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无不往开口之人望去,这不知死活之人生的不高,容貌也并不起眼,一副憨厚老实模样,就如每个村子里都有的二牛二狗之流。
“此人是谁?”
皆是摇头不语,眼前这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高手。
演武台上众人神色各异,钟晋在内的武馆弟子先一惊,后是摇头之余心情复杂,钟运留钟晋一命,是念在兄弟情分上。
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再有留手。
至于钟运,一怔后面色阴沉无比,青衣老者分明就要宣布了,却偏偏有人在这关键时刻横插一脚。
“你是何人?”
“乡野之人,无名之辈。”
苏木走出一步,众人纷纷往两旁退让。
“好,勇气可嘉。”
钟运的声音冰冷透骨,在场之人无不心中为苏木默哀,可以预想此人接下来必然会血溅三步,性命不保。
苏木却是不觉,平静走上演武台后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希望你接下来能拿出全部实力。”
全场哗然,就连那对苏木心怀一丝期许的飞雁武馆弟子也眉头微皱,此人未免太过狂妄自大了!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钟运说罢,身形一闪,速度之快甚至带出了几道残影。
“好快的速度,这是刚才击败钟晋施展的轻功,我记得是飞雁武馆的飞雁踏云步!”
“这小子该不会撑不过钟运一剑吧。”
“钟运这下是动怒了,钟晋尚且撑不过一剑,何况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无人看好苏木,却说此刻台上,苏木暗自点头,就凭这手轻功,钟运便是要比贺烈强,不愧是有着飞雁谷第一人的钟运。
“只是……还是有些慢了。”
甚至没有往双眸灌注灵气,苏木已是能捕捉到那钟运的行动轨迹,眼下这人分明可以发起进攻,但钟运并没有这般做,而是不断施展轻功在场上绕圈。
略一想,苏木也明白,这钟运打算借他来展示真正的实力,以达到震慑众人之效。
刹那间,那钟运手中之剑出鞘。
“铮”
寒光闪烁,杀意现,这飞来的一剑,快若惊鸿,场上众人注意到时,这一剑已然是要将苏木刺穿。
“这小子……完了!”
在这生死一瞬,苏木并不抽刀,只是举刀鞘向身前自下往上一撩。
“铛”
钟运面色骇然,他感觉手中长剑像是刺在了一座大山之上,无法撼动对方丝毫,而对方那刀鞘上传来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道。
只一瞬,震得长剑弯曲如月,而他握剑的虎口阵痛,手中长剑几欲脱手而出。
“竟然挡下了这一剑……一定是凑巧!”
“没错,一定是巧合!”
场下众人议论纷纷,唯有钟晋等少数几人瞳孔骤缩,面色骇然,比之先前钟运一招击败钟晋时还要来的震撼。
“此人……莫非是金戈武师?”
一击未果,钟运远退十数步,眼眸中止不住露出一抹骇然之色,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几个面孔,但都与眼前之人对不上。
“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要插手我飞雁武馆之事?”
苏木摇摇头,场下也有人终于醒悟过来,从钟运的反应观之,方才这人挡下一剑并非只是巧合。
“既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了!”
一股惊人的煞气自钟运身上弥漫开来,他的双眼在顷刻间布满血丝。
“血屠刀法?”只一瞬,苏木就感到极为熟悉,这与那贺烈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果不其然,随着钟运怒吼一声,整个人状若疯魔。
“飞云血剑.见血!”
苏木眉头一挑,却是与‘血屠一式.尸横’一般无二,只不过此刻钟运是用剑施展而出,当下他也不再托大,体内般若真气运转,淡金色荧光自苏木周身升腾。
“这金光是什么?”
台下外行之人疑惑万分。
而那武馆弟子心中更是骇然,他们还从未见过有人身怀如此雄浑的真气!
感受到苏木身上强横的真气,钟运心中骇然之余更显癫狂,口中怒吼一声。
“给我死,飞云血剑.封喉!”
钟运怒吼声中,煞气令台下众人不由面色发白,往后退出。
“飞云血剑.寂灭!”
三剑在空中合作一剑,一股宛若要将大地都贯穿的一剑朝着苏木狠狠刺来,这一瞬,空气都为之凝固。
“的确要比贺烈强上不少!”
感受到这一剑的威势,苏木深吸一口气,右手落在刀柄上,墨刀还未出鞘便有一股锋芒自苏木身上升腾而起。琇書網
“呲呲呲。”
墨刀摩擦着刀鞘猛地出鞘,刀如寒龙,带着宛若实质般的金芒,霎时间就将弥漫而来的血气破开。
“刀斩肉身!”
贺烈是世上除苏木本人外第一个见过这招的人,而他化作了苏木刀下亡魂。
“咻!”
远比上一次斩杀贺烈那一刀更快,举刀的一瞬,便将凝固的空气连同血气斩开,落下的一瞬,刀身破开长空,誓要将眼前之敌一刀两断!
“咔嚓!”
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金戈震鸣,有的只有一声如瓷器破碎的脆响,钟运手中长剑被墨刀斩作两截。
临死之前,钟运甚至来及发出任何声响,正如这一招的名称,刀斩肉身。
墨刀斩下,血肉筋骨尽断,苏木收刀入鞘,暗自叹息此番用力过猛了。
“他为什么收刀了……钟运为何不动弹了?”
有人问出了众人心头的疑惑,就在众人疑惑于两人怪异的举止时,骇人至极的一幕就在眼前发生了。
“噗呲”一声后。
只见得那钟运整个人如那被斧头劈开的木材,一分为二,血肉脏腑摔落在地,鲜血脑浆流了一地。
“如此强大的钟运……就这么死了?”
在场所有人无不骇然,心头巨震,继而一股恶心感涌上,几息之后,自第一人呕吐开始,场下炸开了锅,纷纷分散开来呕吐不止。
斩杀了钟运后,苏木感受到台下有杀意一闪而逝,苏木扫视众人,却难以直接分辨出是何人。
“此地不宜久留。”
苏木当即走向钟运尸首处,一刀将钟运两瓣的脑袋斩下用布袋装好,伸手在其身上收刮起来。
很快苏木摸到了一块令牌,取出一看后心中一惊,竟是拜月铁令,与上次击杀百幻上人所得的那枚一般无二。
“那些对我有杀意的……难道也是持有拜月铁令的人?”
苏木也想起贺烈,钟运的剑法与贺烈同出一源,兴许贺烈身后也有这些人的身影在,一时间,苏木感觉无形中有一只黑手在操控着一切。
而自己在无意间趟了浑水,与之牵连不浅。
“离去吧。”
苏木没有清点此番的收获,起身要走时,有武馆弟子走来,他们见到苏木带走了钟运的首级,而这钟运是飞雁武馆的叛徒,这首级应该交由他们处置才对!
“阁下……”
“嗯?你们要拦我?”
“都让开,让这位侠士离开!”那踉跄着起身的钟晋急忙开口,虽然他也有些不甘,但眼下去拦这尊杀神形同自杀。
离去前,苏木望了眼钟晋,心情颇有些感慨,曾经让他仰望的存在,如今在他目光之下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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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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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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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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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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