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青龙石,凤。”
不知为什么她的声音里居然夹杂着淡淡的不屑,嘴角无奈的弧度与那下垂的双眉使敏姿脸上的表情那样令人难以琢磨。
“姑姑。”
“凤,你知道吗,它和它的兄弟们才是真正害死你一家甚至整个玉宿派的凶手。”
似乎是再也不想正对程凤,因为她怕自己的泪会不自控的掉落下来,掉在两个人都能看见的地方,她怕积攒下来了十几年的泪水会一下子涌出,她怕再这样的软弱下去会放弃,放弃曾经深入身心的仇恨。
敏姿渐渐地转身,身子沉重的早已不是她的主人可以拖动的;暗淡而又无神的双眼呆呆的望着不知道的地方。
一步三摇,慢慢的走了出去,双手依然捧着那块玉石,它虽温润却冰冷,它虽完美却会带来杀戮,它虽价值连城却满身妖邪。人说玉可以养人怡情,可以去驱邪避瘟,可是它们到底带来了什么那?
“凤,你跟我来吧!是时候要你知道事情的原本了!”
这声音中满带着沧桑与疲倦,本是三十几岁的年龄,而简单的一个背影却似六十几岁的老妪,似乎跨过那低低的门槛也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看着这个将自己看做是亲儿子的女子,程凤的心一子便冷了,或许张伯说的对姑姑始终都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往往在一些问题上,会拿不定注意,即是自己已经坚持了十几年的信念,也许姑姑在面对复仇的问题上也是如此吧!
即使那天自己没有去于庄拿回这玉石,可是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的,就像不管夜空的繁星如何璀璨,太阳依然会在东方升起,掩盖点点繁星的光。
室外,艳阳高照,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暖暖的,唯独人心,若是凉了,即是将它紧紧贴在太阳的边上依然不会变暖,反而会因靠的太近而灰飞烟灭。就像敏姿的心,在自己的内心的深处默默地走向黑暗,即使骄阳当空也无济于事。
他们来到一道普普通通的墙前,只是那爬满了紫藤。有淡紫的花开在一片碧绿之中,高贵而艳丽。微风过处,掀起片片波涛,留下阵阵涟漪。
此处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程凤不知在这里来往过多少次,却从未驻足细观过。而这里却藏着很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又因这里的平凡而渐渐地被知情的人淡忘,可在将它们再拾起的时候,曾经难以忘怀的情感亦会一涌而上,无法抑制。
只见敏姿在一棵梧桐树前站定,走了几步之后便武了一套纪家最基础的落岩步法,所落脚的每一个地方都卷起浓浓的尘埃。宽广的裙摆在风中招摇着,忽明忽暗,忽上忽下,不见手足,却是媚骨缠绵。
武过之后留下一串洁白的脚印,不,那不是脚印,而是个个形如人足的白色大理石。虽然平日里这些大理石掩盖在厚厚的泥土下面,可是当它们重见天日的时候,依然光滑依旧,晃着耀眼的光,微微有些刺眼。
这便是打开这凤庄地下密室的机关,一套最基本纪家步法。就在敏姿刚刚收示时,便见脚下打开了一道门,隐约可以看见阶梯蔓延的伸向深处。
“凤来吧!”
说着从身边折了一小枝梧桐的树枝,取出火折子,点燃那树枝轻轻一掷,便点亮所有的灯。
阳光的照耀下,金黄的光芒自地下而出,与周围的景致极不和谐。
程凤见敏姿走了进去,自己也紧随其后。
密道的尽头是一房间,虽不是很宽,但容下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整个密室呈现出长方的形状,一面墙上挂着五幅图,在昏暗的灯光下根本辨认不出它们原本的颜色,只是隐约的可以辨认出其中的四幅似乎是天上的星宿,而另外一幅上面什么也没有画:五幅画均没有名字没有落款。与之相对的墙上有五盏灯,分别于对面五幅画相对应,火焰调皮的跳动着,他们于其它的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闪着昏黄的光。
“凤,你知道这几幅图都是些什么吗?”
敏姿虽然疼痛依旧,可是,她还是要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于凤,因为也只有程凤可以帮她复仇,同时凤也应该为他的家人报仇。
“这四幅应该是四宿图,可是它们为何都印在这样一种椭圆的图案上,难道那背景就是宿神石的形状?”
“是的,这是我们纪家的传家之宝,只是传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却因为奸人而流失。凤,姑姑这么多年培养你,一方面是因为你和姑姑有相同的仇人,令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姑姑想让你将把神石找回传给你,毕竟那里面有最盖世的武功。”
其实敏姿想说的另一方面并不是那个,可是到底到了说出的时候吗?斟酌之后还是选择隐瞒。
“姑姑,你是知道的,凤儿对武功并不是那么的感兴趣,只是想报仇而已。”
说至此程凤不禁在脑海里有浮现出那个漆黑的夜里,自己娇小的身躯无助的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敏姿还想说下去,可是深思之后还是决定少给凤一点压力,毕竟身负仇恨过日子绝对不那么轻松,更不用说是幸福。
“其实,这四幅图分别画的是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每一象均有七个星宿组成,而每一块神石里面都有与它们相对应的七个星宿,所以它们才叫做宿神石。而世上的人只知道,这些神石里面有绝世的武功却不知道怎样开启神石,得到那秘笈。所以那四个老贼才会到现在还维系着表面的和睦。凤,你看好,一会我们纪家的崭灵剑法的前四分之一就要再现人间。凤,你若是想报仇,崭灵剑法是最好的保障,而且当初我的父亲也是想把这剑法传给你的父亲的。所以你只要安心的练就可以,免得下一次又要抓一个小女孩才可因逃脱。”
“姑姑,事实不是那样的,那个女子是沈元建的女儿沈欣鸾,我也只是想戏弄戏弄她。”
看着程凤的目光里有些许的闪烁,敏姿只当是他在不懈于自己对他的指责,却未猜到那实质却是一种念,一种欣赏。xǐυmь.℃òm
“好了凤,注意啦!”
说着敏姿在便掀起那幅青龙象图,后面有一处机关,她轻轻的搬动那机关,瞬时密室里所有的等都熄灭,只剩下一盏与那副图相对着的。
在昏暗的灯光下,敏姿用自己的指甲轻轻的划过自己指腹,滴下暗红的血液,在那平滑的椭圆凹槽均匀的散开。瞬间,那碧绿色的神石变成苍黄色,上面似乎还有点点的黑点。
敏姿将那变色后的神石放在那盏灯前,那张青龙象图上便出现了清晰地黑色字迹,钢筋有力的字迹好似是篆刻在那图案上。“天之元气,万物之精。四七星宿,终归四象。应天而生,应象而起。世之纷争,唯崭灵解。……”这就是崭灵剑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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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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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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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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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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