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整个计划中最让人忌惮的就是唐氏的暗中撑腰,如果没有唐氏,他们至于这么缩头缩脑?
唐氏二字让短暂出现的兴奋气氛瞬间荡然无存,所有人又重新陷入了丧气的消极气氛中。
凌沐星似乎是唯一一个不受唐氏影响的人,她还在那里继续摆放着她的瓜子,一粒接着一粒。当她把手中最后一颗瓜子摆完的时候,竟忽地手一扫,将那么瓜子全部都扫到了地面上。
众人一怔,错愕的抬眼看她。
她怒气冲冲的环视了大家一眼,“唐氏、唐氏、唐氏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就算它会出手又能怎样?我就不信那个老家伙真会为了庞氏赌上自己的毕业心血!一个连自己孙子都能算计的人你们还指望他会为了不相干的人两肋插刀?”
她这番不加掩饰的话让唐炎煊不禁有些尴尬,他轻咳着,希望她说话的时候顾及下他的面子。
可惜凌沐星把他的这几声轻咳当成了屁,充耳不闻。
她直直的看向他,很是不爽的说:“你老是说江为涛与当初算计你的人有联系,只要江为涛出事了,那个人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就算他真的屁股坐不住了,那关我屁事啊!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唐家谁当家,他有那个能力运用唐氏的全部财力吗?那个老家伙会不过问不干涉?既然他没有那个能力,那我们还怕他个毛啊!当然,如果他就是那个老家伙除外。”如果真的是老爷子,那就真的只能说豪门冷血无情,为了利益祖孙情都能舍了。
唐炎煊等人再一次被她的言论给震慑住了。
突然间觉得眼前的她好陌生,不知为何,一种不曾看透她的想法同时在他和项昕的心中浮起,她似乎向他们隐瞒了什么,亦或者说她从未向他们坦白过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
压下心底困惑,他用力的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想多了,相处这么久应该早就知道她的脑子有随时开窍或随时死机的功能,没准这翻言论又只是她的突然灵光闪现的结果。
与项昕和莫津等人交换下眼神,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赞成。
莫津将烟头摁来,“我负责声东,你们负责击西,怎样?我想由我出面和元华合作比较不容易看江为涛看出我们的真实意图。”
唐炎煊等人点头同意。
凑在一紧商讨具体实行方案的他们,没有过多的去注意坐在原处轻嗑瓜子的凌沐星,从而错过了她眼底隐隐浮现的杀意。
她想要不是仅仅是让江为涛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她想要的是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那种人活着只能祸害更多的人。
所以,她只将自己的计谋跟他们说了一半,至于剩下的另一半,她想自己单独实行。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江为涛靠坐在沙发椅中,一手撑着太阳穴,盯着膝盖上的那份财经报纸。
莫氏的未来继承人莫津首次以太子爷的身份出山,并且成功的谈下了其人生的第一笔生意,为莫津又拓宽了一条领域,其与元氏化工公司的合作协议的签定成为A市这两天来商界最爆炸的新闻。
元氏公司以其名下的商圈作为担保,保证其生产的油漆比市场的同类产品更具有持久性和良好品质,而莫津也表示会全力支持并承担元氏生产与研究该油漆所需的所有经费,双方成为共同拓展市场的同盟。
江为涛看着报纸上笑得春风得意的莫津,心弦微跳,他不傻,他当然知道莫津与唐炎煊之间的交情。这个太子爷早不出山晚不出山,偏偏赶在这会唐炎煊正式与他交战的时候出山,而且首次合作的对象还是他之前所摒弃的元氏公司,其居心不得不令他猜忌。
将手中的钢笔来回轻转着,江为涛陷入沉思。
几分钟后,门开了,一道人影负手而来,“你也在看这个新闻啊?看来那个小子这次是铁了心要决一死战了。呵,越来越有意思了。”来人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清清楚楚浮动着果然如此预料之中的轻讽。
江为涛的神情微微一变,他抬起脸看向来人。费尔是这个人的外号。
费尔伸出手,继续笑道:“怎样,我们还继续合作吗?”
江为涛的眼神忽闪几下,从沙发椅上起身,走到储存架上取出一瓶琥珀色的酒倒入杯中,递给他,费尔伸手接过,举着酒杯轻轻一晃,酒散发出一种扑鼻的醇香,“合作愉快!”
费尔将酒一饮而尽,笑着说:“想得太多不如不想,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速战速决,不可恋战。现在的炎煊已经不是当初的唐炎煊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可牵绊的了。”
稍作停顿,补充道:“奇怪,这次居然连我也看不出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招,这次的行事风格似乎不像是炎煊惯有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种风格倒跟……”话还没说完,对方就自己摇起头来。很明显,他不将对方当回事。
看着费尔那漫不经心的笑,江为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你在唐炎煊身边安插的人到底还有几个?”陆晓娟不是被揪出来了吗?他的消息怎么还会如此灵通?
在此时对手重锤出击的情况下,他居然能从里杀出来,若说没内应的话,谁会信?
费尔谦虚一笑,避开江为涛的问题拐入另一个话题:“唐炎煊为了打倒我,不惜屈尊去和一个低贱的小公司合作,由此造成的后果他必须亲自体验一下才有意思。”
江为涛趁势追问:“他会有什么后果?”
费尔:“他可以屈尊,难道就不允许对方贪婪?贪婪能够驱使人去创造奇迹。”他的嘴角轻扯出一点弧度。
江为涛摘下眼镜一边擦拭着,一边问:“元华,它能做什么?一个小小的化工厂,就算顾大少爷投资错误,所造成的损失对顾氏还说不过是冰山一角。我想知道的是他们与元华合作的真正目的!”
费尔不参一点笑意的笑容很迷人,“其实你已经想到我会利用元华去做些什么,你只是想从我的口中得到证实罢了。”他缓缓的摇头:“贺律师,做人不能三心二意,更不得太贪婪。否则会死得很不划算。元华已经利用那份合约从汇丰银行岱出了巨款,一笔庞大的债务会从天而降从而让莫津被他老爸活活的打死!”
一个天文数字从他的嘴里溢出,瞬间震颤了江为涛。
江为涛连连摇头:“这不可能的,任何银行贷出这么一大笔的资金都需要繁杂的手续,绝对不可能在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内办好!”
“所以说贪婪是人类最好的本性,它会驱使人类激发所有潜能创造奇迹!”费尔替自己倒了一杯,笑意加深。
看着他那诡异的笑容,江为涛终于放宽心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另一边,当莫津看到由银行发来的贷款金额时,整个人傻了。
元华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吧,居然想到利用那份合约以莫氏做为担保向汇丰银行申请巨额贷款!凭空而降的庞大债务让他措手不及,这下子他不被老爸给活活打死才怪!
唐炎煊等人看着眼前那份银行发来的贷款金额,不难想出这绝对是江为涛一方作的手脚,其必定是怂恿了元华公司。
这个状况完全是出乎他们意料的,霎间打乱了他们的阵脚。伸手抹了下脸,唐炎煊不禁懊恼起来,如此一来,江为涛非但没有被整垮,反倒让莫氏遭受了巨大损失,莫津的处境堪忧啊!
凌沐星又在摆放着她的瓜子,一副欠钱的不是她她不急的样子。
终于,莫津沉不住气了,他嚯的一声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往桌面上重重一拍,立马将她摆好的瓜子打给乱,他气吼:“都是按你说的办法去做,现在出状况了,你反倒没事人一样,太不够意思了吧!”
凌沐星将被打散的瓜子拢成一团,没好气的瞪向他:“坑你的人是元华又不是我,你有本事找它算账,冲我发什么火啊!我只不过是提个建议,最后的决定采纳权都不在你们自己手里,你自己同意要采纳,现在出事了怪我干嘛?”
莫津气结,却骂不出口。
她说的好像没错,她真的只是出个建议,最终决定的还是他们。
垂头丧气的盯着地面,他有气无力的问:“那你能再出个建议吗?”虽然对她的智商不抱什么希望,但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凌沐星将桌上的瓜子握进手心,然后一颗一颗的送里嘴里轻嗑着,跟偷吃的老鼠般发生咔嚓咔擦的声音。
就在莫津耐性快要殆尽伸手将她的瓜子夺过的时候,她才慢吞吞的说:“要不这样吧,连带着元华公司一起收拾了,谁叫它先做人不厚道。它不是以生产油漆为主吗?那我就往它的油漆里加点料,然后再以质量不保证提出解约,这样一来,它借银行的那些钱就得由它自己去还了。哦,对了,在江为涛没有与元华闹矛盾之前,庞氏不是一直都在使用着元华所提供的油漆作原料吗?既然元华的油漆被检验出有质量问题,你们说庞氏会不会受牵连……这样一来,似乎也省了我们潜入庞氏的麻烦。嘿,你们说这个方法行不行啊?”
没有人回答她。
良久,唐炎煊开口:“那你有想过以后如何让苏氏起死回生吗?总不能真的让苏氏毁于一旦吧?”品质问题可是一个企业的致命死穴,这招要是走个不好,苏家的风光将就此在Y市消失!
凌沐星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说:“那时整垮了江为涛,就干脆让他把这锅也顺便背了吧。到时就说这一切都是他想吞食苏氏而做的手脚,苏氏的品质本身没有问题不就得了。”
唐炎煊与项昕以及江风都用一种无比震憾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去当特务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阴损的招儿她居然都想得出来!呃,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招听起来似乎很有效的样子。
“莫少!”元华公司的创办人李元华一脸讨好的陪着笑。
莫津礼貌的点了点头,让乔恪平出面。
之所以找来乔恪平,主要是出于对江为涛的忌惮。
乔恪平点头,走到李元华的面前,笑容官方的说:“现在进行我们合作阶段的最后一步吧,验证此次生产的该批次油漆是否比市场的同类产品更具有持久性和良好品质。这几位都是检查工商局的权威。”
“好!”李元华和乔恪平疾步走出去,他小心的掩饰着自己脸上的贪婪的笑容,就只差这最后一步了,只要通过这次验证,顾氏和元华的合作就在实质意义上正式成立了,银行那次的巨款将在消息宣布的第一时间运出。他终于可以挤进A市大家了!
就在李元华做着无比美好的梦时,工商检测人员生硬的声音宛如铁棒当头落下,“莫先生,油漆检测不合格,不仅不能和市面上的油漆相提并论,而且甲醇超标!”
“不可能!”李元华像疯子一样不停的嘟嚷,他反复做过多次实验、配方、分析报告,任何一个实验室都完全认可了这个新发明的油漆,它不可能存在问题的!
然而在场的都是权威部门与机构里的权威人士,他们所得出来的结论,绝对是无人置疑……李元华如同软泥般瘫坐到地面,他不知他将如何面对那笔巨额的贷款。
莫津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同情,谁让他那么贪心,谁让他先不厚道?“通知新闻媒体,由于元华所生产的油漆经有关权威部门与机构的现场检测存在着严重的质量问题,所以莫氏一方正式宣布和元华的合作破裂,莫氏决不与泯灭良心危害消费者身心安全的企业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看着他,在场的凌沐星等人猛烈的抽搐着,原来这才叫真正的贼喊捉贼!厚颜无耻!
“莫少。”李元华扑通一声跪到莫津的脚边,抓住他的裤脚,面如死灰,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处不断的滚落。“事实不是这样的,莫少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莫津微笑的看着他,轻声的说着:“其实我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李元华一怔,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是你!是你们往油漆里加入了杂质,你们早就计较好了!”他疯了般叫嚷起来。
在场的那些权威似乎对他的这番话充耳不闻,或许他们觉得这些只不过是李元华在被捉了现行的栽赃嫁祸的伎俩而已,谁也没放在心里。在跟莫津道了别后,他们先后离开,对李元华的苦苦挽留视若无睹。
李元华白着一张脸看向莫津及唐炎煊,“我知道了,你们突然间好端端的找我合作,为得是对付庞氏吧。你们这群小恶魔!你们……”
莫津似乎不想听到太多的咒骂声,捞过外套便往外走。
唐炎煊等人也相继跟上。
凌沐星走在最后面,在经过陷入癫狂状态的李元华时,她停下了,默了一会,她轻声的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针对的是庞氏,那你应该也知道你只是一只城门之鱼。如果你能撑得到大火被灭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回到水池的,其实,你从一开始不该那么贪心的。”
说这些,主要是她不想看到李元华因一时承受不了打击而想不开做出什么憾事。他虽然贪心了点,但毕竟是无辜的,其实是人都贪,只是他贪的不是时候罢了。
李元华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揣摩着她话里意思,她是说只要他硬撑着,撑到唐炎煊与庞氏之间的战争结束了,或许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只是她的话能信吗?还有唐炎煊怎么会好好与庞氏翻脸了呢?
种种问题让李元华一时间忘了气愤。
江为涛一边看着眼前的财经新闻,一边微笑的对着坐在身边的柳芷芊柔声说着:“唐炎煊已经成功的破了我的局,甚至还反将了一军,我到底还是低估他了。”wWW.ΧìǔΜЬ.CǒΜ
柳芷芊只是静静的盯着眼前的电视屏幕,没有回答他的话。
电视里财经报道大致意思是:自昨日传来元华公司所生产的最新批次油漆含有危害物质的消息,曾与其密切合作的庞氏受其影响股票急遽下跌,从每股155元已下跌到每股105元,跌幅已近50%,较昨日下跌百分之二十三点,为全日跌幅最大的股份……
江为涛盯着她,笑着说:“你似乎一点都不心急,是不是对我抱有很大的信心,觉得我有能力扭转这个形势?”
柳芷芊将视线从电视屏幕移到他的脸上,淡淡一笑,依旧不说话。
江为涛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温柔的说:“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失望。再等一天吧,明天的新闻就不是这样了。”
同一时间,唐炎煊等人也在关注着财经新闻。
项昕搓着下巴,盯着屏幕,问:“你们说接下来是不是该唐家上场了?如果再不上场的话,估计就没有它表演的机会了?”
唐炎煊抿唇不语。他想,在外人的眼中,此时的他是不是有种吃里扒外的嫌疑?
果然,仅仅一天,庞氏的股票开始上涨了,从昨天每股105元的最低点正一点一点的往上回升,眼看就要突破120元每股的关口。
唐家出手了!
唐炎煊与项昕等人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冷冰冰的证券大厅,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不停的闪动着股票升降的数字,A市的股市在这几天里一直以一种不正常的状态起迭动荡,每天都有打压股份的一方和抬市的一方,股价就像坐翘翘板,你红我黑,你黑我红,股民们完全无所适从,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惶恐无助。
他们早就隐约觉察出这一切都只是几大家族内战所产生的影响,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牺牲品。
大户室内,原本一路下滑的庞氏集团在唐氏集团的搀扶下强而有力的逆转,让原先有意吞噬它的莫氏反陷死局,股票一路下滑。
看着那不断变化的数字,莫津时哭时笑,这要是在这样玩下去的话,他不被老爸活活打死,也得被活活吓死!
在庞氏的肌票即将突破140元每股的大关,即将重返原值并让莫氏彻底崩盘的时候,莫津受不了的啊的叫了起来,他死定了!隔着玻璃门,他已经看到老爸与爷爷那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了。
项昕的猛得将手中烟往地下一丢,边踩边咬牙:“他娘的,老子就不信弄不死他,江风,给老头子电话,给我注资!”
看着唐氏如此肆无忌惮的搀扶庞氏,他火了,忍不住的出手!
后来,用他自己的话说,当时做这个决定时并没有想太多,当时的感觉就像在看人家打牌,无奈一方的牌技实在太逊,看到最后便气不过的一把夺过自己打了起来。
十分钟后,大厅内响起一则令人意外的新闻,大意是,上海海硕集团宣布,愿意全力注资莫氏集团。
一时间交易厅哗然,局面再次逆转。
另一边,同样神情紧绷的江为涛忍不住的闷哼出声,海硕是什么鬼,干嘛要凭空插手,他与它有仇吗?!
庞氏的股票又开始下跌,跌到135元每股的时候便卡住了,不上也不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庞氏背后的唐氏与莫氏背后的海硕较上劲了,双方都在死撑,就像谁会坚持到最后。
最后,庞氏的股票以128元每股的价格收盘,这个结果让双方都不满意,这个数字意味着较量还在继续。
回到住所后,莫津激动的一把抱住项昕,甚至忘情的想亲上对方的脸,结果被对方一掌摞倒。
尽管很痛,可他还是笑嘻嘻着:“谢谢你啊,要不然我现在估计得以死谢罪了,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像刚刚那样肝胆俱裂过。”
项昕的脸色并没有莫津的感激而缓和多少,他边吐着烟圈,边悻悻的说:“你知道我刚刚亏了多少吗?八千多万!短短半个小时,老子就飞了八千多万!要不是我家那老头子气更粗,没准我就破产了!”说完,刻意多看了凌沐星一眼。
凌沐星尴尬的挪开视线,这事还真的对不起他了,毕竟这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是不可能出手的,因为他曾说过,别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唐炎煊和莫津也觉得很尴尬,之前一直嫌弃他的钱不干净,到最后却是他的钱救了大家,这种感觉有点像打脸,啪啪的响!
项昕将烟抽完后,似乎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看着唐炎煊,说:“从刚刚的情况,你看出了什么?”
唐炎煊拧眉:“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爷爷!因为就刚刚在极限较量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出他所注资的绝对不是唐家真正的实力。”这就如凌沐星之前所说,那个人所能调动的唐氏股份有限!
项昕轻哼一声,“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祈祷那个人是你大妈,不然的话,接下来的较量够我们受的了。”
凌沐星不解:“为什么要祈祷那个人就是妖婆姚艳?”
唐炎煊动了动嘴唇,似乎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承认的开口:“如果是她的话,那么在刚刚在极限较量时她所注资给庞氏的便极有可能就是她的底线!但如果不是她的话,只要那人开口求助,以她对我厌恶度来看,她是绝对会出手相助的,那么那人的实力又得多加几分。”
凌沐星纳纳的点头,慢慢的扭头看向项昕:“那你刚刚使了全力吗?”还能再承受那有可能多出来的几分实力吗?
项昕撇嘴:“我自己的身家在刚刚全部亮出来了,至于我爸我妈的钱,打死我我都不会动!”
凌沐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我明白了。”
静默了半分钟,她抬起头,看向唐炎煊,依旧淡淡的说:“你知道吗?江为涛也亏损了一亿,他将从我们这里受的气发到了柳芷芊的身上了,他动手了。”
唐炎煊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项昕:“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凌沐星没有回答他俩任何一个人的问题,只是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挺好看的笑容:“我跟你们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他踩到我的底线了。”他可以消失了。
唐炎煊与项昕同时沉下脸,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眼看她想转身离开,唐炎煊心一急,急忙伸手拉住她,“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能不能冷静点,别乱来行吗?你不是他的对手!”
凌沐星微笑的拂下他那扣在自己胳膊上的大手,笑容天真的说:“不试怎么知道是不是他的对手?没有人能在伤害对我好的人对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一种她有秘密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唐炎煊的心底,而且越发的强烈。
看向项昕,他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感觉。
“嘿,你说她当时去刺杀你爷爷时,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个欧阳宇啊?听她刚刚的话,我怎么就有种那个感觉呢?”莫津用胳膊撞了下失神的唐炎煊,轻声的问着。
没有人能在伤害对我好的人后还能全身而退,这话到底蕴含了什么意思?
不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另一件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柳芷芊选择了自杀,近两百片安眠药被她吞下腹中。幸好江为涛得到通知发现得及时,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救终于将她给救回来了。
她自杀彻底打乱了两方人马的阵脚,唯一的好处就是让A市的股市太平了几天。
唐炎煊几次想去问她为什么要突然间这么做,却总是被江为涛挡在门口不得其门而入。
从江为涛近来的表现也不难看出,柳芷芊的突然自杀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如果柳芷芊死了,那么那份关于11%股权的合约自然就失效,这份股权也就理所当然的回到苏父的手中,届时苏家又将是最大的股东,所以对他来说,柳芷芊不能死,而且,他也……舍不得。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柳芷芊竟像是铁了心想死,她自杀好几次,最后一次,她竟然用刀割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流了一地。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唐炎煊不知道,项昕与莫津也同样不知道。她不是答应了里应外合的吗,她不是向来很要强吗?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没有战斗力?
终于唐炎煊发现了一个异常,那就是凌沐星的表现。
面对着柳芷芊频频自杀的消息,她的表现似乎有点冷淡。
将她堵在墙与自己的胸膛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着脸问:“小语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在其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凌沐星天真无辜的大眼,问:“像我这种智商是硬伤的人能起什么作用?柳芷芊会选择自杀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啊,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在意料之中。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承受得了这种折磨,生不如死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痛快的死去?”
唐炎煊愣然的看着她:“你在忽悠我,说实话,你到底都瞒了我们什么?我一再的跟你说,江为涛不是普通人,你是斗不过他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凌沐星一把推开他,表情有点臭:“什么叫不是普通人?我压根就没把他当人!我现在就实话告诉你,我要他死!如果他不死,柳芷芊这辈子就别想有清静的日子过,所以他必须得死!我再告诉你,我想说的是……没了。”
说完,头一昂,晃了出去。
看着她那刻意扭动的腰枝,唐炎煊瞬间真的有种将她摁在腿上狠狠打屁股的冲动!她简直太任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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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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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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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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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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