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心,给到一成也根本就无伤大雅。”
“我记得,那什么方家跟梁家的老爷们,人虽然死了,但是土地并没有归还给朝廷吧。”
“现在这些地,名义上都还是算他们的。”
众多的佃户反应了过来,只要土地还在,就不愁破产吃亏,有土地就有人种,有人种就能收租子,怎么可能会拿不出钱来?
“是啊!”
“就一成吧,徐老爷,你看看我们可怜,就给到一成吧。”
徐贵闻言,额头当即冒出了冷汗。
这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上来就要打乱自己的计划?
他略略一想,立即高声吆喝说道:“你们不要听这人胡说八道,这几个人都是外庄来的,指不定肚子里什么坏水呢。”
“收租子的是我不是他。”
“朝廷现在要打仗,几十万的人,一天要吃多少粮呢?怎么可能还把粮食给咱们?”
“大家一定要相信我,相信老爷们,只有我们,才能带着大家吃饱饭啊。”
众多的内阁大臣们,都是脸色冰寒,看着这徐贵的面色充满了杀气。
这厮说话,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你放屁!”赵亥指着徐贵骂道。
“朝廷收缴的只是那方家梁家的财货而已,何来的什么影响了租子一说?”
“分明就是你们不想给那百分之二,还要妄加罪名给朝廷。”
佃户们闻言,眼神闪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听谁的为好。
见状,徐贵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那张吃的辇的脸上,写的都是慌乱和愤怒。
再被这么拆台下去,任务若是完不成,自己就得出大事了。
他眼神狠厉地盯了赵亥一眼,充满了警告的意思,而后又说道:“哼!”
“朝廷杀了门阀大家族的老爷们,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你们家里冤死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你们还有心情赏别人?”
“父老们,长老们心灰意冷,现在处于悲痛当中,不给粮,是很正常的,怪不到他们头上。”
“要怪就怪朝廷现在看不过大老爷们,要拿他们开刀,没有办法的,只能怪朝廷那不讲人伦天理的暴政!”
听到这,佃户们只感觉到自己的利益被侵犯了,内心当中怒不可遏。
他们嘴里不敢说,但是对于朝廷的敌意,已经被激发出来了。
赵亥见状更是冷笑连连,这个死胖子,真是不怕死,当着自己的面,一口一个暴政!wWW.ΧìǔΜЬ.CǒΜ
谁给他的狗胆,敢这样说的?
就在这时,徐贵愤怒地将手指指向了赵亥,充满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哼,这个人,是不是你们找来的托?”
“故意跑来拆台。”
“哼,你们既做出这种事,我看,那百分之八的免租,你们也别想要了。”
说着,他愤怒地拂袖离去,仿佛被冒犯到了。
见状,佃户们也是立即就急了,赶忙上去劝阻。
“老爷!徐老爷,您这是做的什么事啊?”
“庄长老爷,误会啊!全是误会,这个人是谁,我们完全不认识!”
“是啊!百分之八的免租,也够我们一家人吃好久了,您别生气,我们接受,接受就是了。”
徐贵立即冷眼看着众人,说道:“哼,我看只怕不行。”
“有这些人在这个地方捣乱,我们的会,应该是开不下去了。”
“你们立刻就让这些人赶紧走。”
“否则的话,咱们就免谈,别说是什么免租子了,到时候给你们加几成都未必。”
这几句话,明显就带有恐吓威胁的意味。
曹景春等几人闻言,都是大怒,“气煞我也!”
“无法无天,狂妄!安敢如此煽动祸乱民心?”
但赵亥却在此时,张开双手,拦住了众人。
而后,他露出了一个平淡的微笑,这种微笑并不是高兴,也不是冷漠,而是一种轻蔑。
徐贵脸色大变,只感觉自己被一头可怕的野兽盯上了。
这个人莫非是什么朝廷里的大官不成?
“走吧。”
闻言,众多的大臣,都是脸色一惊,不明白赵亥为什么突然决定要走。
他们还准备等下收拾一下这徐贵。
“大人,可这……不能任由他这样胡来啊,这样下去,佃户们就都被煽动了。”
“是啊!陛……大人,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赵亥瞪他们一眼,“看不到佃户们都要发怒了吗?”
“再待下去,我看被收拾的不是他,而是你们。”
“赶紧走了。”赵亥摆摆手,几步就往外面踏了出去。
众多内阁的大臣们去看周围佃户们的表情,看到果真是如此,立即灰溜溜地跟着赵亥离开了。
此时,大臣们跟着赵亥一起出来,而后怒骂。
“陛下,咱们就这么放过他这个混账吗?”
“是啊,陛下,不拆了这狗贼的骨头,难消我心头之恨。”
赵亥一边向外面走,一边幽幽地说道:“谁说的,朕就要放过他了?”
“咱们就先去外面等他就是。”
“他只不过是个代理人,他也是拿钱办事,并不是真正的主谋。”
“既然他们来抹黑朕,然后再放点恩惠,企图以此来收拢民心,那朕就直接收拾源头上的人。”
话音落下,内阁的大臣们,都是纷纷点头。
“陛下说的在理,水被污染了,还是要从根源上来处理。”
“而且,这些世家门阀开始收拢百姓的民心,恐怕下一步将有大动作,咱们不得不防啊。”
“若是为了自保,这还情有可原,若是为了别的事。”众多大臣互相之间对视一眼,都是纷纷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了凝重之色。
……
一行人佯装离开了,实则出去以后又绕了一圈回来,隐蔽在一处附近的树林当中。
随着日头到了正中,响午时分到了,快到临近吃饭的时辰。
终于,在这个时后,徐贵开完了会,满脸喜气洋洋地从祠堂里面走出来了。
他被众多佃户簇拥着,如同大人物一般,被恭恭敬敬地送上了马车。
虽然他表面上一团的和气,但实际上,眉眼间的鄙视,都是一点都没有减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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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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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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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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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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