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骤然出现的景象让所有的人刹间头皮发麻。
在那面被掀了皮的墙体里,镶入着一个被一层透明塑料袋包裹着的大号顺丰袋。
顺丰袋一片湿烂,污渍斑驳。
“把它给我撬下来!”
“……是!”
又上去了两名保镖。
因为那面墙靠近落地窗,所以墙体较其他的偏厚。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蛮力强拆,那个镶嵌在水泥墙里的顺丰袋被挖了出来。
顺丰袋被抬到了男人面前。
“还要我说吗?解开!”男人怒喝。
看着他那怒不可遏的脸,凌沐星不禁想到了一个词,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保镖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拆开。
男人愤怒的掏出枪对准其中一名保镖的膝盖就是一枪,那名保镖应声倒地,痛苦抽搐。
凌沐星的脸色瞬间泛白,惊恐的看向那个男人。
他不是变/态,而是恶魔,妥妥的恶魔!
想到之前对他的种种挑衅,她不禁身软如虾。
唐炎煊知道她阅历少,没有真正的体会过什么叫做人心阴恶,手臂的力道不由加重,将她搂着更紧。
其他的保镖只愣了一秒,便争先恐后的上前去拆解那个顺丰袋。
现在他们根本顾忌不了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们只知道如果再不表现,那么装在里面的就有可能会是自己!
随着这些糙汉们的生拉硬扯,外加被水泥的浸蚀,顺丰袋很快就裂口了。
当袋子被完全扯开后,纵使这些糙汉们有所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得后退数步。
袋子装的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呈俯趴状,森白的骨架上还残留着零星血肉,白里透红。
凌沐星紧紧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以免激怒男人。
灯火通明的房间,一片诡异的静。
看着那具横陈在眼前的腐尸,男人的瞳孔急剧的收缩着。
猛的,他扭头看向凌沐星。
眼底的那份狠戾让凌沐星浑身一颤,拼了命的往唐炎煊的怀里拱。
她承认,她是真的怕他了。
他不是人,他是恶魔,是地狱使者。
唐炎煊反手一捞,直接将她藏于身后,俊逸的脸庞清冷的迎向男人,针锋对麦芒!
“如果你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话,我建议你把你的爱人念念请来问一下。”
男人狠戾的眼睛浮起一层疑惑:“你怎么知道她叫念念?”,这此之前,他与唐炎煊可是从未见过面。
唐炎煊神色疏离而清冷:“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如果你想知道我到底都知道了什么,最好还是请她过来一趟。”
“不用请了,我在这。”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男人的身躯微微一颤,脱口:“念念,你怎么来了?”
念念抬头看向男人,神色悲凉而绝望:“你个骗子!你躲了我两天两夜,却在这里留连了两天两夜……你还能说你没有动心吗?”
“咳、咳……”凌沐星被吓得猛咳。
这两天他一直在这里?难怪当他知道唐炎煊对这座楼安装了定时炸弹后会表现出那么惊讶,像他这种自大狂妄的人,被人在眼皮底下摆了一道,想必是极度的郁闷,不爽!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不是真的……对她动了心?
她不要,她说什么都不会接受他的!下意识的伸手紧紧抱住唐炎煊,她还是比较喜欢温润型男人,至于像项昕那种变/态的霸道型,她消受不起。
念念的话让男人目光由狠戾转为幽暗,神色阴晴难定。
默了一会,他伸手指向横放在地面上的腐尸:“你知道这具尸体是怎么一回事吗?”
念念咯咯一笑,温顺的点头,“知道。”
男人的喉咙一紧,声音泛出一丝颤抖:“她是谁?”
念念摸索着走到那具腐尸前,蹲下,很是疼爱的伸手摸了摸。
看到这一幕,凌沐星瞬间有种寒毛乍起的感觉。
“她到底是谁?”男人的面容隐约带上狰狞之色。
念念抬起空洞无神的双眸,忽然一笑:“她就是那个陪你雨中散步,陪你午后甜点,陪你牵手逛街,陪你游玩北海道赏樱花的女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你陪着她。”
男人后退了一步,稳住,表情阴冷:“那你是谁?为什么……”
念念嘴角的笑意加深,笑得明媚:“我是念念,如假包换的念念。”
男人扬手一掌扇过,念念的脸侧过去,嘴唇破了一个很大的口,血流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实话,信不信老子直接毙了你!”男人怒吼!
念念转过脸依旧笑得明媚,只是眼中泪光闪闪。
同为女人,凌沐星清楚的感觉到那是心痛绝望的泪,动了动喉咙,她鼓起勇气开口:“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你做为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动手打女人,不觉得很不要脸吗?就不能先忍一下听听她……”
男人一个阴戾的眼神射了过来。
凌沐星缩回了唐炎煊的怀里,如猴子般紧抱着大树,很是委屈的说:“煊哥,他前两天也这样打过我,现在腮帮子还疼着呢。”
一声煊哥刹间引爆唐炎煊的所有保护欲,沸腾了他全身上下的血液。以前的小晴就是这样叫自己的。
短暂的喜悦过后,俊逸的脸庞不再温润,目光瞬时凝冻成冰,回视男人:“你打过她?”
男人嘴角一勾,满是不屑:“如果不是考虑到她是经期做那晦气,我早就上了她。”
唐炎煊怒:“不可原谅!”
话间刚落,手腕抬起,不等男人做出反应,窗外倏地一片火光冲天,巨大的冲击波震得房子轻晃两下。
呆了数秒后,男人阴沉着脸回头:“你做了什么?”混蛋!那里是他的停车库。
唐炎煊:“抵你刚刚揍我脸的那一拳。”
“你!”混帐,那可是他刚买不过三个月的车!限量版的!
紧接着,‘轰!’又是一声巨响。
侧眼望去,又是一片火光。
男人额上的青筋暴跳两根。
唐炎煊面不改色的说:“这是你打了星子那一巴掌的代价!”
凌沐星惊骇的砸舌,一个巴掌摧毁一辆豪车,好任性啊!
唐炎煊很温柔的低下头,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傻瓜,有什么好心疼的,又不是我的车。”
凌沐星一呆,他这话说的……呃,够诚实,够任性。嘴角渐渐上扬,一个幸福的笑在脸上漫延,原来,在他的心里,她如此重要!
男人暴怒,却又不敢轻易出手,因为他不知道唐炎煊到底在他的地盘里安了几颗,又都是什么威力的。
“唐炎煊,你他/妈的别玩太过了!”
唐炎煊耸肩:“我只是礼尚往来罢了。”眼眸冰冷,这一切都是你先招惹我的!
男人气结:“……我稍后再跟你算这些账!”
回过身,一步一步的逼近念念。
念念已经不再笑了,恢复了最初里的木然,睁着大而空洞的眼睛静静的等着他靠近。
男人伸手扼住她的脖子:“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念念!”
眼底的凶残不加掩饰。
看着他,凌沐星战战兢兢的想,如果不能同时被他爱上,那么爱他将会是一件痛如坠/落弱水的事情吧,鸿毛不浮,不可越也,永远没有浮起的那一天。
尼玛,偏偏老天还给了这个恶魔一副好皮囊。
念念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泛白,却依旧倔强的不肯开口。
在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男人给掐死的,凌沐星轻轻的扯了扯唐炎煊的衣角。
唐炎煊低头看了她一眼,“确定要管?”
凌沐星小声的说:“就算她罪大恶极,我也不想看到她死在那个变/态的手里,真那样的话,灵魂会变得很脏。”想到那个变/态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她就冒火!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此时的气氛太安静,她的话一清二楚的落到了男人的耳中。
男人阴森森的回头射了她一眼。
脖子一缩,她将脸埋进了唐炎煊的胸膛里。
唐炎煊有些好笑的伸手摩挲着她的秀发,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爱惹祸啊。
就在念念就要断气的那一刹,男人松了手,“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给一个满意的回答!”
唐炎煊垂眸思忖一会,看向念念:“她是你的姐姐或妹妹吧,你们俩是双胞胎!”
念念闻言抬起头,迷茫的看向唐炎煊,脸上的表情有点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的身形晃了晃:“怎么可能!念念说过,她只有一个哥哥!”
无视男人,唐炎煊事不关已的笑笑:“我看过路况监控,那晚虽然大雨倾盆,但细看,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你俩的面容是一样的。死的那个应该是扶你过马路的那个吧,只是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你们俩那底谁是念念谁是涵涵。”
男人猛然回头,一把扯上唐炎煊的领口:“你刚刚说什么路况监控?!还有,你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炎煊腾出一只手优雅的拿开男人的手,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做个男人要有风度……我以那次车祸事发点为中心点,调取了方圆五百米路况及一些其他重要的视频,怎么,有兴趣看看吗?”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u盘。笑了笑:“内存太大,我不想占用自己的手机空间,只好先存在这里面了。八十块,谢谢!”wWW.ΧìǔΜЬ.CǒΜ
凌沐星愣了一下,明白,原来这个u盘是他花了八十块钱买的。
男人的胸口剧烈起伏一下,伸手夺过。
丢给身后一名保镖:“给我放出来!”
该保镖急忙领命离去。
不一会,一台笔记本电脑被捧了进来。
画面中,大雨倾盆,一个女人在一名年轻男子的搀扶下,静静的站在一个车来车往的马路边等红绿灯。
突然年轻男子低头对女人说了什么,女人点头,伸手摸索的往前慢慢的走,走出大约两三米时,一辆停路边的小车突然启动,直直的冲撞过来,女人倒地。
随后年轻男子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后,趁乱离去。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女人被抬上车。
看完这个画面,男人眼底尽是困惑:“你不是说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吗?为什么我只看到了一个!”
唐炎煊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指了指画面中的那名年轻男子,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男人撇嘴:“一个死人而已。”
凌沐星暗抽一口气冷气,从这句话里她不难猜出,他杀了那个人。
唐炎煊笑笑:“其实呢,你回答是你的情敌对解开谜题更有利。”
男人沉脸:“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唐炎煊又一次的无视他的问题,伸手指了指画面中的女人又问:“你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男人将画面倒退,反复认真的看了几次。
最后杀气腾腾的瞪向念念:“是你?!原来那天我赶到医院所看到的人是你!你的眼睛早就是瞎的对不对!”
念念微笑点头,“没错,是我!”
男人神色剧变,嘴唇因愤怒而不停抖动的,扭头冲着保镖怒喊:“叫人把那家医院给我砸了!”
那里的医生居然敢骗他,活腻了!
太嚣张,太目无王法了吧!凌沐星愤怒的瞪眼,却不敢吱声。
一个人能嚣张到这个地步,足见他在本土的势力是如何的惊人。
悄悄的抬眼看了下唐炎煊,以唐家在a市的势力,其实他也可以这么嚣张的吧,只不过那将不会是她喜欢的唐炎煊了。
看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唐炎煊低头冲她温柔一笑:“我是一个斯文的男人。”
呃……凌沐星保持沉默。
在男人的愤怒中,唐炎煊慢悠悠的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白色的金盾u盘,晃了晃,“我想我所截取的这一段视频会帮你解开现在的迷惑,一百二十五块,谢谢!”
男人因愤怒而赤红的双眼凶狠的瞪向唐炎煊,粗鲁夺过。
唐炎煊耸肩:“真是个粗人。”
画面中显示的时间较之前那个画面早一天。
画面中,夜雨磅礴,两名年轻漂亮且容貌相同的女人坐在一家咖啡厅的靠窗位置,画面很美。
美中不足的是一名女人不停兴奋的说着什么,脸上的神情得瑟而幸福,给人的感觉很活泼,很开朗。另一名女人则始终默默的搅拌着杯里的咖啡,不言不语。
最后两人起身离开,让凌沐星等人惊奇的是,那名沉默的女人在起身后从旁边摸过一根盲人杖亦步亦趋的跟着。
两人并肩在咖啡厅的门口站了一会,好像是因为雨势没有消减的意思,两人向咖啡厅租借了一把雨伞合并着打。
两人沿着街边慢慢的走,期间,那名活泼的女人似乎还接了两个电话,随后两人穿过一条马路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
由于雨势太大,监牢画面模糊,只能凭着两人的动作隐约推测出这个时候,那名活泼的女人还在打着电话。
应该是绿灯亮了吧,她伸手拉过沉默的女人往前走。
下一秒,画面混乱,一辆车子快速的从前方拐角处开了过来,一个弱小的身影飞出数米,倒入血泊。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车上居然下来了两条健硕的人影,两人动作麻利的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抬上车,扬长而去。
这时一辆早已停靠在路边的小车突然启动,他是这场事故的全程目击者。
车子开到呆站在一边的女人面前时停下,打开车门拉她进去。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当有第三辆车经过时,已是三分钟后,大雨洗清了大地。
很明显,这是一处相对偏僻的干道。
男人闭上眼,双眉紧拢。
他的呼吸很重,胸口起伏起大。
蓦地睁开眼,直勾勾的瞪向念念:“是你杀了念念!”
念念呆忡三秒,忽地大笑出声:“我说过我才是念念,如假包换的念念,为什么你不相信?”
男人的眼睛又一次的闭上,等它再次睁开时,一把精致的枪的枪口顶上了念念的眉间,颜如修罗,重复道:“你杀了念念!”
念念的脸上依旧木然,不见丝毫恐惧:“我只是自卫而已。”
“你……”男人眸光一闪。
“慢着!”唐炎煊出声。
放开凌沐星,他走到念念跟前,面色从容的推开男人的枪。
目光镇定:“我相信她所说的!”
男人微讶。
唐炎煊:“不用这样看我,我没有包庇谁的意思。所有的答案都在那个监控里。”挥手示意保镖将笔记本抱过来。
将画面倒退到某一时间段内,放慢。
“注意到没,她在打电话的时候头是左右张望着,这里红绿灯口,她却不看指示灯,一个劲的看旁边。你再看,没错,就是马路对面的指示灯,看到没,折射出来的是绿光!绿灯亮了,她却依旧站在原地,在张望,这说明了什么,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出吧。对,她在等候!其实就这样几分钟不出现一辆车的路况,对于一个行动便如的人来说,没有红绿灯一样可以过,只是有了更保险而已。”
“看这里。”唐炎煊将手落到画面中的某一个小点,然后慢慢的放大放慢,“看清楚了吗?这辆车是在加速!你再看这里,她居然拉着……呃,拉着第二个念念走了出去!既然一直都在张望中的她不可能看不到这辆车,之前绿灯时不走,现在这辆诡异的车出现了,她却走了。结合这些种种,你能得出什么结论?!”
男人的嘴巴微微张启,牙关打颤,突然他伸手推翻电脑:“不,这不可能!我的念念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纯真,她不会这么做的!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如果念念不是因为善良纯真,他也不会喜欢上她!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唐炎煊有些无力的揉了揉眉心,很不识相的说:“你不相信也没办法,事实摆在眼前。这份视频是我花了一天的时间从交通局里通过技术恢复得来,绝对真实!”
男人眸光凌厉的看向唐炎煊:“你到底是谁?”
这是他第四次问了!
唐炎煊眨了眨眼,微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解开谜题。”
越过男人,唐炎煊走到念念跟前:“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念念还是涵涵吗?能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对方要害你,又是如何那么恰到好处的躲过?”
念念的嘴唇动了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声音透着悲凉:“我是念念,她是我的妹妹,涵涵。你说的没错,我俩是双胞胎。”默了一会,她缓缓的开口:“你知道缺陷弥补吗?正因为我是瞎子,所以我对世界的感知除了双手之外,大多都是来自于耳朵。我当时听得很真切,期间我分明听到两三辆在旁听刹车停止的声音,从而知道此时是亮绿灯,而她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带我走过去。当车子驶过不过数妙,她竟拉着我往前走……呵呵,她以为我是瞎子,我看不到那是红灯……我一边乖乖的跟着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当我判定有辆正向我们疾速而来的车子离我们不过十米远时,我猛的挣开她的手,冲着前方狂奔,那一刹,她愣了神。应该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抢先她一步吧,眨眼之间,身后响起一阵刺耳的撞击声,她倒在了血泊中。”
听到这,凌沐星的冷汗滑了下来,这是怎样的一场手足相残!
唐炎煊点了点头:“那么那个后来出现的男人怎么解释?他不是喜欢你妹妹的吗?怎么会在发生这种事情后选择替你掩饰?”
如果没有年轻男子的帮忙,一个瞎眼的女人是不可能瞒过眼前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
念念想了想后,坦承:“其实,这个主意是他告诉涵涵的,为得就是借涵涵的手杀死涵涵自己,在他的计较中,那辆的真正目标其实就是涵涵,而我只不过是一个陪葬品。所以在我跑离后,那车没有丝毫刹车的迹象。”
众人震惊。
唐炎煊问:“他为什么要杀死涵涵?他不是一直都在追求涵涵吗?”
念念:“因为涵涵背叛了他。”
唐炎煊挑眉:“怎么说?”
念念:“在没有认识项昕之前,涵涵和他是恋人,和我是姐妹。可自从项昕出现后,一切全乱了。涵涵偷偷打掉了肚子五个月大的孩子,背叛了他,同时也背叛了我。后来涵涵为了阻止他的纠缠,还让项昕砸了他爸妈经营一辈子赖以生存的门店。”
直到这时,凌沐星才知道那个变/态的名字叫项昕。这个变/态不仅砸了人家爸妈的店,还因为对方伤害了念念而要了人家的小命。心里更加确定了他是一个没人性的变/态。
项昕在听到念念所说的话后,身躯明显一震,难道这就是‘念念’一直怀不上的原因?她居然曾经怀过五个月的身孕……突然间,他有种头顶一片绿意盎然的感觉。
唐炎煊想了想,将思绪理顺:“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男人一开始就是想杀死涵涵,所以想出了这么一个明着可以杀死你暗里却是杀死她的玩命计谋,而涵涵居然采纳了。所以涵涵利用项昕对她的宠/爱,买下这幢洋房,然后在装修中特意把这面墙体加厚,还特意选好这副巨画。为得就是让你彻底的消失?你确定你都说了实话?”
念念愣了下:“先生,你说得都很对。你很聪明……你比项昕冷静有头脑。”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露出一个很无奈很哀婉的笑容:“呵呵,命运弄人,为什么我和涵涵遇上的不是你呢?”
凌沐星那因为饥饿而总是半睁半闭的眼睛咻得一声睁得贼大,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女人不是看不见吗,怎么也会对唐炎煊一‘见’倾心?难道这家伙连声音都是个祸害?
唐炎煊很谦和的笑笑:“除了对我老婆外,我对谁都冷静。”
念念点头:“被你爱上的女人很幸福。”
凌沐星一怔,恍然,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啊。这个女人真正的意思应该是说遇见谁都比遇见项昕好!
唐炎煊只是笑笑,绕过这个话题:“涵涵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机的杀死你,从她事先的准备工作来看,我可以看出她是想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这一切为得是什么?”
念念的喉咙微微一动,鼻尖泛红,随之两滴泪光浮于眼眶:“这一切都是因为项昕!”
“我?!”项昕既愤怒又困惑。
“没错,如果你不借着报恩的名义介入我们的生活,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涵涵也不会丧心病狂的毁了我的眼睛!我恨你!同时更后悔救了你!”像是压抑心底多年的怨念被释放,念念抛却所有的矜持,冲着项昕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项昕如遭雷击般僵住:“你说什么,是你救了我?”
念念闭眼,眼泪滑落:“没错!”
项昕摇了下头,目露凶光,伸手想再次扼上对方的脖子,狠绝而迅猛:“你以为你编这样的故事就能让我原谅你,我说过,但凡伤害过念念的人我一个都不轻饶!”
唐炎煊眼疾手快的将念念往一边推开,一边举手截下项昕的魔掌。目光凌厉:“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是真是假等人家把话说完!”
念念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项昕苦涩一笑:“还记得救你的人跟你所说的第一句话吗?”
项昕压下杀人的怒意,咬牙:“当然记得!”
念念笑了笑后,带着哭腔说:“你醒了,是我救了你,我叫念念哦……是这句吗?”
项昕冷眼:“哼,你会知道这句一点不奇怪,因为这句话涵涵对不下五个人说过!”
唐炎煊插话:“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就没有一点起疑?一般真正有心救人的人是不会把这类型的话挂在嘴边刻意强调。”
项昕一怔。
念念垂了垂眼,让眼泪掉落地面:“为什么你不肯再好好回忆回忆,既然你记得这句话,那你为什么就记不得那只螃蟹呢?”
念念自故自的往下说:“没错,那是你睁开眼后念念所说的第一句话,但不是唯一的一句话!你曾经宠/爱如宝的‘念念’有没有跟你提过那两只螃蟹!有没有!”
项昕骇然,眼露惊慌。
记忆倒回,被算计溺水的他再次睁开眼,看到的竟是一双明亮清澈,美好如画的灵动眼睛,眼睛的主人轻快的眨了眨眼,有些调皮的说:“你醒了,我叫念念,是我救了你哦……”那双灵动的眼睛刹间撞进他的心,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他伸手想拉住她,不想她意大叫一声:“呀,跑了!”然后丢下他,跑了出去。
他费力的撑起身体,虚弱的往她所跑的方向跑去。
那里有一只红色的沙滩桶被一个小男孩撞倒了,桶里两只一大一小的螃蟹正分头逃奔。女孩慌乱一会后,做出决定,先捉那只小的!
然后捏起那只小螃蟹炫耀般的向他扬了扬手,明亮的眼睛映着阳光熠熠生辉,让他移不开眼。
从那一刻起,他决定了,要让这双眼睛陪在自己身边!
只是,那个女孩赶在他下属寻来之前溜了。
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再次见到她时是三个月后,她和同事一起在一个公园里做义工,而他当时正在与人恶战,顾及不上,只能暗自窃喜,原来她同在黄浦江之上。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去找她,她就一脸苍白的找上了他,说家里变故急需一笔钱,希望他能帮她一把。
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赐良机,于是他便趁着帮她共渡难关之际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现在仔细一想,相处的三年多里,她除了反复提到那句话外,还真的没有提过关于螃蟹的只言片语。
难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宠/错了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冲着念念低吼。
念念咬了咬满是血腥的嘴唇,“真相很简单,就是在爱神来临之时她替代了,而当死神来临时我让她继续替代了我!”
这是一个毁童话的故事。
遇见项昕时,缘于一场海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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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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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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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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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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