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东西点的太多了,最后都没吃完。
苏南叫了服务员过来打包,服务员有些意外,估计来这边消费的人是不打包的。
她可没管那么多,让把剩下的都装到餐盒,苏北拎着,两个人一起从饭店出来。
打车的时候苏南报了地址,苏北顿了顿,“他们可能都吃完了吧,都这么长时间了。”
“未必。”苏南向后靠着,表情淡淡的,“去看看吧。”
车子又开回萧靖渊所在的饭店门口,苏南一眼就看到了萧靖渊的车子,车子还在,那也就证明人还没走。
她们两个又去了对面的咖啡厅,咖啡厅里没别的人,营业员看到她们俩意外了一下。
苏南腿脚不利索,还算是挺有特点,营业员明显认出来了。
两个人又去之前的位置坐下,苏南这次什么都没点,刚才吃的有点饱。
她有点报复性进餐,吃的有些难受。
苏北没好意思不点东西,还是点了一杯热可可。
能聊的话刚才饭桌上都聊完了,此时两个人就是沉默的。
这么没一会,外边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
苏北皱眉,“怎么还下雨了,一会打车估计会有点麻烦。”
苏南表情平淡,“这两天天气就不怎么样,应该会一直下雨。”
苏北盯着外边好一会才说,“提起下雨,我就能想到家里,咱家那房子漏雨,小雨还凑合,下大雨得用桶在下面接着,每次下雨,咱妈都要骂骂咧咧,之前我们还想着找村里人帮忙,把房顶修一修,可咱妈得罪太多人了,她拉不下来脸去求人,别人估计也不愿意帮我们。”
苏南听见这些,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家那房子,从前就漏雨,外边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苏大山坐在家里喝大酒,都不会修一修房子。
以前蒋艳也不会催他,听之任之,现在遭罪,也是活该。
这么没一会儿,苏南的手机先响了,她摸出来看了一眼,这乔祁年打过来的。
苏南接了电话,同时按了免提,随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乔祁年声音懒懒洋洋,“姐,你现在干嘛呢?”
苏南说,“跟三姐在外面,你回家了?”
乔祁年说,“刚回家,你们在哪里,要不我去找你们。”
苏南看了一眼时间,不算早,况且外边还下着雨,她说,“我和三姐要散场了,改天吧,你刚回到家就好好休息。”
乔祁年犹豫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你了,梦到我们两个去山上割猪草,那个山好高,上面的草长得特别好,我们两个爬啊爬,我怎么都爬不上去。”
苏南笑了,“怎么还能做这么稀里糊涂的梦?”
乔祁年也不知道,他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们俩好像都挺小的,半路上你还背着我,我问你累不累,你说不累。”
苏南比乔祁年大几岁,可从小吃喝不好,又瘦又小,没比乔祁年强壮到哪里去。
平时出门,大多数她都是背着乔祁年,挺吃力的。
乔祁年说,“我现在想啊,你以前不只是在家里吃苦,在我身上也没少受罪。”
苏北转头看着窗外,抿着嘴,表情复杂。
苏南还是笑着的,“都过去了,好在现在日子好过了很多。”
乔祁年嗯了一下,明显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以后会更好的。”
他这话刚说完,苏南的手机又嗡嗡的震动起来,显示是有电话插了进来。
她皱眉过去看了一眼,是杨修。
她受伤这段时间一直没跟杨修见面,都快忘了这家伙。
苏南赶紧跟乔祁年交代两句,把他的电话挂了,接起杨修的。
这一次她没免提,电话贴在耳边,“怎么了?”
杨修应该是喝了酒了,声音醉醺醺,“我听说你出事儿了。”
“你才听说,我都好了。”苏南说,“你这消息实在是太闭塞,跟刚通网一样。”
杨修呵呵的笑了,“这两天被我家老子收拾,没来得及去找你,要是去找你就知道了。”
他等了等就问,“怎么样,伤的不严重吧?”
“肯定不严重。”苏南声音带着笑意,“要不然我现在哪有机会跟你在这电话里扯皮。”
杨修道,“说的也是。”
电话那边能听到有人叫杨修的声音,杨修没搭理对方,只跟苏南说,“在外面刚喝完,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停顿了那么几秒钟,他继续,“刚刚听别人提起你才知道你受伤了,打个电话问问。”
苏南嗯哼一声,“行,还知道打个电话关心我一下,给你加一分。”
她要等了等又说,“等你有空,我们见面聊,有点儿事儿想跟你说。”
杨修似乎突然来了兴致,“你还有事儿跟我说,真是不容易,我以为你看我就不烦别人。”
他还有自知之明,这点让苏南挺意外的。
那个叫杨修的声音又凑近了一些,“你走不走,我送你,一会儿看见你老子帮你圆两句,要不然你又要挨收拾。”
杨修顿了顿就嗯哼一声,“走走走,现在就走。”
他随后对着这边说,“等我醒酒了再找你,今天喝的着实是有点多,说的话可能醒了就记不住了,那就先这样,小南南。”
这称呼把苏南鸡皮疙瘩都整出来了,太恶心了。
她没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苏北不知道对方是谁,看着她把手机放下来就问,“谁的电话?”
苏南本是没想瞒着她的,但话到嘴边不自觉的就被她给改了,“一个朋友的,不是重要的人。”
苏北没想那么多,点点头。
又在这边等了一会儿,苏北先发现萧靖渊从饭店出来,她哎哎两声,“你快看,快看。”
苏南转头看过去,萧靖渊跟陆小姐并排走着,边走边说着什么。
雨还在下,两个人走到大厅门口停了下来,没过几秒钟,身后有服务员跑过来拿着伞。
服务员只拿了一把,站在旁边解释了两句。
萧靖渊的助理很有眼力,直接小跑着冲进雨里,去了车上。
萧靖渊接过了雨伞,陆小姐往他旁边凑了凑,两个人共乘一把先朝着陆小姐车子过去。
把陆小姐送上车,萧靖渊又站在旁边跟她聊了两句才转身回到自己的车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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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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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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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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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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