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风景如画的乡村田园,右边是满地狼藉的弹坑与浓烟,整片旷野仿佛被一条溪流分割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一座钢筋与混凝土浇筑的桥梁,将天堂与地狱连接。
那是军团为帝国修建的桥梁。
而如今一辆辆六对负重轮的重型卡车正从那座桥梁上碾过,在一众佃户、农奴们麻木眼神的注视下,浩浩荡荡地杀向了东方。
那是南方军团的第30万人队。
同时也是南方军团为数不多的装甲万人队。
承载在一辆辆卡车上的除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和张牙舞爪的火炮,还有一台台装甲锃亮的“征服者十号”重型坦克!
这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目标正是狮州的首府雄狮城。
虽然婆罗国原本并不在南方军团第一阶段攻势的计划之内,但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从牛州机场起飞的联盟轰炸机给南方军团通往北方三州的补给线带来了巨大威胁。
按照军团的一贯作风,自然是有威胁解决威胁,大不了两线作战,东边和北边一起揍了。
于是乎,就在奥特莱万夫长打到狮州北部苏拉克县的第二天,古里昂将军又向东线部署了5支万人队,由第30万人队万夫长瑞恩率领,准备一举拿下整个狮州以及更东边的牛州。
据情报显示,驻守雄狮城的尤多诺纠集了二十万大军防守!
那几乎是整个婆罗国十分之一的兵力,不过瑞恩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听说这二十万大军连两万条枪都凑不出来,不少人还都是天王军裹挟的奴隶和农夫,战斗力甚至赶不上他们的克隆人炮灰。
这种玩意儿数量再多也没用。
不过是二十万头牲口罢了,顶多是宰杀的时候花点时间。
坐在指挥车上,身形魁梧的男人看着手中的军报,翘起的嘴角上挂着一丝不屑的嘲讽。
片刻后,他呵呵了声,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页道。
“…………不过是抓了个联盟的探子,瞧给这帮家伙激动的。”
此人正是第30万人队的万夫长瑞恩,军衔一星万夫长。而坐在他旁边的则是他麾下的参谋费弗里特,那是一個戴着眼镜,眉骨很高的男人。
看着不屑撇着嘴的长官,费弗里特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听说那家伙好像还是联盟的外交人员,只可惜他的嘴巴不是一般的严,无论审讯人员怎么拷打都愣是没问出一句有用的东西。
对于这种忠诚的家伙,哪怕是敌人,他心中其实是比较佩服的。
不过佩服归佩服。
站在敌人的立场上,他对于这份愚忠只感到惋惜和愚蠢,可惜这小伙子跟错了人。
看着一脸惋惜的参谋,瑞恩冷笑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的看法到和你不同,那帮家伙不过是在浪费时间,古里昂将军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能动手就不要浪费口水。”
费弗里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能从那个俘虏的嘴里撬出些有用的情报也是挺不错的。比如……联盟的'志愿者'们的具体部署,这对我们后续的计划也会更有帮助。”
对于婆罗行省本土的抵抗力量,他和大多数南方军团的军官一样从没有放在眼里过,然而却无法忽视来自联盟的威胁。
那些家伙是真正的狠人。
而且不仅仅是狠人那么简单,还有一种传言说,他们能够直接操纵克隆人士兵,使用复杂的装备进行战斗。
如果传言是真的,这场战斗恐怕未必会像那些主战派们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一群由“不死者”组成的军团………………
光是想想都令人胆寒。
和心中顾虑着的费弗里特不同,瑞恩却没太放在心上,只是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无所谓,看不看他们手中的牌都一样,这场胜利对我们而言没什么悬念…………这帮家伙高高在上太久了,也不瞧瞧自己保护的是一群什么样的牲口。"
他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而这里的幸存者给他的感觉就像粪坑里扭动的蛆虫。www.xiumb.com
作为主战派中的激进者,他是瞧不起威兰特人之外的所有种族的,却也很少将某一个族群鄙视成这样,以至于连带着对他们心慈手软的麦克伦都跟着一起鄙视了。
那家伙可不是心慈手软么?
那个叫罗斯的千夫长看不出来,还被耍的团团转但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那家伙从上了岸开始就在放屁,一会儿嚷嚷着直接把人杀了太便宜当地人,要用灰人雇佣兵折磨他们才解气,被发现这主意不切实际之后又改口,喊着让他们自己给自己挖坑
强硬不是用嘴巴喊出来的。
那家伙所有看起来强硬的姿态,都不过表演式的作秀,而每一个听起来似乎恶毒的主意,最终产生的结果却全都是拖延。
罗斯甚至压根儿就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耍了。
他根本就没必要听东方军团的军官指挥,却愣是被那家伙拖到了联盟的使者赶来,然后又弄了个什么磨磨唧唧的审判。
他们根本就没必要谈判直接大开杀戒,再漫天要价就够了。
也许别人的看法不同,但至少在瑞恩看来,就是因为那次拧巴的审判杀的不够彻底,所以后来才冒出来个什么家人会,让他们不得不再开了一次杀戒,才算是将那群不安分扭动的蛆虫给震住了。
而就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连带着他所在的车厢都跟着那剧烈的震动晃了晃。
瑞恩的脸色一变,立刻拿起通讯器吼道。
“前面发生了什么?”
急促的语气从通讯频道中传来。
“是地雷…………我们的防雷车触发了一枚安装在道路中间的反装甲地雷。所幸地雷被提前引爆,没有人员伤亡,将军。”
听到没有人员伤亡,瑞恩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却警觉了起来。
婆罗国在他们的行军路线上布线了地雷,显然是料到了南方军团的行动。
眼睛微微眯了眯,瑞恩挂断了通话,紧接着将电话打给了下属第一千人队。
“…………雷克顿,让你的人下车,去我们车队的前方侦察,我们要接敌了。”
通讯频道的另一头很快传来干净利落的回答。
“是!”
就在瑞恩万夫长命令下达的同一时间,一辆辆征服者五号轻坦从运输卡上卸载。
这支装甲部队以百人队为单位散成了一个个箭型编队,在整个大部队的前方撑起了一顶由钢铁构成的“保护伞”。
不止如此,还有十数辆携带着侦察小组的“灰狗“侦察车游弋在装甲矛头的前方。
那些小巧的轮式装甲就像一只只灵活的雪橇犬,炮塔顶部的天线像钓鱼竿一样前后摇晃,短粗的二十毫米炮管散发着森然的寒光。
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装甲部队,趴在远处草丛中的夜十忍不住砸了砸舌头,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
“妈耶…………说好的南方军团的主力是炮兵和步兵呢?这坦克咋感觉比格里芬那家伙还多。”
趴在他旁边的狂风“嗯”了一声,默不作声地举着望远镜继续观察。
早在资料片开始之前,两人便从彷徨沼泽的冰海市特区转移到了婆罗行省。
事实上,来这儿的不只是他们,还有一些学院的NPC。
那份古老的契约终究是在大裂谷和学院的见证下签署的。
如果军团认为东扩的阻力只有企业和联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北边那群逃离主义者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废土事务的干涉。
事实上,他们反而是干涉最积极的人。
企业的理事会还在为预算召开听证会,学院的科研船已经越过落霞行省南部的卓巴尔山脉,准备好开始搞事情了。
具体搞什么事情夜十也不清楚,毕竟他知道的东西都是从蒋雪洲那里听来的,而这种牵扯到学院与联盟高层之间秘密协议的事情,她一个小D级自然不可能有权限知道。
总之这些事情不是他们操心的。
归队之后的两人搭乘飞机前往的前线,并趁着夜色跳伞到了狮州的西部,从事侦察以及敌后交通线路的破坏任务。
这种事情对于参加过落霞之战的俩个老玩家来说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先前那枚反装甲地雷正是夜十放的。
虽然很遗憾没有炸到什么大鱼,只抛锚了一辆防雷车,但能拖延军团的行军速度也算是达成目标了。
目送着那支车队浩浩荡荡的远去,狂风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压低了声音说道。
“…………军团这次怕是至少动用了五个师,雄狮城恐怕危险了。”
植入在他大脑皮层的仿生学芯片,连接着一架正在高空巡航的固定翼无人机。
在通过望远镜观察的同时,他也在通过那架无人机的镜头对地面进行的俯瞰观察。
夜十盯着地图琢磨了一会儿,嘀咕着说道。
“…………二十万人怎么也能撑一会儿吧?何况还有方长老哥帮他们。”
狂风摇了摇头。
“难说…………刚才从我们面前过去的装甲师光坦克就有三百多辆,这已经比整个婆罗国的拖拉机还多了。”
这还仅仅只是计算坦克,不计算那些支援连的自行火炮以及侦察连的侦察车以及装甲车。
至于天上飞的就更不用说了,就在这些装甲部队一路狂飙的时候,那艘“号角”号飞艇也在缓缓向前推进着。
不过…………
也就如夜十所说的,毕竟有方长他们帮忙。
就算挡不住军团的钢铁洪流,拖延一会儿时间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在夜十和狂风收拾装备准备转移的时候,雷克顿率领的第301千人队已经与婆罗国第3万人队发生了交火!
吸取了上一次失败的经验,这次婆罗国陆军没有再试图用稳固的阵地阻止军团的攻势,而是参考猛犸国采取了“弹性防线”的策略,用小股部队撕咬军团的装甲矛头,然后再用炮兵歼灭陷入停滞的部队。
有一说一,这个策略其实是有效的,飞艇的开火需要一定的安全距离,号角号的火力再猛也不可能对着友军的脸上开火,最多反制一下婆罗国的远程火力。
而只要婆罗国的远程火力部署的距离够远,军团的飞艇哪怕看见了也只能干着急。
然而这个策略虽然不错,却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便是无论阿布赛克本人还是下面其他灰狼军出身的军官,都没有任何游击战的经验。
虽然拉西派了一些月族人抵抗军的军官过来帮忙,然而那些人又不被阿布塞克信任,只是担任参谋或者教官这些职位。
而这也就导致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局面,扛着RPG和无后坐力炮的反坦克小组还没摸到雷克顿的千人队旁边,就被游弋在附近的侦察车给逮了个正着。
眼见自己的部队已经暴露,一辆辆“灰狗”侦察车就像狩猎的狼群一样侧面包抄了上来,担任前锋的婆罗国百夫长就算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吹响了攻击的哨声。
“嘁——!”
嘹亮的哨声响彻了战场。
听到那攻击的号令,带着草帽的士兵纷纷从草丛里直起了半个身子,扛着手中的RPG火箭筒完成了跪姿射击的准备。
“开火!!!”
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吼声,蹲在前线的十夫长快先扣下了扳机。
一枚RPG火箭拖拽着粗长的尾焰,如同离弦的弩箭一般窜向了百米开外的侦察车。
然而令他绝望的是,那辆绕行的侦察车仅仅是一个加速,便轻松躲过了疾驰而来的火箭弹。
别说是命中目标他甚至连对方的尾灯都没有刮到!
开火的火焰暴露了他的位置,十数发穿甲燃烧弹很快射了过来。
那十夫长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闷哼,便被那攒射的弹雨打成了碎片,只剩下半个身子被按倒在了灌木丛的旁边。
眼看着长官阵亡在面前,蹲在一旁的士兵们顿时怒了。
不管那尸体的狰狞,一名士兵冲上去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火箭筒和插着火箭弹的弹药袋。
而其他扛着火箭筒的士兵则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试图给自己的长官报仇。
一枚枚火箭弹扑向了军团的侦察车。
然而无奈后者机动性太强,距离又隔得太远,那些火箭大多都落在了空处。
瞧着那一只只探出草丛的“牙签”,坐在指挥车上的威兰特人百夫长嘲讽地呵呵笑了两声,随后取下挂在炮塔那一侧的对讲机下令道。
“老鼠”提前出洞,注意保持安全距离,批准开火!”
电流的沙沙音很快传来。
“收到——!”
就在命令下达的同一时间,那十数辆“灰狗“侦察车也不再掩饰,一边继续保持着绕行的行驶姿态,一边从那挺起的炮管喷出火舌。
“砰砰砰——!”
那轰鸣的炮声如同连续不断的鼓点,一道道攒射的曳光如袭来的骤雨,扑向了蹲伏在低矮树林边缘的婆罗国百人队。
位置靠前的士兵瞬间被撕碎成了一片血雾,紧接着位置相对靠后的士兵也被卷了进去。
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也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掩体。
暴露位置的反坦克兵们很快和身旁的树干一起,被那呼啸的风暴碾成了肉泥。
看着连续阵亡的部下,嘴巴上衔着一枚短哨的百夫长瞪大了双眼,两眼目呲欲裂。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已经少了一半。
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抢过一支无后坐力炮扛在肩上,从那避弹坑中爬了出去。
“绝不能让这帮大鼻子毫发无伤的冲过去!”
“就是死!也要给老子换一辆!”
那一枚无后坐力炮很遗憾的打空了。
不止如此,几乎就在他扣下扳机的下一秒,那一道道粗长的曳光便朝着他的位置扫了过来,将他连同扛在肩上的无后坐力炮一起撕成了碎片。
不过,虽然这一发无后坐力炮是打空了,但他的死却激起了所有士兵们心中的怒火。
一名十五六岁的士兵紧咬着牙关,冒着那头顶喧嚣的火力向前爬去,直到刚好爬到了破甲弹的安全距离附近。
看着开向侧前方的侦察车,他直接以趴着的姿势将火箭筒架在了自己身上,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向后喷射的尾焰直接烤了他半个屁股,疼得他差点儿晕厥过去。
不过,被他瞄准的那辆侦察车显然要比他惨的多,被这枚从下往上窜起来的火箭弹直接轰在了车头上。
炙热的金属射流在车体上钻了个眼,并一瞬间灌入了车厢内。
三名车组人员瞬间两死一重伤,瘫痪的侦查车直接抛锚在了路边。
那少年正要兴奋的欢呼,然而还没来得及张嘴,从一旁扑来的弹雨便将他整个人直接按进了土里。
“啊啊啊!!!特么的!给老子去死吧!”
眼瞅着队友的战车抛锚,坐在另一辆侦察车炮塔下方的威兰特人观察手瞬间红了眼,焊在开火扳机上的食指恨不得将钢片捏断。
听着头顶装甲外壳上传来的叮叮咣咣声,踩着油门的驾驶员朝着身后吼了一声。
“够了!吉米,那家伙已经死了!我们侧前方还有一个!”
“收到!”
那观察手咬着牙放过了那摊碎肉,重新瞄准了侧前方的那个目标,将满腔的怒火全都宣泄在了那炮管喷出的火舌。
“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随着双方都见了血,两拨人也都彻底地杀红了眼。
不过这场不对称的战斗本身,却没有任何的悬念。
随着一辆征服者十号重坦和一辆征服者五号轻坦开到近处,几乎已经宣告了这支游击队的死亡。
两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大腿粗的树木瞬间倒了一片、躲在旁边的士兵更是被震的五脏六腑错位,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二十多名穿着外骨骼的威兰特人士兵迅速跳下了装甲车,分成两队朝着树林中搜索前进,朝着仅剩的几名婆罗国士兵扫射。
为了给死去的弟兄报仇,这群满腔怒火的威兰特人士兵根本没有留俘虏的打算,甚至为了多折磨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一会儿,还专门避开要害瞄准了下体。
不过凑巧的是,对面的婆罗人士兵也一样,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投降。
他们已经牺牲了一百多个弟兄,也不差自己这几个了。
面对威兰特人的围剿,他们没有逃跑,拿着并不算精锐的武器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然后被包围他们的人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死。
包围他们的威兰特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家伙虽然还是婆罗人,却已经和西岚帝国时期的婆罗人不同了。
虽然他们的装备依旧落后,却已经具备了先前所不具备的凝聚力。
即便是面对毫无胜算的战斗,他们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抱头鼠窜的逃跑.....
整场战斗仅仅持续了一刻钟。
婆罗国第三万人队的反坦克百人队被成建制的歼灭,无一人幸存!
而雷克顿的千人队这边只瘫痪了一辆“灰狗”侦察车,死了两名车组乘员。
那个重伤的通讯兵经过抢救已经脱离危险,被送回了西帆港救治,和那辆抛锚的“灰狗”侦察车一起。
先前那枚出其不意的破甲弹只是打坏了它的发动机,并没有伤到油箱或者弹药架。
拖到修理厂修一修,换上新的车组人员很快就能重返前线。
那名通讯兵也是一样。
从他体内取出的金属弹片,将被用来制作授予他的荣誉勋章。
南方军团会为他更换比断肢更好用的义体,并让他在康复之后重返光荣的战场。
了解了前线部队的状况,雷克顿千夫长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将伤亡上报给了上级,接着便按部就班地作出了下一步行动的部署。
不过一支百人队而已,对他来说连只挡在路中间的蚂蚱都算不上。
以婆罗国的军力,也只有万人队级别的武装才配他多瞧上两眼。
被一支百人队拖住了十五分钟,甚至还被打死了两个人,只让他觉得那个侦察队的百夫长蠢到了极点。
让一群老鼠咬死了两个人,干脆把自己毙了谢罪得了...
重新完成了集结,雷克顿率领的装甲千人队继续朝着雄狮城的方向挺进。
十二架“匕首”战斗机掩护着两架侦察机,从他所在装甲部队的正上方呼啸而过。
没过多久,空军的弟兄向他们报告了侦察到的信息—有一支分散部署的散兵部队正拦在他们的正前方,规模在一万左右,配备有一定数量的反坦克装备。
这支部队大概是婆罗国的精锐,搞不好还有联盟的“志愿者”陪着他们。
得知消息之后,无论是坐镇后方的瑞恩万夫长,还是坐镇前线的雷克顿千夫长,嘴角都情不自禁的翘起了残忍的笑容。
一个俘虏算什么?
这一波他们少说能抓上百个!
取下了挂在炮塔上的对讲机,雷克顿按捺着心中燃烧的战意,用铿锵有力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各单位注意!敌方主力部队就在我们正前方五公里处!”
“发现疑似敌方目标允许主动交火!”
“除非是联盟的家伙,否则不必刻意留活口!”
通讯频道内很快传来整齐划一的回答。
“是!!!”
履带的摩擦和发动机的轰鸣响彻着整片旷野。
那奔行的装甲就如同预备冲锋的骑士一样,已经亮出了手中锋利的骑枪和刀剑。
而与那撼动大地的轰鸣声相对的是,四公里外的一片树林却是静悄悄的。
若不是凑近了仔细观察,甚至都瞧不见那隐匿在绿荫之下的装甲。
靠在一棵粗壮的松树旁边,正“闭目养神”老白忽然睁开
了双眼,给了站在旁边的方长一个确定的眼神。
“他们来了。”
就在那话音落下的瞬间,动力装甲头盔的面罩也随之一同收拢。
取下了背在背后的“鸽”式飞弹发射器,老白只用了短短几秒的时间,便熟练地完成了“鸽子”的装填。
而与此同时,一双双紧闭着的眼睛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
那静默在树林中的一具具盔甲就像被注入了灵魂,犹如苏醒的英灵一般活动了起来。
从昨天上午开始,五百名燃烧兵团的精锐便乘坐飞机陆续空降到了这一带,并有条不紊地完成了集结。
待命状态下的他们,一半在线上警戒,一半在线下等待。
关闭了外骨骼头盔的面罩,方长伸出食指在头盔上点了两下,将通讯频道切换到了全体,铿锵有力的说道。
"南方军团的装甲部队就在前面!这帮醉鬼们冲的很快,把友军完全抛在了身后,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得有人站出来给他们醒醒酒!”
“所有人准备战斗!”
“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最大限度歼灭他们的装甲!”
“杀穿他们!”
那燃烧在一双双瞳孔中的战意,丝毫不逊色于那一辆辆咆哮着的装甲。
面对那滚滚而来的烟尘,通讯频道中回荡着士气高昂的回答。
“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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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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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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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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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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