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解说的战争
“爹。”秦仗轻唤一声。
“该吃晚饭了。”
秦将军的饭食与一般士兵一样,都是煮的。
“你不想打仗。”
“爹”秦仗不敢多言。
“都说我生性残暴多疑。你也这么认为。”二儿子秦仗聪明伶俐,本该是最适合继承秦将军大业的人。
“母亲不过三十七,便早早辞世。我心哀痛,无心其他事情。”
“不敢答话!”
秦将军推开晚饭。
“你以为,我太过强势,害的你母亲早逝?”秦将军拳头开合。
“我一生只娶了她一人,无妾室,无偏房。不为别的,只为她理解我的苦楚。”
“宝盆之地,明面上事三家分治。”
“滚山州梁家,占据险要地势,又占了出江口。简都府占了这宝盆之地六成土地,又皆是肥沃良田,人口众多。我分水郡呢?我们只有靠近简都府地界这几个县是好地方。分水郡后方,依着沙漠,再往后就是高大山脉。”
“我为何如此急?”
“简都府李家治内见了成效。安内之后,吞并我们只是时间问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将军。”秦仗拱手退出大账。
“难道非要做主一方,要是您看得开,和和美美一家人过日子,母亲就不会早逝。”秦仗对这样的想法总是呲之以鼻。
李家也好梁家也罢,你们要分水郡,给你们就是。做个农民,清苦点有什么。总不用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大哥啊!你要活着啊!”
秦执和秦将军一样执着。大战之中,必定生死相搏。
“哼哼”
樊重冷眼看向前方分水郡后撤的营寨。
“这就是联盟?”樊重不屑。
“这是打仗,还藏了小心思。真是不知所谓。”
“将军,如刺史大人所料,梁家龙岩县按兵不动。”副将整理这些日子各类消息。
“樊将军,咱们可取秦家左右任意偏军。这是两支拼凑的军队,战力不强。”
“不用,集中所有骑兵,冲击阵型。”
“这是平原,藏不下埋伏。耍不了诡计。我们要争取最短时间击溃秦家。”
“击溃秦家中军,两支偏军不战自溃。”
“樊将军,秦家藏了杀手锏。车兵。”副将还是有些担心。
“嘿嘿,要是老子不知道。可能会吃亏”樊重笑得很残酷。
杜五也笑得很残酷。
“自家兄弟,按说不该下这狠手。”杜五家,院子里倒下几人。
“五哥,我们也是军令难违。”地上负伤者,使劲往院墙上靠,似乎这样就能有些依靠。
“军令就是个屁。”杜五的死忠提刀上前。求饶声音嘎然而止。
院子里血腥味重。
“走吧。何七亿等不了太久。”杜五看看这一地死伤。
“五哥,咱们给秦将军卖命。他竟然能对您家下狠手。我们哥几个以后跟你了。”
“几位兄弟厚意,杜五记下了。”
杜五指挥找来干柴火油。这地方,一把火烧了,心清净些。
吴自在看看秦主簿。再看看城门楼下人流。
“秦大人,我一没打你,二没加害你。你害怕个什么?”
“我其实拿你没什么办法。”
“杀了你,秦将军会怪罪。毕竟你们是一家人。秦将军重家族,任人唯亲。这是他致命的缺点。”
“你我其实都有些本事。要是把秦执的右军给你,史奇新得左军给我。你架舟由水路不计伤亡直扑简都府。我带人从伏巨县打开缺口。绕道简都府侧翼牵制,接应滚山州梁家的人。秦将军中军压境,牵制小儿山李家大军。咱们还是有一些胜算的。”
“穷则战术穿插。这个道理秦将军是懂的。只是他始终不信任咱们。”m.χIùmЬ.CǒM
“你呢,有可能取了秦将军两儿子的地位。夺他的治权。我有可能谋算他的军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都做不到,还妄图夺取宝盆之地。。笑话。”
吴自在看看远方天际。
“就秦将军得性子。肯定会命我袭扰盐道。牵制简都府增兵。我这点人,死光了他也不在意。”
秦主簿坐吴自在对面。身子一直在哆嗦。
被涂立给押回金江县,秦主簿一直没过上安稳日子。三魂七魄吓掉来一半。
“大人,谋谍伍长杜五求见。”
报信的没遮掩,也让秦主簿听见这话。
“你看你,秦将军安排你到金江县,是牵制和监视我的,你自己却起了投靠简都府李家得心思。我该拿你怎么办。”
杜五是干脏活的。落到杜五手里,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秦主簿抖得更厉害了。
“吴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杜五眼前,一席,一小桌子酒菜。秦主簿,吴自在对着跪坐。吴自在喝酒喝得自在。秦主簿却抖得筛糠。
“是要令我进兵伏巨县么?”吴自在摊手要手令。
“呵呵”吴自在看也不看杜五递过去的手令。
“何七亿这胖子,都这时候了,还惦记赚钱呢。”城门楼下,何七亿的商队拉出很长的队伍。
“吴大人,您要是不尊将令,我可行驶监军职责。”
“杜五,我还有用,秦将军不会杀我。你这个监军,最多就是夺了我的兵权而已。”
“啪嗒”吴自在也不废话,领军印信直接丢给杜五。
“现在拿着这东西,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你要就给你了。”
“嘿嘿。”杜五取了印信,挥手押下吴自在。
“你怎么就不看看将令呢?”
“你也算不得不世大才?”杜五讥笑吴自在。
“难不成秦将军会不进伏巨县?”
“小声告诉你。秦将军会进去伏巨县,我不会。”杜五贴耳细语。
吴自在有些错愕。
“整兵,基层军官,换我这一伍的人担任。”何三朝吴自在笑笑,都是熟人。吴自在没少从何三手里拿好处。
“你也是杜五的谋谍?”这何三加入何七亿贩盐队伍不过几个月时间啊!
“啥谋谍不谋谍的,咱们当兵的,上头叫干啥就干啥,可没什么其他心思。”
何三将秦主簿提起来。与吴自在一起关押起来。
“五哥,这些家伙能信任?”杜五一帮兄弟,要与何三这些人一起作战,心里没底。
“我母亲和家人已经到了伏巨县,我相信的是涂立。”走到这一步。早已没有回头路。
“管他娘的,分水郡郡府空虚。咱们接手了,得水楼就是咱们的了。”
杜五回头看了看自家兄弟。
“搏命吧!”
这些人做惯谋谍。心狠手辣,涂立未必能忍得了。投名状肯定要交的。
天空正是燕子起飞的时节。龙岩县一支骑兵突出。惊扰燕子。
骑兵强悍,所过之处,无人可当可挡。
“大人这五千骑兵,目标是简都府城。”
“无妨。滚山州梁家能拿的出来得骑兵都在这里了。让他们去简都府就是。”
李事禅一脸得意。这一战,李家在宝盆之地的地位,肯定能确立下来。
“对付骑兵,陷阱最为合适。我给他们准备着大礼。慢慢享受吧!”
“欢山县就交给你了。记住,只守不出。不管梁家怎么诱惑,守住欢山县就成。欢山县后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不能丢。
有樊重在小二山哪里。李事禅不担心会被夺取。
天时地利热和都占尽了还打不赢,那就是死了也不怨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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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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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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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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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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