还给他,贪掉的好处,十倍奉还。
段阔海要怎么出气,让他出气就是。
只要他的气出了,一切皆好。”
张振芳盘算得很清楚,矛盾分为直接矛盾和间接矛盾。
直接矛盾往往不好处理,但间接矛盾进退的余地就大了。
幸好,他们和许舒的矛盾,就属于间接矛盾。
许舒此番找来,也只是为段阔海出气。
只要让段阔海的气出够了,这场灭顶之灾,自然消于无形。
“去啊,还愣着作甚?”
张振芳喝道,脸上哪还有半点老态。
齐本安闭上眼睛,仰天道,“昨天夜里,段阔海越狱而遁了,下落不明。”
“你!”
张振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劫数,这,就是命!”
齐本安闭一脸颓然。
“狗屁!”
张振芳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段阔海销桉,平反,连夜赶去段阔海家求原谅,进到段阔海家里,跪上三天三夜都行。
这时候,就别想着面子不面子了,先消灾再说。
还有这个,也带过去,送给姓许的。
他是少年人,必然意气风流,红粉众多,此宝与他,多半合用。”
“岳丈!”
齐本安眼中含泪,他万没想到,灾难临头,张振芳竟是如此地护佑自己。
“行了,旁的就不要说了,抓紧时间办事要紧。一定要赶在他找咱们之前,先赶去春申,晚一步,主动权就易手了。”
张振芳急声道。
齐本安再不敢怠慢,火速驱车朝春申赶去。
为段阔海平反的事儿,有张振芳主持,必定办得极快。
他这边要做的,便是火速赶到春申,先到段家跪着。
只要跪服了段阔海的老婆,灾难自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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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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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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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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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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