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电梯走出来,走到工作室门口,就看见有一个人蜷缩在门边,披散着头发,十分狼狈的样子,猛然间看见这么一幕,晚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也许是听见了脚步声,那人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了脸,却是小唐。
“小唐,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啊?”晚秋见是认识的人,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责怪地问:“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这个时间了,这里肯定是没人了啊。”
小唐看见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眶发红,带着哭音央求着说:“晚秋姐,你能不能帮帮我啊,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了。”
晚秋见她这幅样子,不由就有些心软了,走过去打开门,放缓了语气说:“先进来吧,今天要不是我忘了东西上楼来拿,你岂不是准备在这里蹲一晚?一个女孩子,又是半夜三更的,这样做多危险啊?”
进了门后,晚秋让小唐先坐在沙发上,自己给她倒了杯水,然后才问:“怎么了这是?这幅样子跑了出来,是和肖楚吵架了吗?他也没来找你?”
小唐握着水杯,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委屈地哭了起来:“肖楚他有了外遇,我想不通,就去找他理论,结果他却一点都没避讳,只说以后不会再犯就是了,我说要离婚,他还说我们根本就没登记,不存在离婚这回事,我想要离婚,就让我自己走人。”
晚秋啞然,倒是没有想到,当初认识的那个阳光大男孩,如今竟然变成这样一个人渣,这样的改变,实在让人有些惊讶。
“所以你就跑了出来?”
“嗯,跑出来我才发现自己手机和钱包都没有拿,又跑回去拿,结果他就把门都反锁了,根本不让我进去。”说到最让人绝望的地方,小唐双手捂着脸,哭出声音来。
“他竟然这样对你?”晚秋听了怒不可遏,“你也就傻傻地离开了?你难道不知道报警吗?凭什么就让他这样对你?”
小唐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抽泣着说:“我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所以就自己走了出来,才发现自己根本也没地方去,之前从寝室搬出来,和同学关系闹得很僵了,学校也回不去,只好走到这里来了。”
“……”晚秋无语,没有想到都到这种地步了,她居然还想着不把事情搞得太难看了,而且也因为一个男人把同学们都得罪了,这个丫头怎么就傻到这种地步啊?
“晚秋姐,我能不能在工作室住几天,等我明天联系了我父母,再回学校租了房子就离开。”小唐望着晚秋,眼中净是祈求。
晚秋看着她,叹了口气,望了望四周,工作室门都是安了防盗锁的,这里的沙发也能睡人,卫生间洗澡那些都没有问题,应该是可以住人的,于是点了点头说:“只要你不嫌这里晚上空气不好闷,就住吧,我给小秦说一声,免得她明天一早过来了被你吓到。”
“谢谢你了,晚秋姐。”小唐一脸感激地说。
晚秋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起身进到换衣间,找了一套自己留在这里备用的衣服,递给小唐,“你明天先将就穿吧,裤子可能会有点长,你朝里多挽几层就是了。”
小唐接过衣服,感动地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是用力地点头,眼中又含上了泪。
晚秋安顿好她后,又给小秦和豆豆各自发了一条消息,才离开,走出宁泰中心大楼时,已经困的不行了,抬看了看腕表,已经凌晨2点了,她望了望漆黑的天空,心里想着,虽然今晚事情有些多,但总算是熬过去了,至少自己不用在家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早走了吗?”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晚秋回头,看见四月正站在自己身后,奇怪地问她。
“遇到点事情,处理了一下,就拖到了现在。”她微微一笑说。
“需不需要帮忙?”四月听她说遇到点事情,就关切地问。
“不用了,都处理好了。”
“那走吧,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晚秋没有拒绝四月的好意,点头笑着和她一起去了地下停车场,等到车刚刚开了出来时,四月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阿莱打过来的。
“姐,你在哪儿啊?”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疲倦。
“刚刚开车出来,正准备回家呢,怎么了?”四月一边回答着她,一边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了难道她还要过来喝酒?
“我一个人在外面呢,能不能来找你,心情实在是差的很。”
四月愣了愣,这个点吗?想了想,她还是干脆地应到:“好啊,你在哪儿?我来接你吧。”
阿莱报了一个地名,挂了电话后,四月朝晚秋歉意地说:“我们可能要先去接她,你急着回家吗?急的话我还是先送你。”
晚秋摇摇头,“没事儿,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四月点点头,然后就朝阿莱说的那个地方开去了。
由于已经是半夜,一路都很畅通,到阿莱那儿的时候不过也只花了十几分钟,四月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朝四周望了望,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看见她的身影,形单影只的在空旷的马路边,显得特别的孤寂。
“怎么了这是?吵架了?”四月走到她跟前问道。
阿莱抬起头来,却吓了四月一跳,因为看见她脸上居然有血迹。
“他打你了?”四月又惊又怒。m.χIùmЬ.CǒM
“没有,这不是我的,是他的,他被我抓流血了,然后我又揉了脸,所以就成这样了。”阿莱擦擦脸,平静地说。
四月听她这样说,先是送了口气,然后就有些咂舌:“你们玩的挺大啊,都动上手了,居然还见血了。”
阿莱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姐,我们边走边说吧,我在这里呆坐了半天,冻的不行了。”
虽然已经初春,但是夜晚的冷风却是也有些不容小觑,四月忙点点头,拉着阿莱朝车走去,走到车旁边时,阿莱发现副驾坐了晚秋,虽有些惊讶,但是早已没了力气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只是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拉开后门,钻了进去。
现在阿莱没地方可去,她又不知道王明是否回家了,虽然这样的几率有些小,她自己也实在有些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家中,四月想了想,咨询了阿莱意见后,便准备去酒店开一个房间,而晚秋听她们这样说,便觉得自己也不想回去了,主动要和她们一起,于是三人就去了阿莱办了卡的洲际酒店。
由于是三个人,阿莱就开了一个套房,进门后,她就无力地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啊?”四月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你们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怎么还闹得这么厉害。”
“我和高磊可能要完。”阿莱闭着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从她说话的语气都能让人听得出一股绝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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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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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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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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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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