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身后这个中年男子更加可怖了,这密道下面究竟藏着什么?
“你是想死在这里还是进去呢?”
身后那冰冷的刀抵在她的腰上,针扎般的刺痛感隐隐传来,她朝前迈了一步,又扭过头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冬沫。
“你让我进去就进去,但可以把我的猫放下吗?毕竟,你想要的是我的命。”
见她一脸淡然的模样,王大梁轻笑出声,看了看冬沫那被吓傻到一动不动的模样,倒也放松了戒备,一甩手将它扔到门口。
还没完全落地,冬沫便敏捷地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外面逃去。
林洛青心里微微叹息:这家伙倒是挺现实的,也没说来个激情救主,撒腿就跑。
“走吧?还要我请你?”王大梁压低了声音。
她微微弯下腰,走进密道里,这里狭长得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行,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让她不免有些没安全感。
“啪”,身后的王大梁按响了墙上的开关,昏黄色的灯光隐隐照射出前方的出口。
那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此刻,詹奕朗来到了后台休息室的走廊,纸鹤微弱淡黄色的光映衬出走廊里一个人影的轮廓。
原本以为那人影是吸血姬或是别的什么妖怪,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妖气。
难道说,这里还有其他的学生?
他眉心一蹙,低声问道:“谁在那里?”
那人影散发着惨白的光,并没有转过身,从背影上看去,似乎还有点像林洛青。
詹奕朗心里一紧,朝前走去。
那女生没等他靠近,便朝前方快步走去。
他没再多想,快步追上前。
只见那女生拐进了化妆室,门就要关上时,他一掌抵在门上,“嘭”的一声,门卡在原地。
透过门缝,一双幽绿色的眼眸阴冷地看着他。
他眸色一沉:那不是林洛青。
这时,身后传来翅膀震动的声音。
他心里一惊:不好,刚才一心急,忘记了隐身咒,现在又暴露了!
没等他转过身,那群蝠翼像是一团黑色风暴般将他团团围住,一根根尖牙刺破他的皮肤。
不过,他毫不担心,反而有一丝戏谑。
双手合十,默念咒语,那一只只吸了血还没来得及吞下的蝠翼,便嗖然胀得浑圆,像充了气的气球就快要爆裂般逐渐变大,越来越透明。
“嘭!”的一声闷响,仿佛一屋子熟透的番茄被击破那般,蝠翼纷纷爆浆而死。
留下丝丝缕缕的黑色妖气在空中飘忽着,而后又像是被风吹散般,纷纷朝向道具间的方向汇集而去。
“这群愚蠢的低等妖物,果然是不长记性的。”
詹奕朗拍拍身上沾染的暗红色血浆,低声自语道。
转身朝化妆室望去,却不见那一双幽绿色的眼睛,他慌忙上前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奇怪的是,连吸血姬此刻也没有跟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有人故意引自己来到这里?
他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内心平静,缓缓闭上眼,一瞬间,额上一抹光亮好似裂开般,浮现而出的魂眼闪动着光芒,在他脑海里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
王大梁?
他的魂魄已经不全在了?
他嗖然睁开眼,朝着走廊最深处的房间走去。
此时,林洛青强装镇定地走出了密道,眼前出现了一个阴暗的像停尸房一般的小屋子,唯一一盏煤油灯在墙角的桌子上燃点着,火光摇曳下,屋子里的氛围分外诡异。
屋子中最醒目的便是停在中间的那张白色的床,上面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都盖着白布,在那张床旁边四个角落都分别摆着四根白色的蜡烛。
身后传来石门挪动的声响,她转身望去,只见石壁已经封上,那条密道就有五六米长,加上这堵厚重的石墙,外面的人是绝对听不到也找不到这里的。
大概是物极必反,这时的她反倒有了一种释然的放松。
反正也逃不出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王大梁没有回答她,而是走到了白色的床边,掏出打火机,将四根蜡烛一一点上。Χiυmъ.cοΜ
林洛青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慌忙捂住鼻子,皱紧眉头,朝后退去。
“别想着跑,这里你已经出不去了。”王大梁声音沙哑道,伸手轻轻地拉住那块白布,缓缓揭开,下垂的嘴角裂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这是我儿子的味道,你喜欢吗?”
白布下,一张戴着白色的面具的脸呈现在林洛青面前。
奇怪的是,他儿子明明死了十年,身体的其他部位却还没腐烂,就像是一具僵尸那般,静静躺在那里。
可是他为什么还戴着面具?
下一秒,王大梁便双手颤抖地将他儿子的面具揭开来,露出一张没有脸皮,筋肉干涸的脸。
林洛青着实被惊了一下,她没有料到传说中被剥了脸皮的男生到现在还保存在这里,而且,除了脸皮没有之外,其余部分都是完好无缺的。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把你儿子放在这里十年?”
一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林洛青不禁觉得心惊胆颤。
王大梁缓缓朝她走来,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冷笑:“把你手里的面具给我戴上。”
林洛青低头一看,原来那红色的面具一直粘在自己手里。
“戴上这个面具做什么?”她不安地朝后退去,伸手试图将其抠下,但无济于事。
昏暗的火光下,那双幽怨的鹰眸闪过一丝寒光:“你没看到,我儿子少了一张脸吗?你的脸看上去不错……”
“你疯了吗?想用我的脸换到你儿子脸上?我是女的,他是男的……”
她使劲甩着面具,而那面具却像是有磁性一般牢牢吸附在手里。
这时,王大梁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手里的面具,狠狠朝着她的脸上用力贴去。
那副面具好似一个血盆大口般,朝着她的脸吞噬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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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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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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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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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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