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定不辱命！”
江辰自信满满的笑了。
他本以为粮价之事会拖到平定方腊之后，没想到孔家突然搞出这么一手，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出宫之后，当天傍晚就在皇家商会召开了会员大会。
……
随着江辰官职地位不断提高，加上如今形事诡异，来参加会议的各家代表也换上了够分量的主事人。
被罢官的蒋之奇、孔家孔端操、崔家崔颢、王家王仲岏、魏家魏伯邹、韩家韩肖胄、陈家陈子熙、孟家孟昌龄、蔡家蔡绦、朱家朱宜年、张家张俊、高家高柄、郑家郑翼之等等在汴京举足轻重的人物皆都到场了。
这些人因为关系立场不同，明显的分为了三个不同阵营：张俊和朱宜年等自己人坐在左边，王仲岏和孔端操等敌对方坐在右面，韩肖胄和陈子熙等保持中立的代表坐在中间。
当然了，这些中立派私下几乎百分百的都站在了孔家一边，甚至很多人家还与孔家有着百余年的联姻关系，这一点江辰是知道的。
所以他根本就没指望这些人会在儒理之争中站在他的一方，他要的是将这些人尽可能多的从大地主变为资本家，掀起工业革命，让他们改变观念，放弃对土地的执著。
既然是革命，那就必然会有人牺牲，所以他要趁这次粮价事件利用宋徽宗筛选、淘汰一批人出去。
抱着这种想法，江辰环视一周后，直奔主题道：“想必外面的消息诸位都知道了，蒸馏酒工艺流程外泄，有人借此制造恐慌，意图抬高粮价……”
“你跟我们说这个做什么？莫非是怀疑从我们手中流出去的不成？那你可要拿出证据来了！”孔端操做贼心虚，直接冷声打断。
“就是，你手下全部都是些低等贱民和武夫，要我说定是他们泄露出去的，不去查他们却与我等说这个，是要将我等当做贼人吗？”
王仲岏愤怒大叫，一脸挑衅的望着江辰。
蒋之奇和魏伯邹等人立时起哄道：“江辰，你这简直就是对我等的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江辰皱了皱眉，摇头道：“本官并没有追究责任的想法，蒸馏酒没有酒露不过徒有其名罢了，连玉清山庄廉价的果酒都不如，根本就不足为患。琇書蛧
真正令人担忧的是粮食恐慌问题，为了避免酿成动乱社稷的后果，官家希望我们皇家商会诸位会员都能拿出存粮稳定民心，全部卖与皇家商会，十六文一升，有多少收多少，绝对不令诸位吃亏！”
“没问题，为国为民我郑家义不容辞，除了留下一年口粮之外，其余我郑家愿意全部拿出来交给皇家商会。”
郑翼之第一个出言附和。
“我等也没有二话！”
潘石山、高柄和朱宜年等人都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陈子熙等中立代表则保持沉默，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孔端操和王仲岏那边。
王仲岏见状，一脸不爽道：“既然你把官家都搬出来了，我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但卖给皇家商会就算了，我们各家今年粮食减产得厉害，尽量挤出一点儿于粮店内售卖便是了，便不麻烦江大人了！”
“恩，老夫也是这个想法！毕竟谁也不忍心看着天下百姓饿肚子，我孔家也会尽量从山东调来粮食，在京城售卖。
不过路途遥远，加上匪患不断，只怕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行。”
孔端操捋着胡须一脸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其余众人闻言，立时心中会意，纷纷点头应承，说了一大堆的漂亮话。
江辰知道这些人都是打算做做样子，根本就不可能大量售卖粮食，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拱了拱手道：“如此本官便谢过诸位了！”
顿了一下，他忽然话锋一转道：“诸位应该都知道皇后圣人的云秀纺纱机吧？不知对纺纱织布这门生意是否有兴趣？”
“自然有兴趣！
那纺纱机可比传统的效率十倍不止，定是一门好生意！”
众人齐齐眼睛一亮，满脸期待的问道：“难道这纺纱机的生意皇后圣人不准备官营，而是交于我们皇家商会吗？”
“不错！官家和皇后圣人为了促进良性竞争，更好发展商贸，决定甄选一批爱国商人与家族在全国各地开厂。
此举不仅可以便民利民，还能为无田游民提供大量就业岗位，可谓是一举多得。”
江辰点了点头，直接抛出了诱饵。
“甄选一批爱国商人与家族？”
“不知官家和皇后圣人打算如何甄选呢？”
“我等世代对大宋忠心耿耿，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孔端操和王仲岏等人脸色一阵难看。
高柄和朱宜年等人则没有说话，个个心中有底，知道这种好事江辰肯定不会落下他们。
蔡绦却忍不住冷笑道：“江辰，你该不会是说要通过卖粮多少来甄选吧？”
“蔡大人果然聪慧！”
江辰毫不遮掩的点了点头，瞥着众人的反应道：“诸位，你们家中存粮几何，你知我知，官家亦知！
你们想要通过囤粮赚钱买地买铺子、给后世子孙留下大片基业的想法官家和皇后圣人也能理解。
所以官家和皇后圣人才把准备官营的产业拿出来与你等共享，弥补你们在粮食售卖问题上可能导致的亏损。
这可真难为了官家和皇后圣人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啊！”
“我等多谢官家和皇后圣人天恩！此事定与朝廷同舟共济，不令官家和皇后圣人失望！”
朱宜年和高柄等人立即就对着皇宫的方向起身施了一礼。
孔端操等人见了，也不敢落了礼数，赶忙有样学样。
不过嘴上虽然都答应了，但行动起来却差别甚大。
孔家、崔家和王家等以路途遥远为由拖着，准备拖到宋徽宗妥协，搞死江辰为止；
蔡家更直接，老家的祖坟都被给人刨了，哪里有什么余粮？
最后送来大量粮食的不过就是张商英为首的各大家族，以及与江辰交好的少数人家罢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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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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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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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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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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