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刃态度高傲,神色鄙夷,仿佛在训斥开这药方的人。
黄和韵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并冲陈天刃走了过来,“小子,你说我这药方有问题,我倒是想听听看,我这药方有何问题?”
“这幅药方,是用来治疗阴阳五衰症的,但是,药方的用药给的太过刚烈,患者服用后,表面上看是能尽快地达到阴阳协调的作用,可实际上,强行被平和的阴阳之气在夜间会急剧增加,如果不处理及时的话,很快便会要了患者的性命。”
“胡说八道!”黄和韵不以为然地说,“老夫这幅药方,出自《黄帝内经》,加以改良而得到的,是专门治疗阴阳五衰症的。你居然怀疑老夫的药方有问题,那你就是在怀疑《黄帝内经》的编写有问题了!”
陈天刃阴沉着脸道,“取自《皇帝内经》,但是擅自改了很多的东西,这已经不是《皇帝内经》的精髓了,只不过是披着《皇帝内经》外衣的幌子而已。实际上,这幅药方里面,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配方是源于《皇帝内经》的!”
“其余的刚烈用药,人参、灵芝、何首乌等等,全部是你自己加的!我倒是很想问你,为何明明是你自己开的药方,为何一定要冠上《皇帝内经》的名声,难道没有《皇帝内经》的名声加持,你的药方就卖不出去吗?”
“不、不是。”黄和韵被陈天刃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其实也不是说不冠上什么脍炙人口的中医典籍药方就卖不出去,而是他每次开药方的时候都喜欢冠上某部典籍的名字,以此来凸显自己博览群书,医术多么多么厉害。
可没想到,陈天刃居然反将一军,把他说的好像只会蹭典籍名声的庸医一样。
“你少在这偷换概念,我们说的是这幅药方,和典籍什么的根本没关系。”黄和韵努力将话题扯回来。
陈天刃道,“药方我也说的很清楚了,你是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你、你……”黄和韵已经被气的失去理智了,说话都语无伦次的,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黄大夫,别和那种人置气,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黄大夫的医术那是毋庸置疑的,说是在世华佗也不为过,那小子谁啊,竟然敢质疑黄大夫?”
“太狂妄自大了,不知道是哪里的毕业生吧,以为有两把刷子就这么目中无人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太狂妄嚣张了,这以后能成什么大器啊。”xǐυmь.℃òm
人群纷纷在指责陈天刃的不是。
没有一个人相信陈天刃说的。
陈天刃压根没有理会。
一群蝼蚁,根本不值得他去计较。
陈天刃准备离开。
这四样药物不是什么特别稀缺的珍品,这里买不到,去其他药店或许也能买到。
陈天刃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位先生,请稍等一下。”这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声音婉转,若天籁一般。
人群纷纷被那声音所吸引。
对方是一个身材不算高挑,但十分凹凸有致的姑娘,穿着一件连衣裙,头发高高扎起,看着十分青春靓丽。
陈天刃驻足,“有事?”
女孩说,“我叫木如冰,是优草堂的老板,适才听闻先生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先生的医术一定十分厉害,如冰想请先生到我优草堂做坐诊大夫。”
“没兴趣。”陈天刃直接拒绝说。
木如冰连忙又道,“我们优草堂正好有先生想要的四种药材,先生就无需多跑了。”
陈天刃终于停了下来,“买药材可以,但是让我当什么坐诊大夫,我不去。”
木如冰笑着说,“邀请先生当坐诊大夫,是我的一片诚意,当然,先生有拒绝的权利。为先生提供药材,是一个中药店应尽的职责,这两者,不冲突的。”
“哈哈哈,木如冰,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吗,找不到合适的坐诊大夫了,就想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你这样不但不会让优草堂重回以前的巅峰,说不定还会早点让它关门!”
孙伟才当即嘲讽起来。
木如冰脸色阴沉,轻咬贝齿,气呼呼道,“孙老板,我该怎么做,想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好像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吧,你凭什么在这说三道四?”
孙伟才笑哈哈地说,“行行行,我不说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你折腾的是你爷爷的中药店,又不是我的,我无所谓。”
木如冰气红了脸,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天刃突然改口,“木老板,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走,我去你那边坐诊吧。”
“啊?真、真的吗?”木如冰欣喜不已,激动的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打转转啊。
陈天刃说走就走。
木如冰连忙跟上。
优草堂就在白仁堂斜对面不远处。
孙伟才跑出来看热闹,只见优草堂把问诊的桌椅都抬到外面去了,而坐诊的,正是陈天刃。
“木子穹,你倒下的可真是时候,就你孙女这智商,要能把优草堂做起来,那真是见鬼了。”
黄和韵跟着出来。
他对优草堂没什么太大的怨念,但对陈天刃,怨气可是很大啊。
虽然人群都相信他的医术,可他就是气不过陈天刃怼他的时候,那副冷漠嚣张的样子。
黄和韵对孙伟才说,“孙老板,他们这样摆一天估计也没一个人找他们看病的,不如咱们送他们几个病人?”
孙伟才立马明白黄和韵的意思。
这些看病的人里面总有一些没钱的穷逼,给他们看病,又舍不得抓药,纯粹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些人推到对面的优草堂去,让他们给那些人看去。
他们坚信陈天刃根本不会看病,到时候,还可以借题发挥,趁机把陈天刃和优草堂全部搞臭!
一举两得啊。
孙伟才冲药店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马挑选了一些穷人,“各位,你们去那边看病吧,那边都是免费的,诊金不要钱,抓药也不要钱,多好啊。”
优草堂的确是推出了前十名一切免费的政策。
这些个穷人赚钱都不容易啊,就想着能省一个是一个吧。
就算看不了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万一看好了呢,他们不就赚了嘛。
很快,这些人便来到了优草堂门前。
木如冰欣喜不已,连忙安排人维持秩序,让大家把队排好。
孙伟才和黄和韵站在门口看热闹还不够,还亲自跑过去看了。
陈天刃并没有管那些,而是对站在第一位的老太太说,“坐。”
老太太乖乖地在对面的板凳上坐下。
林晨给老太太把了脉,说道,“老人家,你是中气不足,引起的气虚血亏,常年失眠多梦,还盗汗,且四肢永远都是冰凉的,对吧?”
老太太点点头说,“是的,这些问题困扰我好多年了,我本来想着不治了,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熬一熬算了。结果最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白天也睡不着,算起来,我都有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实在是难受的不行啊。”
陈天刃说,“你这病去其他地方,别的大夫怎么说的?”
“那些大夫都说,我这是顽疾了,病已经入了肺腑了,治不好的。”
陈天刃点点头说,“他们倒是没骗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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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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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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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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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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