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戳了一下钱淑美的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就你这急躁的性子,我都怕你去到梁家做不好儿媳妇啊!仲才现在虽然只是个秀才,但明年就可以考举人了,你可不要到梁家胡作非为。”
苏玉嫃笑意盈盈的看着钱家母女嬉闹,也不知道自家母亲上香回去了没有,会不会找自己,所以就先从钱家告辞了。
在路上就被祁谦给堵上了。
苏玉嫃迷茫的看着祁谦:“好巧啊!又遇见了你。”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祁谦真是心痛死了,在得知苏玉嫃即将要成婚的消息。玉嫃,玉嫃,这两个字已经深深的刻在他脑海里,之所以会同意和何盈雨订婚,大概都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个雨。雨和玉多相近啊!
不过他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苏玉嫃左右看了看,才跟祁谦走进旁边的酒楼。
祁谦不愧是许多女人想嫁的对象,容颜俊朗,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文气。苏玉嫃看了他一眼说:“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听说你已经定了婚期?”祁谦心里又痛了一下。
苏玉嫃点点头:“是的,你到时候会不会来喝喜酒。”
祁谦没有回应,而是转而问:“想吃什么?”
“随意吧,反正你知道的。”苏玉嫃喝了一口茶。
听到这句话,祁谦心里又不好受了,苏玉嫃明明是个大小姐,但是小时候还经常没有吃饱,祁谦知道后,会偶尔带她出来吃一顿,不过那个时候祁谦身上的银子也不多,但是会全部用在苏玉嫃身上。
祁谦点了几道苏玉嫃爱吃的菜,将菜单交给店小二。
虽然和祁谦认识很多年了,但这两次见祁谦心里总是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都长大的了原因。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气氛,苏玉嫃随意找了个话题:“你和同城那位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了吗?”
祁谦微微叹息一声:“快定了。”
“那恭喜你啊!”苏玉嫃笑说。
祁谦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看的苏玉嫃一点都不好意思。
“玉嫃,你会怪我吗?”祁谦一直不敢问这一句话。
说一点没怪,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个时候,苏玉嫃真的以为祁谦能救自己脱离苦海,即使那时候苏玉妍嘲笑她,说她是想攀上枝头的野鸡,她也相信祁谦会实现自己的诺言的,但是祁谦还是倔不过祁夫人。
但是仔细想一想,也不能怪任何人,所以就释怀了。
“不会,你别想多了,也许一切都是老天最好的安排呢!”苏玉嫃这话可是发自肺腑之言,毕竟和赵临羡在一起以后,自己就转运了,赵临羡是贵人,说不定就是老天爷安排给她的。
当然了,她也不知道这种运气能维持多久,但除开这个,赵临羡除了出身寒门,其他一点也不差,长相好,身手好,也有学问。
祁谦有些紧张,一直欲言又止,有一句话他一直藏在心里,但今天必须说出来了,总比让苏玉嫃嫁给一个别人口中不堪的庄稼汉好吧!“你愿不愿意给我做妾,我保证,除了在身份上亏待了你,其他方面,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苏玉嫃目瞪口呆。
而另一边,赵临羡今天到镇上来买红纸和灯笼,婚期就是接近年关,可以多买一些喜气洋洋的东西,将家里布置的喜气一些。
也顺便和蚕庄店老板谈一下蚕丝后续合作的事情。
蚕庄老板受到赵临羡的蚕丝,可谓卖的最好,赵临羡家的蚕丝又有弹性,价钱又不贵,他也想和赵临羡谈谈以后合作的事情,最好是让赵临羡定在自己家里销货,所以对赵临羡很是客气。
中午,蚕庄老板宴请原先合作的一些蚕农,也将赵临羡叫去了,让他多学点经验,大量生产出好的蚕丝。
赵临羡却之不恭,便跟着去了。
席间,大家把酒言欢,谈的也甚是开心。
赵临羡垂着头,始终不发一言,这席间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东西,全是吹嘘,顿时就索然无味了。
此时,小二将菜端上去,他夹了一块肉吃下,顿时觉得胃有点火辣辣的。
而这时又来了一位蚕丝商人,笑意盈盈的对蚕庄老板说:“你猜我刚刚在旁边雅间看见了谁?祁家少爷啊!”
祁家最先是做蚕丝生意起家的,现在也没有落下,所以做蚕丝生意的,都拜访过祁家,因此也认识祁谦。
有人说;“看见祁家少爷,那我们要过去打个招呼才好吧!祁员外在吗?”
那人说:“你可别过去打扰祁少爷,他和一个姑娘在调情呢!让那姑娘给他做妾。”
“哟,什么人啊!居然能得祁少爷的欢心,我听闻祁少爷是和同城何家的小姐定亲了,这正妻还没进门,就定个妾,是什么女子让祁少爷如此不顾礼法?”
“我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呢!带着面纱,眼角好像隐隐约约有点疤,不过身材倒是曼妙。”
蚕庄老板:“不会是苏家的大小姐吧!当年祁少爷为了娶她,可是闹出不小的动静。这做不成妻,便要纳为妾,祁少爷还真是个痴心人啊!”
话音刚落,“砰”的一下,赵临羡站了起来,因为动作有点凶猛,所以凳子往后倒了。只见他周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好像是一座冰山,被丢了一个炮竹进去,瞬间将冰渣子炸碎。
众人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虽然面生,但他这气势,就足矣让人不敢说话。
只见赵临羡走出门,往隔壁的雅间走去。
手放在门上,想推开的时候,就听见了苏玉嫃的声音。
“祁夫人怎么可能会允许我进门呢!”苏玉嫃有点不明白,祁夫人嫌弃她衰神附体,做妾就会准吗?
祁谦果断的说:“娶妻我拧不过母亲,如果纳妾她都不准,索性我就带着你离开浔镇,我就不信,她连这点要求都不同意。玉嫃,原本我想着你若嫁的好,我祝福好,可如今我明知你过的不好,又怎能忍心你受苦。”
“啊,谁跟你说我过的不好了。”
“你就不要骗我了,那个姓赵的人家什么样,我知道。你若去了赵家,穿的是布衣,你那纤细的手,会变成老妪的手,只怕连看书的机会都不再有吧!每天就是和泥巴打交道。”
苏玉嫃“噗嗤”一笑,和泥巴打交道,她可不就是要和泥巴打交道吗?赵泥巴呀!
不过她这一笑,可深深刺激着赵临羡,和祁谦在一起就这么开心吗?笑成这样!所以,她是因为祁谦的母亲不同意她进门,所以才愿意嫁给他的。wWW.ΧìǔΜЬ.CǒΜ
赵临羡的心啊!就跟被桶了一刀似的。
祁谦一脸认真的说:“你别笑,难道这些你没有想过吗?而且我听人说了,赵家的人也不太好相处,听说去你家提亲,都让你家难堪下不来台,这种人家你嫁过去,不是摆明了受罪。”
苏玉嫃改正:“是让二房一家下不来台。”
“否管让谁下不来台了,就这样的人家我是不乐意你嫁。”祁谦今天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心里也好受不少。不然以后苏玉嫃嫁了,过的不好,他会永远自责的。
赵临羡实在忍不了了,直接将门推开:“这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苏玉嫃扭头,看见赵临羡那一张铁青的脸,心想,完了完了,怎么遇见赵临羡在这里,那他会不会怪自己单独出来和祁谦见面啊!
“赵泥巴!你怎么会在这里?”苏玉嫃脑子有点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临羡心里就跟腌着一坛酸菜一样:“你是巴不得我不来吧!好去给人家做妾?我不是强行要娶你的,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你喜欢这个祁少爷,愿意给他做妾,我不会强行留你的。”
苏玉嫃瞪大眼睛:“谁说我要给他做妾了,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啊!我对祁谦一直就只有兄妹之情。”
这话她可没有骗人,她从来就没有动过心思给祁谦做妾。
祁谦看着赵临羡,脸色僵了一僵,这完全跟听来的消息不同,这个赵临羡不但一表人才,而且器宇轩昂,和苏玉嫃站在一起,完全是登对的。“你就是赵临羡。”
“祁少爷,你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诱人妻子,难道是读书人所为?”赵临羡完全没有好脸色给祁谦。
祁谦自知自己是失礼的:“在其中有误会。”
赵临羡冷哼一声:“什么误会,是我看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旁边的人听见动静,纷纷过来看,从财力上来说,祁谦自然是占优势的,但是赵临羡虽然一身布衣,奈何胜在气势上,而且大家也听出个一二了。
一般的人来说,肯定是不想得罪祁家的,偏偏赵临羡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主,反倒是祁谦成了弱势的一方,让人看了笑话去。
祁谦倒也是个敢作敢当的,对着赵临羡行了一个礼:“此事是我错,我不该听信传言,就冒昧的掺和进来,跟苏小姐没有关系,希望你将怨气冲着我来。”
赵临羡笑了一笑:“我未来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疼,用不着你操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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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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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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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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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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