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卫府。
“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为何这两次肇事车辆上,都发现了你的粉钻,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还有——五年前的那场车祸,车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你们是不是在故意帮某人脱罪?”
审讯室内。
面对金缕衣连珠炮似的质问。
许如云就如同哑巴和聋子一般,充耳不闻,闭口不言。
后来,或许是厌了,竟然自己闭上了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这下,也彻底激怒了金缕衣。
——砰!
金缕衣重重地一锤桌面。
惊得许如云,也猛然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丝胆怯的神色。
紧接着,金缕衣将刺眼的台灯,转向许如云,直射她的面孔。
在被强光照射之下,又令许如云别过头去,眼前也是一阵发黑。
“金大人,你这可是逼供啊!”许如云忍不住,终于开口了。
“逼供?”金缕衣眼睛微眯,“我只想让你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别逼我!”
闻言,许如云的脸色又是一变,还真担心暴躁的金缕衣,对自己上大刑。
“金大人,我是来配合你调查的。”许如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我也有权,保持沉默。”
“在我这儿,只有死人,才能沉默!”金缕衣又一拍桌子,“许女士,请你正面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许如云吓得额头冷汗直冒,心也砰砰乱跳。她能够感受得到,眼前的金缕衣,就像是一座,即将要喷发的火山一般,十分的危险。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许如云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肯说了!”
说着,金缕衣大喝一声:“来人!先杖责二十,打到她为止!”
“是!”
两旁的侍卫,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就将许如云给掀翻在地。
“你……你敢对我用私刑?我要告你!这不合规矩!”
许如云趴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叫,她也没想到,金缕衣竟然跟自己来真的?
同时,她还在心里,竭力安慰自己:别怕别怕,对方只是在吓唬自己,她不敢打的……。
但,殊不知,这件事关乎金缕衣母亲之死。
杀母之仇,不同的天。
金缕衣又岂会手下留情。
“什么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金缕衣怒道,“我刚才说了,只有死人,才能保持沉默!你若是继续嘴硬,就等死吧!”
二十杀威棒,可轻松将一个大活人给杖毙。
更何况,还是许如云这等娇滴滴的弱女子?
“你敢!”许如云尖叫一声。
“给我打!”金缕衣一声令下。
——啪!
两边的侍卫,扬起大棒,重重落下,毫不留手。
只这一击,就将许如云,打的皮开肉绽,险些昏死过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说……我说我说我说!”
许如云痛苦的哀嚎,说什么也不敢再承受第二棒了。
准备将一切,和盘托出。
就在这时。
副官殷红妆,从外面走了进来,在金缕衣的耳边,低声说了句:“许家的律师来了,要保释此人,我们必须得放人了。”
“嗯?”金缕衣一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人?你出去帮我应付一下,现在不能放人!”
眼看着许如云,都要招供了,这个时候放人,岂不是前功尽弃。
殷红妆看了一眼地上的许如云,又看了看金缕衣,面露为难之色。
“大人,你做的这么过火,待会儿即便是放人,也没法交代啊。”
金缕衣却不管不顾这些:“让她继续招供!不说清楚,休想离开!”
但,此时的许如云,也发现了端倪,意识到了什么。
立即转变了态度,大声道:“是不是我的律师来了!?你们快放我出去!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欧阳律师!是你吗?!快来救我啊!我被他们软禁在这里,还动了私刑!快来救我啊!”
许如云这么一喊,还真将外面的一名西装革履的律师,给引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看到那名律师,强行推门而入,金缕衣厉声呵斥。“出去!!!”
但,那名中年律师,却见惯了风浪,显得从容不迫:“我到想要问一下金大人,又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对调查人员,动用失刑呢?”
一时间,二人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欧阳律师,我就知道是你!”而许如云见状,如见救星一般,喜极而泣,“你再不来,我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欧阳杰,是他们许家常年合作的金牌律师,无论多难的官司,只要交给他,想输都难。
职业生涯,有着一千场不败的记录,是全国排名前三的讼师。
即便是金缕衣,对此人也有所耳闻,感觉有些棘手。
倒不是怕他那不败的官司,而是据说他背后的关系,可是直通三司,手眼通天!
“金大人,你再看这是何物!”
这时,欧阳杰又拿出了一张文件,竟然是大理寺的亲笔。
“你们燕京卫,可无权随便审问。这件案子,已经转交大理寺了。我是许小姐的委托律师,还请你们放人!”
金缕衣看着那份文件,僵持数秒后,还是不得不松口让步。
“放人!”
既然三司接手,那么燕京卫的确无权,继续扣留嫌疑人。
见状,许如云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姓金的,你给我等着!你今天敢仗打老娘这一板子,我可记住了!”
“我一定会告你的!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欧阳杰搀扶着许如云,关怀备至:“许小姐,我先送你去医院吧。有我在,燕京卫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白白挨打的。”
目送二人离开。
金缕衣依然是意难平。
“大人,息怒……”一旁的副官殷红妆,连忙劝道。
“给我安排一下。”金缕衣很快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我要单独面见叶风!有话要问他!”
既然重新追查当年之事,再也没有什么,比直接询问当事人,在简单明了的了。
而就在她们这边,准备联系叶风见面之时。
另一边的叶风,也已经登上了飞往奉天的航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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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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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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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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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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