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正是李云飞,眼前站着两位穿着警服的警察,出于对于警察职位的敏感,他第一眼是观察对方的衣服,其中一位年轻一点的警察肩上是一颗四角星一条横岗,另外一位年长的警察身上,他肩上有两颗四角星和两条横杠。
李云飞立马警觉起来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高警衔的警察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慌张是自然的,他再仔细一看,这两人似乎又有些眼熟。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道:“陈警官?”
“是啊!李处长,我们上午才刚见面,不会就忘记了吧?”
这时候,李云飞才露出了之前标准的笑容:“没有,没有!只是上午你们都穿着便服,现在突然穿着警服,戴着警帽这一时间还真没看出来。”
但他心理却想着上午不是说那个姓姜的才是刑警队队长吗?他为什么警衔这么高?难道上午没有理解错?ωωω.χΙυΜЬ.Cǒm
之后,他又大方邀请道,“来,进来坐!”
“我们就不进去了。”陈建直接拒绝了,之后又非常官方地说道,“麻烦你跟我们去队里走一趟,我们想更详细地了解下今天上午凌祺的死亡事件。”
“这事情不是上午已经跟家属交代清楚了嘛,还有什么事情事情啊?”李云飞虽然带着友善的笑容,但是明显有所防范。
“我们现在还有一些细节想要跟李处长再了解下,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建丝毫没有上午那般好说话,一副秉公处理的样子,没有给李云飞一点商量的余地。
李云飞虽然好奇他们怎么找到自己家来了,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去警队说这件事情。
但是他看着陈建那不讲情面的架势,而且家来还有妻儿,就只好简单交代后,跟着他们一块上了车。
上了车以后,李云飞发现副驾驶明明有空位置,但是陈建两人却跟他一起坐在后面,而且两人是以左右夹击地坐在了李云飞的身边,这种被包围的感觉让他立刻感觉到了不自在。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李云飞笑着说道:“陈警官,你们想了解什么啊?可以先问嘛,反正我们也是老熟人了!”
而陈建依然板着脸,冷漠地看了一眼李云飞,淡淡地回道:“等回队里再说吧!”
李云飞再转头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郑延庆,他标准的军人坐姿,已经毫无波澜的情绪,很有威慑力,也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李云飞便没再说话了。
到了刑警队,李云飞直接被陈建带到了一个门口用LED灯写着“询问室”三个大字的房间。
走进去后,李云飞发现这里跟平时电视剧里看到的差不多,一张双人桌前两把椅子,桌上有个打印机和扩音机,而这个桌子的对面大约1.5米左右摆放了一把椅子,椅子前面也有个桌子,只是比较小。而这把椅子的后面不远处的墙上则摆放着一个时间表,红色的电子显示屏清楚地记录着时间:2019年3月2日16:08农历正月二十六星期六。
这种环境让李云飞感觉到很不安,他并没有坐下。
此时郑延庆伸手说道:“李处长,麻烦你交一下手机吧!”
“我为什么要交手机啊!”李云飞下意识地往后退,并反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不是只要了解情况吗?随便找个办公室就行了!我又不是犯人。”
“李处长,请你先配合。”郑延庆再次伸出手要手机。
这时候,走在后面的陈建已经关上了门,他先是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见两人有些争执便解释道:“李处长,我们所有人只要来了这里都是要上交电子产品的,请你配合下吧!”
此时李云飞虽然有些不高兴了,但说话的是陈建,他不敢怠慢,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只是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了,他老实地交出了手机。
就这么被放进了“小黑屋”,对面坐着两名警察,审讯的氛围一下子就上来了,此刻无论是多高级别的人,在这样的状态下,心估计也都是多少有点虚,李云飞也是如此。
他没再提问了,只好乖乖地坐了下来。
不过这椅子还挺软的,李云飞用手摸了摸椅子上的手把,还是真皮的。
坐下后,李云飞被对面照过来的射灯照的有些不舒服,赶紧转移了眼睛,突然,他发现对面陈建两人已经坐下了,而他们坐的前面的桌子下居然还有LED灯,上面赫然写着:“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说的相符!”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提词何用时,陈建已经发问了:“李处长,现在你可以说了。”
李云飞赶紧集中注意力,把凌祺的事情娓娓道来。
这一说,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只是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陈建倒是还好,一直淡然处之,可是郑延庆已经沉不住气了,见李云飞还有往下说的势头,赶紧制止道:“行了,李处长,这些事情我们都知道,你就别浪费时间了,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李云飞定睛看了两人一眼,回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也不知道你们说的不知道是哪些内容啊!”
之后,他眼睛一亮,“哦,我想起来了,我还真一个事情没说。”
郑延庆立马眼里放光,问道:“赶紧说。”
“就是凌老师的那件事件,他这个事情我一直没说,也不是我有意隐瞒,只是不想嚼舌根而已,是这样的.....”
之后,他又开始了对凌祺那起桃色事件讲述了一遍。
郑延庆已经没有耐心了,他没想到李云飞还在绕圈子,先是看了一眼一直不做声的陈建,见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就像跟听书的一样悠闲地仰坐在椅子上,陈建做事的方式郑延庆一直摸不清楚,但他在派出所呆了几年,性子比较急。
见状,郑延庆突然拍着桌子,怒目圆瞪地喊道:“李云飞,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谁要你说这些了!”
这一声,让李云飞立刻停了下来。
但他并没慌张,眼神也没落在郑延庆身上,而是放在陈建身上,他一直在观察对方的变化,见陈建毫无波澜,又谦虚地问道:“郑警官,这不是你要我说的吗?”
“谁让你交代这个事情啊。”
“那你到底要我交代什么事情啊?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啊。”
“看来我是该跟你科普一些知识了,在刑法规定,审讯过程中,假如你能够自己主动告诉我们真相,那还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的。”郑延庆说道,“假如你还是一意孤行,那我们拿出证据来再交代,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李云飞双眉紧蹙,但面上却依然是淡定地质问道:“刑法!什么意思啊?
“我不是你们叫来配合调查凌祺自杀的事情吗?
“什么时候还触犯了刑法啊?”
郑延庆提高了音贝,眼角都被拉起来了,大喊道:“你什么时候触犯了刑法还用我说吗?从你进来就在跟我们绕圈子,是把我们当猴子耍呢?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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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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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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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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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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