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子心头一紧,急忙挥动“哭丧棒”,带起阵阵鬼嚎。
咔嚓——
“哭丧棒”瞬间断裂!
潇湘子瞪大了眼睛,分外惊恐。
“救我!”
八八六十斤的玄铁重剑结结实实拍在潇湘子身躯。
嘭!!
潇湘子还未来得及说出痛苦,便被拍在了墙上,骨骼尽碎,经脉俱断,气绝身亡。
“潇湘子!!”
尼摩星刚刚喊出口,便见到潇湘子惨状,不由打了哆嗦,心生畏惧。
段延庆眼皮也是跳了一下,暗自思量。
‘方才老朽要是挨了那么一招,能扛得住吗?’
呼——
一阵寒风吹拂,空中泛起寒冷白霜。
绕到杨过身后的鹤笔翁、鹿杖客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拍出一记“玄冥神掌”。
阴诡霸道,寒冷怪异的“玄冥真气”化为一只苍白冰掌,掠过夜空,带起阵阵寒霜。
在场众人无一不感觉周遭寒冷异常,肌肤泛起鸡皮疙瘩。
“玄冥二老”武功同出一门,内力精深。
二人和联手施展“玄冥神掌”,其威力较之百损道人,也仅仅只差半筹。
杨过背脊发寒,使着一招“玉女投梭”,矮下身子,一掌怕地借力后撤,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掌。
蒙着面的萧远山见状,冷笑一声,真气萦绕的双掌猛然拍出一记“般若掌”。
只见滚滚黑气席地而起,化为两道极速旋转的飓风,大有撕碎一切之意。
“小子!躲不掉!”喊了一嗓子,鹿杖客回眸喊道:“师弟!”
鹤笔翁会意,再度与鹿杖客联手,用出“玄冥神掌”。
二人双手合十,又分开,分开,又合十。
如此重复数次,旋即一人临空拍出一掌。
顿时便见到两只寒气森森的巨大冰掌以合围之势,夹向杨过。
腹背受敌,杨过长身鹤立,双手持剑,剑眉紧皱,身体微微颤抖,眉宇间似有痛楚。
而此时杨过体内。
“蓄势劲”已然爆发。
连同一身内力如同决堤大河般疯狂流出,引的经脉震痛,衣袂飘响似擂鼓。
哗啦、啦、啦……
尼摩星摸了摸耳朵,望向杨过,感觉有些奇怪。
‘我好像从他那里听见的水流声……’
“不是好像,就是水流声,就是从他身体传出的!!!”
尼摩星惊骇不已,死死盯着杨过。
重剑颤抖不止,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杨过不徐不疾,挥剑斜劈。
“装神弄鬼,去死吧你!”
鹿杖客冷笑不已,继续涌出真气。
萧远山虽有疑惑,可他并不相信杨过能在三位先天宗师全力出手之下,还能有性命。
呼——
漆黑飓风率先袭来,沿途带起深深沟壑。
杨过那束起的长发早已被吹散,随风飘扬。
他毫不在意,迎着飓风,继续缓慢挥剑。
不!
不是挥剑。
而是像在一点一点将“玄铁重剑”放下似的。
嗤。
轻微的声音响起。
飓风,烟消云散,好似未出现过一般。
“玄冥神掌”后一步到。
却与萧远山的“般若掌”一般,缓缓消散。
而,杨过这一剑还未落下。
萧远山心头一紧,头皮发麻,不做犹豫,拔腿就跑。
尼摩星、段延庆二人见状,微微一顿,似乎有些疑惑,不过却立马跟上。
他们虽不知萧远山为何离开。
不过他们深知自己不是杨过对手,再打下去,怕是要命丧于此。
鹤笔翁正愁云密布时,身体一僵,背脊生出寒意。
“不好!快走师兄,这小子不对劲!”
鹿杖客还想报断臂之仇,毫不理会,怒吼着继续拍出“玄冥神掌”,却仍旧伤害不得杨过分毫。
鹤笔翁气急,便要抓着鹿杖客手臂离开。
这时。
剑……落下了。
鹿杖客瞪大了眼睛,满目都是惊恐之色。
“不!!!”
鹤笔翁急忙便要躲闪,可环顾四周后,露出无奈苦笑,正要阖眸领死时,一道人影抓过他肩膀,快速逃离。
只见一道好似山洪般的宽厚剑气,顷刻间将鹿杖客淹没。
头也不敢回,没命狂奔的尼摩星突然看到一道人影闪过,正惊诧此人是谁时,背脊渗出冷汗,旋即被剑气洪流淹没。
剑气余威不减,纵横八方,所过之处砖瓦横飞,寸草不生。
刚到“灵木位”的霍都等人听着奇怪的声响,正感觉疑惑时。
便瞧见身旁的石墙轰然倒塌,一道黑影倒飞出来,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被剑气洪流淹没。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杨过在百丈瀑布之下,练剑数十日,每一日皆感如负千斤巨石。
剑沉,水亦沉,剑重,水亦重。
这一剑,非一剑。
乃是百剑,万剑,百万剑!!!
此时,杨过眼前十余丈内的景物尽数毁去。
“咳咳……”
不停咳着血,脸色煞白的杨过颤抖着手。
取出之前黄蓉给的“九花玉露丸”还有小龙女给的“玉蜂浆”,塞进嘴巴里。
此时杨过内力空空,全身经脉剧痛不已,手臂通红,渗出血来。
这一剑,近乎要了杨过半条命。
“呼……呼……”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杨过持剑鹤立,急忙运起“心有灵犀一点通”妙法,却发现连接的线断了。
杨过顿时愣住,望着天边的一抹鱼肚白。
‘杨过别吓自己,姑姑不会有事的,镇定下来,镇定下来!’
越是这么想,杨过愈发惊慌,久久平复不下来。
在内力恢复些许后,杨过强行运起“玉女功”,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咳!!!”
剧烈的咳嗽了一声,杨过将嗓子眼的腥甜压了下去,使出“灵眸”异术,望向“极阴位”。
‘不在!姑姑怎么不在!
是离开了吗?可是姑姑为何没提前与我?’
脑袋思绪不断,杨过正要仔细环绕四周时,心头一紧,拔剑扫出。
砰——
一声闷响,回荡在空间里。
“嗯……小子竟还有余力?”
盯着眼前白发苍苍,眸蕴精光的老道,杨过握紧“玄铁重剑”。
‘这老道在张真人的寿宴上见过,他是百损道人?’
“老道问话你没听见吗?”
百损道人内力震动,一声暴喝,惊起无形波澜。
杨过内力只恢复一成,护体太过孱弱,被震的脑袋生疼。
可因体魄强健,虽疼痛,却并无大碍。
百损道人有些惊讶,依他所见,杨过发出那样一击,此时应已是强弩之末了。
却是没想到自己有着百年内力加持的暴喝。
却并未将杨过震晕过去。
这对百损道人来说倒是一件奇事。
一念及此。
百损道人满眼火热的盯着杨过。
“小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实力,看来你身上藏着秘密啊。”
百损道人此生最大的目标,便是杀死张三丰,不然依着一位先天大宗师的骄傲,又岂会加入蒙元,成为蒙古人客卿。
可如今张三丰已成天人,他还在先天境打转,迟迟突破不得。
现在见到到不过刚刚成年的杨过就有如此实力,不由心生贪念,还是止不住的那一种。
百损道人那不加掩饰的火热、贪婪的目光,让杨过皱起剑眉,思量如何拖延时间。
杨过状态不佳。
而观这百损道人,除了道袍有些许剑痕外,并无任何异样,显然还处于巅峰状态中。
“道长,杨某身上并无秘密,你应是看错了。”
“哼!你这年轻人真以为老道我是好糊弄的吗?
既然你不肯说,那老道就请你回去慢慢说!”
话音刚落。
百损道人便已一掌杀来。
杨过眼眸收缩,用出轻功躲闪后,伸出手笑道:“等一下道长。”
百损道人脚步微停,旋即冷笑一声,“小子,想拖延时间?你真当老道这一百多年是白活的不成?!”
“非也非也,道长……”话还未说完,瞧见从百损道人袖口掉落的一抹金光,杨过眼神陡然变化,“说,你这金铃索哪里来的!我姑姑呢!!”
百损道人诧异的低下头,瞧见陷入泥土的的“金铃索”微微一笑,将其摄入掌心。
“小子,这东西原来叫金铃索啊,不错的名字。”
杨过抿了抿唇,握紧重剑。
“我再问你一遍,我姑姑呢!”
瞧见杨过突然变脸,紧张不已的模样,百损道人嘴角上扬,露出古怪笑容。
“你姑姑?是不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姑娘啊?”
方才杨过将鹿杖客一剑杀死,百损道人早已怒不可遏。
如今瞧见杨过这般表情,他可是舒服的很,痛快的紧。
“她怎么样了。”
“她……”
“她怎么了!”杨过追问道。
百损道人笑容愈来愈盛,“她……老道不想说了。”
杨过脸色阴沉下来,手臂青筋暴露,咬着牙问道,“你不想说?”
“对,老道不想说了,你能耐老道如何?”
百损道人挑衅的笑了笑,眼眸中满是玩味之色。
“不想说,那……”
“你想怎的?想杀了老道?小子你可知晓自不量力是为何意吗?”
昂——
倏地响起一阵龙吟。
只见一名须发飞扬的大汉使着“飞龙在天”杀向百损道人。
几乎同时。
杨过真气暴起,一步来到百损道人面前,起手便是一招“一剑开山”。
呼——
剑气四溢,龙吟炸响。
百损道人脸色微变,展臂急退。
“萧峰你怎么过来的?胆巴不是去拦你了吗!!”
萧峰面目冰寒,将杨过护在身后,死死盯着百损道人,冷声道:
“老道士你如此高岭竟还能做出你趁人之危的事。
当真是武林之耻,有本事与萧某决一死战。”
“呵,萧峰你乞丐头子当久了,当傻了不成?还当真以为老道……杀不了你吗!”
被当面挑衅,自诩为一代宗师的百损道人有点挂不住脸。
“死!”
突的一声暴喝。
杨过双手持剑,飞身而起,剑起龙吟,龙吟九转,正是“龙游幽谷”。
萧峰脸色微变,“杨兄弟小心!”
“哼!不知死活!”
冷哼一声,百损道人道袍挥舞,极寒极冷的真气弥漫全场,霎时间使得初冬化深冬。
瞧见四周的寒霜,百损道人满意点点头,手掌往腰间一抹,掌间多出一柄吞吐着寒芒的软剑,好似寒蛇吐信。
哗——
软剑错过重剑剑锋,就像一条灵动、迅捷的毒蛇般扎向杨过咽喉,让人防不胜防。
杨过倏地探出左掌,握紧软剑剑尖,旋即对着百损道人头顶便起一剑。
“小子,看来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那就看你脑袋受不受得住了!”
闻言,百损道人脸色难看,他并不擅长力量一道。wWW.ΧìǔΜЬ.CǒΜ
若是脑袋上挨上那么一下,虽死不了,可之后怕是走不出襄阳城了。
不过……
百损道人露出笑容,突然出声道:“老道知道那个白衣服的小姑娘在哪!”
杨过重剑生生停下,寒着脸问道:“说!!”
“她……她死了!哈哈还差……”
百损道人突然发力,一把抽出软剑,带起一道血花,旋即使出看家本领——玄冥神掌。
“杨兄弟小心!”
萧峰动作极快,左掌使出“擒龙功”将杨过拉到自己身上,同时暴喝道:“亢龙有悔!”
呲——
令人牙酸的碰撞声,回荡在四野。
百损道人冷笑,再度发力,幽幽寒气霎时间压向萧峰。
萧峰面色惊变,使出“亢龙有悔”的变招——“飞龙在天“。
萧峰一跃而起,自上而下,借下坠之力,全力施为。
百损道人白眉缩成一团。
他还要带着自己的徒弟出城。
可不愿与“飞龙在天”这种极为刚强的招式对拼,消耗真气。
当即抽出软剑,以兵器对敌。
二人暂且僵持不下。
杨过鹤立于原地,双眸异光闪烁,又一次开始感知四周。
‘不够,不够,还没找到,我不相信找不到!我不相信姑姑会出事!’
思绪在脑海中疯狂涌动,杨过跃上一处建筑屋顶,全力催动“灵眸”。
一百丈、三百丈、五百丈、一千丈!
距离越来越远,感知也愈发模糊。
闷哼一声,杨过头疼欲裂,七窍流血,却是精神力使用过度。
立于屋檐上,杨过双眸失去神采,呆立许久。
一缕微风拂面,已是清晨。
望着东方那抹大日,杨过握紧“玄铁重剑”,缓缓落下,已恢复平静。
“百损老道,郭夫人呢?”
百损道人微微一愣,奇怪的盯着杨过。
‘难道已经有人得手了?可为何无人发出响箭?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老道已失去个徒儿了,不可再失去一个了。”
百损道人心生退意,刚要离开,杨过已站在他面前,
“把我姑姑的金铃索还给我。”
百损道人皱起眉,看着浑身鲜血的杨过,有些不解一个破铃铛有什么好稀罕的。
他不想再耽搁时间,眉目一转,将“金铃索”扔了出去,便想逃离,却又被萧峰堵住。
很明显。
今日他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想要抽身,怕不是那么容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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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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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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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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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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