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冬至日可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国家对这个节日的重视程度超过了元日(春节)。
年度祭天大典就在这一天举行,皇帝为了表示德政还要大赦天下、减免一波赋税,之后就是在皇宫大宴群臣和各国使节。
民间也同样很热闹,阖家团圆,走亲访友。
吃团圆饭的时候,陈景恪强令老何、依荷几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大家热热闹闹吃了顿饭。
走亲访友就更简单了,他才来长安没几天,关系好的也就周掌柜和张准上两家。离的又都很近,几步路就到了。
他去张准上家的时候路过延寿坊,发现东北角有一块近百亩的地被圈了起来,有禁卫把守,还有许多工匠在劳作。
要知道整个延寿坊也才七百多亩,这一下就占去了七分之一到八分之一的面积。
不过比起魏王李泰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当初他的宅邸有四五百亩,占据了延康坊一半还多的土地。
但不管怎么说,能在皇城占这么大地方的都不是普通人,十有八九是哪个大人物家新修宅邸,看样子应该还是皇亲国戚。
不过他的好奇心并不重,也没有瞎操心多打听,本着远离麻烦的想法,远远绕了过去。
真说起来他内心还有些小遗憾的,看这个宅邸的面积肯定把东北角的古池给圈起来了。
这个古池虽然不大,但也是这一带难得的景色,之前他就经常过去玩,看来以后是没机会再欣赏了。
这些权贵真是可恶呀,活该被打倒。
……
他只需要去这两家,但来医馆看他的人却非常多。
都是承过他恩惠的病人,送的基本都是自家产的一些吃食土特产之类的。
比如那个双臂放不下来的码头工牛大力,就送来了三尾尺许长的活鲤鱼,说是在河里捕的送给陈神医聊表谢意。
最让陈景恪稀罕的是,其中一条还是红的。前世他就养过锦鲤,见到红鲤鱼也是见猎心喜,马上找来大水缸给养了起来。
还有一些人送的像是菜干、肉干、鸡蛋、粟米等等。
东西都不值钱,但重在心意,他并没有轻视嫌弃。
一一表示了感谢,顺便还替人家做了一次简单的身体检查。
总之这个冬至日他过的非常开心也很充实。
第二天一切恢复正常,百姓们按部就班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百草堂也正常开门营业为人治病。
巳时末的时候,一辆马车在一群人的拱卫下来到医馆门口。
这些人有书生模样的,也有人高马大手持利器的,正在排队的病人一看就知道对方不好惹,连忙让开位置。ωωω.χΙυΜЬ.Cǒm
陈景恪伸头往外看去,恰好见到何求、姜子安两人,正陪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
他就起身迎上去道:“何奉御、姜直长你们怎么来了?”
何求一见面就先是鞠躬见礼,然后羞愧的道:“我医术不精致患者病情加重,尚药局太医署同僚亦束手无策,只得来向医师求助。”
陈景恪也不禁惊讶,他可是尚药局的奉御,是御医里面医术最好的人之一。
而且听他的话还请教了尚药局和太医署的同僚,看来这个病是真不好治。
所以他也谨慎的道:“何奉御医术高明,你都治不好的病我也不敢言就能治啊。”
何求无奈道:“医师且请看上一看如何?”
姜子安也说道:“我们也是实在无法,只求陈医师看上一看,不敢奢求其他。”
陈景恪这才道:“也好,请问病人在哪?”
何求脸上一喜,道:“我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右骁卫中郎将高侃将军。”
高侃?陈景恪心道莫非就是那位高宗时期的名将高侃?
难怪能请的动何求这位尚药局奉御,还能让他如此紧张四处求人。
御医轮休时偶尔也会出诊,只不过他们一般只为高门大户治病。
能赚多少钱不重要,主要是为了积累人脉。
高侃此时虽然只是中郎将,可他出身渤海高氏。
很多人对渤海高氏都不熟悉,但应该知道高欢、高洋,他们两个就出身于这个氏族。
所以纵使此时高侃的职务并不是特别高,何求也要给他面子。
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治好,反而让病人的病情加重,所以才四处求援。
陈景恪自然也不愿意得罪人,客气的道:“见过高将军。”
高侃进门后先抬头看了一眼大堂上悬挂的匾额,再联想听到的部分传说,已经肯定了陈景恪的身份。
所以也很是客气的道:“陈医师有礼,听闻医师医术高明,今日特来求治。”
陈景恪见他直入主题,也不再多寒暄,道:“区区薄名不足挂齿,不知是将军不舒服,还是另有他人?”
说着往门外的马车看了一眼。
高侃说道:“正是家父,因重病不能起身,还请医师移步。”
“请。”陈景恪等人一起来到马车前。
姜子安马上走到另一侧把帘子掀开,这个位置也是最佳的观看位。
一起跟过来那些人也纷纷围了上来。
陈景恪很是疑惑,道:“这几位是?”
何求连忙介绍道:“这几位都是太医署的同僚,听闻陈医师医术高明,特来拜见。”
闻言那几个人行礼道:“见过陈医师。”
只是明显能看出有好几个人露出将信将疑之色,显然是对他的年龄产生了怀疑。
陈景恪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他推测这些人应该也是被何求邀请给高侃父亲治病的,结果一群人没治好。
听说要来找他一个民间郎中,就想跟过来看看情况,有人不服气也是很正常的。
他也懒得多理会这些人,就来到马车前观察病人情况。
车里躺着的老人有五十余岁,意识已经模糊,身体本能的打着哆嗦,嘴里还不时的吐出一句‘冷、好冷’。
他心中一惊,不论什么病,出现意识模糊都不是什么好现象。
当下也不敢耽搁,直接跳上马车为他做诊治。
先观察面色,再结合他打颤栗寒冷的情况,陈景恪已经有了初步判断,大概率是伤寒。
现在就需要进一步确认是不是伤寒,并确定具体是哪一种。
伤寒是个很大的分类,分支有上百种。有很多种类的症状极为相似,一不小心就会搞错。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也会出错,但真正的好医生就在于出错后能及时知道自己错在哪,下一次就能正确用药。
陈景恪也不敢保证自己一次就能看准对方的病,但想来必然不是常见的伤寒症状,否则不至于何求他们这群名医都束手无策。
所以他心中非常的警醒,必须要仔细查证,切不可轻易下结论。
有了这个想法,他拿起病人手腕小心的把脉。然后又掰开嘴巴观察舌苔。
很快就得出结论:“脉象沉紧,舌苔中间黑而两边白,再结合其他症状当为伤寒,具体来说当为阴症伤寒。”
然后他又看向何求,道:“你们是不是为他用了麻黄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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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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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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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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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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