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紧抿着唇,眼神锐利锋利,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个人阿莱见过,就是吴丽提的凌波本人,他旁边站的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像是他的助理。
发现阿莱在打量他,凌波皱起了眉头,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眼中含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阿莱却似乎并不惧怕他能冻死人的视线,撇了撇嘴,转过了头,无聊地盯着电梯屏幕,很快就到了一楼,她直接走了出去。
然后给高磊打了电话,得知他还在宁泰中心后,就搭了一个计程车过去了。
到了后,她习惯性地一边给高磊发了消息,一边直接进了四月的咖啡厅,进去后却没有看见四月,她坐下后就要了杯咖啡,然后就问服务员:“你们老板呢?”
“刚出去接电话了。”吧员回答道。
刚说完就看见四月走了进来,紧锁着眉头,一脸的肃穆。
“出什么事了吗?”见她这样的状态,阿莱不由关切地问道,她每次来等高磊都来找四月聊天玩乐,两人关系已经不错了。
“没什么,一些店里的琐事。”四月看见她后强笑了一下,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阿莱将信将疑,却又觉得既然四月不给自己说,必定有她的难处,所以也并没有追问,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起来。
“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酒店定好了,现在正在写喜帖,一个星期后还要去马尔代夫拍婚纱照,忙死了。”阿莱想起那堆琐事,就有些头疼。
“怎么现在才照婚纱照?应该提前一些的啊,婚礼上要是赶不出来就麻烦了。”四月有些奇怪地问她。
“还不是高磊,一直有事脱不开身,拖到现在拖不下去了才急忙定了时间过去。”阿莱有些无奈,之前还因为催促他时间的问题,两人吵了好几次了。
“他可能也是太忙了。”四月安慰她说。
阿莱撇了撇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无奈地叹了口气:“姐,你说本来结婚是件挺高兴的事吧?我却觉得高磊好像并没有那么的积极,而且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又没人逼他,为什么现在有时又摆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可能是你太敏感了,男人嘛,喜悦总不是都会表现的太过明显的,而且高磊本来也是个内敛型的人。”
刚说完就看见高磊走了进来,他方向明确地走了过来,朝四月笑了笑,然后看着阿莱问:“是回去还是再坐会儿?”
阿莱有些惊讶地开口:“今天怎么这么早?”
“今天事情不多,处理完了就想着早点回家陪你。”高磊说着,脸上隐隐有些疲倦的痕迹。
阿莱见状后就给四月告别:“姐,那我们先走了。”
四月点点头,“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两人离开后,她才慢慢摸出了手机,看着徐阳后来又发来的一条威胁短信,面无表情地转发到群里后,就动手将消息删除了。
晚上回家,四月停好车后就走进电梯,有些脱力地靠在了电梯内壁一边,看着被擦的光亮的钢化玻璃,里面映射出一张布满了憔悴和疲惫的脸庞,她不由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不过就是几个月的光景,自己好像老了五岁,还不知道这样的付出到底能不能有回报,真是何苦来哉啊。
电梯到了楼层,她慢慢地走了出去,来到家门口,按下密码锁后进了屋,却惊讶地发现客厅的灯是开着的,难道王明提前回来了?
果不其然,她换了鞋推开书房门后,就看见他正斜靠着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四月站在门口,出神地盯着他,他们有几天没见面了?好像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吧,他这回出差的时间似乎也特别的长,期间两人也没有联系过,似乎都在努力淡化着对方的影响力,这是一种什么征兆呢?
她突然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逃避似地转身就走,到底脚步声还是吵醒了王明,他睁开了眼睛,随即就跟着走了出来,叫住了她:“四月,我们谈谈吧。”
四月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背着王明有些艰难地开口:“必须现在谈吗?”
“我回来待不了两天,这两天也被安排满了大大小小的会议,只有现在可能是最合适的时间。”王明抿了抿唇,仍然坚持道。
四月没说什么,慢慢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垂下眼帘,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公司现在在开展J市的市场,人员基本已经确定下来了,会派我过去负责。”王明走到她旁边的单人位沙发坐下,踌躇了片刻后说道。
“所以你这段时间频繁出差就是因为这件事?”四月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口一口地喝着,平静地问他。
王明点点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可能会在那边长期驻派,周期应该在五年。”
“你是已经决定好了吧?”四月突然转头看着他,眼中的失望十分的明显,“现在来告诉我并不是和我商量,而是来告知我的对不对?”
王明双手指尖交叉,坐在那里细细地打量着她,有一瞬间的迷惘,然后眼神渐渐转为坚硬,他淡淡地开口:“我从年后就开始不停地在出差,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我觉得你应该是不在乎的,为什么现在又摆出一副着这样的神情?”
“你觉得我会不在乎吗?”四月失望地问。
“你在乎什么?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的事业,对于我,对于这个家,你在乎过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王明忍耐地闭了闭眼,“你有自己的梦想,想要去追,没问题,我可以支持你,但是你不能为了自己的梦想就置这个家于不顾了吧?四月,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四月怔怔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所以现在自己也要面临家庭或事梦想这种狗血的选择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迟钝地转过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将手里的杯子放回到桌上,木然地站起来走回了卧室,关上门后,沿着门慢慢地坐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早晨,看着浴室镜子里那张浮肿得惨不忍睹的脸和眼睛,四月面无表情地埋头用凉水简单冲洗了一下,将头发束成马尾,走到厨房为自己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就坐到了书房里,将一整杯咖啡都灌倒了胃里后,她拿出一张A4纸,将酒吧所有的欠款全部罗列了出来,然后初步估算了一下,加起徐阳的钱,一共大概是四十多万。
手机这时突然响了起来,她瞟了一眼,是徐阳打过来的,过了几秒,四月才接通电话,“喂。”
“四月,昨天我给你发的信息想必你也看见了,这件事……”
“徐阳,你只知道找我有什么意思?借条是我一个签的吗?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我无所谓,只要你能和文晓晓她们说好,怎么样我都行,也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或是发信息了,真的挺没意思的,至于那些威胁的话,你真的觉得我祝四月像是怕事的人吗?”
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四月啪得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开成了勿扰模式。
徐阳被四月这么一番连珠带炮地轰炸后,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电话里断线的嘟嘟声传来,她才回过神来,收起手机,气的全身都在发抖,她们居然敢这样对自己,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她没把那三十万借给她们,那酒吧能顺利开业吗?
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徐阳恨得牙都痒痒了,嚯得站起来就往美容院门外走去,看来是有必要亲自去找她们谈一谈了,这个世上就没有欠钱不还的道理。
来到地下停车场,开门上车后,她将包往副驾一扔,就准备关门发动汽车,正在这时,副驾门突然被拉开了,一个人影闪了出来,迅速地抓上她的包后就跑,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
徐阳被吓得当场呆住了,一颗心差点要跳出了胸腔,直到人都跑得没影了,她才反应过来,立刻尖叫一声,拉上了汽车门后反锁了起来,然后哆嗦着摸出放在衣袋的手机,点了好几下才点开通讯录,拨通了杨宇的电话。
警察局里,徐阳做完笔录,然后才惊魂未定地由杨宇陪着走出来,上了车后,她才猛然想起来,四月她们给自己打的借条也在钱包里,昨晚自己将它拿了出来,专门放在钱包里,想着今天可能有必要去找她们谈一下的。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血液都开始往回倒流了,瞬间就集中到了大脑,接着眼前阵阵发黑,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白白的天花板,鼻尖还传来阵阵消毒水的味道,徐阳歪过头,看见杨宇坐在自己旁边,正一脸古怪地盯着自己。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不由烦躁地开口。
“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杨宇摸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医生说有两周了。”
徐阳愕然,眨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刚送你来医院时,医生给你抽血检查,然后发现你怀孕了,说大约有两周了。”
徐阳听后瞬间心都凉了半截,老梁这段时间因为生意的关系,接着两个月都没来找过自己,这段时间,除了健身房认识的那个教练外,自己只和杨宇发生过……而和那个教练每次都是做了防护措施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杨宇看见徐阳有些发狠地盯着自己,后脊开始发凉,冒起了阵阵的冷汗,他惊疑地开口:“你真的确定是我的?没这么巧吧,我们上个月就那么一次。”
徐阳闭了闭眼睛,转过头,有些疲惫地开口:“你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会儿。”
杨宇干笑了一声,“那你先休息,要不要我出去替你先预约一下手术的时间?”
“滚”徐阳突然怒气冲冲地坐起来,抓起一个枕头就扔向他。
“你别激动,别激动,我走就是了。”杨宇用手挡住了飞过来的枕头,然后逃似得离开了病房。xǐυmь.℃òm
徐阳躺了回去,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想起上次做手术后医生告诉自己话,她已经做了太多次人流了,子宫壁已经十分脆弱了,要是再做这样的手术,后果会十分严重,以后就别想再生孩子了。
她眯了眯眼,两周是吧,想了一会儿,就坐了起来,摸出电话,给老梁打了一个过去,问清楚他在哪儿后,便立即订了一张机票,准备连夜赶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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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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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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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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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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