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天在家闭门造车,肯定没听说过。”陈墨耍起了嘴皮子,“说吧,怎么才能让你相信?”
“书上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咱俩比划比划怎么样?”黄书郎卷起袖子说道,“只要你能赢,我马上拜师。”
“一言为定。”陈墨点头。
自从那天遭遇赵山三人打劫后,陈墨就意识到了危机感,所以这几日只要有闲工夫,他就在锤炼自身。
所练的,是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截拳道,号称全方位的自由搏击术。
说是搏击,其实是博采众家之长的技击术,拳脚兵器全都囊括,极为的深奥繁杂。
当然,一旦有所成就,威力也是相当恐怖的。
可惜的是,身体常年读书有些羸弱,必须得慢慢地开筋辟骨,不过对付黄书郎这样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三招为限,只要你能让我挪了脚步,就算是你赢。”陈墨双脚生根。
“那你输定了。”
黄书郎说完,抬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陈墨不躲不闪,使出咏春拳的架子功,一手格挡的同时,另一只手也轻轻点在了黄书郎的咽喉处。
咳咳……
黄书郎捂着脖子后退,眼里闪过一抹骇然。
对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再来。”陈墨催促。
“倒是小瞧你了,接招。”
黄书郎弯腰低头,用肩膀直接撞了过去。
双膝微沉,陈墨瞅准时机,用出了太极拳的玉女穿梭。
腰部侧开如弓,肘部击在了黄书郎的腰眼上。ωωω.χΙυΜЬ.Cǒm
后者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还有最后一招,来吧。”陈墨面无表情的勾手。
“是你逼我出绝招的。”
黄书郎翻身而起,左拳虚晃下摆,右腿蓄力绷紧,直奔陈墨的面门。
“看清楚了,这招叫开门抱虎。”
嘴里说着的同时,陈墨抬起双手相迎,卸掉黄书郎腿力的同时,两条胳膊也像蛇一样缠了上去。
抡圆一甩,黄书郎就飞了出去。
咣当……
水缸倒下,碎了一地。
再看黄书郎,虽然狼狈无比,却满脸的兴奋。
起身都顾不得拍打尘土,冲到陈墨面前就跪了下来。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下,倒把陈墨弄不会了。
黄书郎看着确实耿直,也确实着迷武术,但也不能疯狂到这种地步吧。
“逆子,你又闯祸了是不是?”
就在陈墨想着如何收场的时候,听到动静的黄政,拎着鸡毛掸子冲了出来。
当看清眼前的场景后,瞬间如遭雷击。
他看不上的顽劣学生,正淡定从容的站着。
而自幼宠溺无度的宝贝儿子,正灰头土脸的跪在地上。
这是在干什么,要翻天吗?
“你个逆子,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起来。”黄政气的浑身发颤,抡起鸡毛掸子就抽了下去。
换做以往,黄书郎早就跑的没影儿了,此刻不仅没逃,连躲都没躲。
鸡毛掸子结结实实的落下,黄书郎后脖子处顿时红肿起来,黄政看的心疼,转头把怒火撒向了陈墨。
“姓陈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老,不是我要干什么,是令郎。”陈墨看向黄书郎。
“爹,我要拜师。”黄书郎瓮声瓮气的说道。
“拜谁,他吗?”黄政抬手,哆嗦着怒斥,“他能教你什么,败坏士学礼制,装疯卖傻闹笑话吗?”
“爹,你知道我最烦读书,我拜师是为了习武。”黄书郎反驳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黄政的脸直接黑成了炭。
死死的盯了陈墨半天,才压着怒气开了口。
“陈墨,我警告你,你怎么折腾我管不着,但不要在我儿子身上耍手段,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黄老倒是对令郎疼爱有加,最终结果如何?”陈墨指向黄书郎,“黄老不妨想想,令郎有多久没这么乖顺过了?”
“……”
陈墨的话,就像一把刀,直接扎进了黄政的心窝子。
因为是老来得子,所以黄政对儿子极其的溺爱,而这也造就了黄书郎的叛逆,已经快成脱缰的野马了。
真记不起来有多久,见过他这么听话了。
“逆子,给我站起来。”
“我跪的是师父,师父发话才行。”黄书郎看向陈墨。
而陈墨,则是看着黄政。
最终,还是黄政气矮了半截。
“陈墨,先让他起来。”
“是,黄老。”陈墨点头,招呼了一声黄书郎,“起来去梳洗换身衣服,然后去看看家里有没有牛羊肉,切片端上来。”
“师父要牛羊肉做什么?”黄书郎不解。
“黄老没同意之前,就先别叫师父了。至于牛羊肉,当然是用来吃的。”说着,陈墨开始点炭温锅。
黄书郎不敢多问,急匆匆的离开,黄政则眯起眼睛,奚落了起来。
“怎么,占我儿子的便宜不够,还想着在这里蹭吃蹭喝?”
“黄老心里有气,学生不敢再顶撞,只是想借这顿饭,跟黄老探讨两个问题。”陈墨笑着回应。
“哪两个问题?”黄政耐着性子问。
“一个是以后如何束缚令郎的野性,一个是如何安排令郎的前程。”
“怎么,还真把自己当成师父了?”黄政满脸的不屑,“我儿的性子和前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了?”
“既然如此,那学生就告辞了。”陈墨说着,抬眼看了看正厅,“一会儿令郎回来要发脾气,可跟学生没有关系。”
“你……”
黄政气的差点跳脚,很想喊人来把陈墨打出去,可想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瞬间又头疼无比。
真要赶走了陈墨,他非得把家拆了不成。
“陈墨,做人要言而有信,你既然答应了书郎,那就得守诺践行。”黄政说的正义凛然。
“您多虑了。”陈墨摇头笑道,“在黄老心里,学生本就无可救药,不做失信于人的事情才不正常。”
“……”
黄政气的压根痒痒,偏偏又没法发作,尤其是听到黄书郎的大笑声时,只能咬牙切齿的做出挽留。
“陈墨,留下来……吃顿饭可好?”
“好。”
陈墨笑着点头,直接坐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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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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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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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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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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