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武在秦松耳边小声的说道。
秦松叹了口气。
面前的肖父这话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我们家的肖扬听见了我们跟真主的祷告，从天堂下来，天使，这是天使降临人间啊！天使来人间将他生前的那些坏人一网打尽！”
“终于报仇了啊……呜呜呜，终于报仇了！杀得好！杀得好！妈妈的好儿子！呜呜呜！终于报仇了！”
“还有必要再问吗？”
张启武跟秦松询问道。
现在这两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就算再问下去，应该也得不到什么正经的答案。
秦松摆摆手：“咱们走吧，回去看能不能再查出些东西，这次的口供……哎，什么玩应儿啊，咱们总不能说，犯罪嫌疑人是幽灵吧？”
两个人和肖家父母道别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还没走出多远的距离呢，秦松便接到了一个电话：“喂？蓉蓉，出什么事情了吗？”
“不，你看手机的短信，方才审问林凯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当年在他们学校校园暴力的，不仅仅是李淼，还有一个叫宋雨光的男人，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可能是一个连环案，那或许这人……”
“谢谢你！蓉蓉！你真是我的缪斯女神！我马上就去！”
挂断电话之后，秦松抓着张启武的胳膊；“有下一个关键人物了！”
在开车前往那个人的地址的时候，张启武清了清嗓子：“不是我说你，小松啊，你这么对蓉蓉可不行。”
“嗯？”
秦松正看甘蓉蓉发过来的短信呢，听着张启武的话，没明白：“我怎么了？”
“你这直接就挂断蓉蓉的电话，这样人家得多伤心啊，叔教你，你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跟你说这个人……”他在消息聊天框里破天荒的，给甘蓉蓉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上面配文：爱你。
甘蓉蓉给的地址是在一处紧密的老式居民楼里，这楼层一共是七层，每一层里面紧紧巴巴要六七户人家，可以说这家家户户离得紧密的不行，而且要命的是，没有电梯。m.χＩùmЬ.ＣǒＭ
这人刚好就住在第七层楼的一家。
“这里面都没什么人住了吧？”
因为这外墙的墙面上全都是小广告，从一楼倒是有一条楼梯是直接通向顶楼的，不过黑压压的，没有灯，很小，并且被一个铁门锁着。
两个人只好一层一层的朝着楼上走去，这走廊也同样是阳台，光从走廊里面就能看出来，哪家哪户还住着人，因为这边的居民楼要比李淼家的那里偏远许多，再加上楼房已经够老了，不管这里的租金有多便宜，一般也没有什么年轻人会在这里住。
在这里面住着的，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生活在这，死在这。
“这个人叫宋雨光，是李淼他们同一年级的人，认孙权为社会大哥，两个人关系不错，不过在学校里他并不怎么跟李淼掺和，也不知道怎么的，后来就一起欺负这个叫肖扬的小男孩了。”
说到肖扬，张启武这边已经拿到了当年肖扬在学校时候照的证件照：“你看着这小伙子，长得多板正啊，可惜了，遭在校园暴力手里了。”
秦松接过来看了一眼，这照片里面的男人与其说板正，不如说清清秀秀，脸上一点儿杂质都没有，让他想到了一个字，干净。
少年的眼睛里面也是闪着光的，这是一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闪着向往着未来的光。
“是啊，可惜了。”秦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张启武开口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宋雨光现在是做什么的？”
“跟着孙权做什么吧……我也不清楚，上去问问就知道了。”
两个人在走到三楼的时候，秦松看见整个楼道的另一头似乎有人下楼了。
看见他停顿了一下，张启武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那边有个人往楼下走呢。”
“哦，怎么了？”
张启武走累了，把手放到墙上：“我说咱们不要太一惊一乍的，都有点儿神经质了，这又不是什么独门独户的地方，居民楼，有人下楼很正常。”
“嗯……我想多了。”
秦松收回目光，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第七层的第一间，门口放满了垃圾袋，吃剩的泡面盒子，还有一双散发着脚臭味道的鞋被随意脱在外面。
“讲究，进家门拖鞋，是个爱干净的人啊。”
张启武吐槽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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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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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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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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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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