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声澜摇头道:“我了解沙漠是因为我作为狙击手必须要了解,如果有一天在沙漠里做任务,我可不想因为自己没有提前了解而死在环境恶劣的沙漠中。”
鲁萧琦道:“按照你所说的,你应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呀。”
秋声澜笑了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鲁萧琦道:“一半夸你,一半是佩服你。如果让我了解枯燥的沙漠,我会抓狂的。”
秋声澜道:“这就叫做术业有专攻。有的事情我能做,你却做不了。有的事情你能做,我却做不了。上天对每一个人都会有一种公平的。”
鲁萧琦道:“一种公平的意思就是没有完全的公平,只能用一种公平遮羞这世间的不公平!”ωωω.χΙυΜЬ.Cǒm
秋声澜道:“鲁萧琦,你这么讲就远了。别的不说,有的生命生而为人,有的生命生而为一条鱼,有的生命生而为一棵树。你能说这是公平的吗?但树的自然生命却比人更为久远。有的人想活几百年,到头来,总是七八十岁就衰老而死。可是树不一样,树可以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只要没有人类砍伐。但是拥有那么长寿命的树,却不能自己动,一生扎根在一个地方,同样的道理,只要没有人类动它,那棵树就生老病死在一个地方。一般来说,人类渴望长寿,但要是以一生都不能挪动一步为代价,我想几乎没有人愿意拥有这种状态的长命。如果树可以说话,谁知道树会不会愿意以生命的缩短为代价换取可以自由挪动呢?也许,树也不会答应。”
鲁萧琦道:“也许树根本就不愿意挪动。”
秋声澜长叹一声道:“是呀。人和人的世界观都会有差别,更何况是人和树呢。”
鲁萧琦道:“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这种深奥的事情,我就觉得很失落,心情非常的差,莫名其妙的感觉一片荒凉。”
秋声澜笑道:“那就不想了。不说什么深奥的事情好了。”
鲁萧琦摇摇头道:“没关系的,我只是有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伤感,有的时候残月引发伤感,有的时候落花流水引发伤感,有的时候看到旧物引发伤感。”秋声澜道:“我没看出来,你居然如此多愁善感。”鲁萧琦道:“只是偶尔,平常并不这样。多愁可能有,但并没有多善感。”
秋声澜冷笑道:“伤感还不是善感?”鲁萧琦道:“在我的理解中,是不一样的。”秋声澜道:“好吧,有的时候我真的猜不透你的想法。”
鲁萧琦道:“我们是现在就往沙漠出发呢,还是现在这里待会再出发呢?”秋声澜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鲁萧琦道:“看到荒凉的沙漠,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秋声澜问道:“是触景生情吗?”
鲁萧琦笑道:“没有。眼前沙漠的景象跟我所想到的,完全没有关联。我也是非常的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明明跟沙漠没有关系的。”
秋声澜道:“可能是潜意识引发了你潜的回忆吧,”鲁萧琦道:“也许吧。”秋声澜道:“能不能跟我说,你想起来以前的是什么事情呢?”
鲁萧琦道:“我们往前走走,边走边说。”秋声澜道:“也好,省的耽误了行程。”金黄的沙漠细软而柔和,远处的线条看上去有一种躺在棉花上的感觉,此时并没有风,整个环境像是静止了,没有丝毫的声音。鲁萧琦踩在沙漠的沙子上,松软而发热,突然踩在松软的沙子上,鲁萧琦有一种对走路陌生的错觉,像是初学走路的幼童,令人非常的不适应。鲁萧琦道:“这里的沙子这么松软,踩在上边走着很不适应呀。”秋声澜踩在沙子上边并没有不适应的感觉,道:“我还好,对这种松软的沙子还能适应。”鲁萧琦问道:“你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吗,怎么一下子就适应了呢?”
秋声澜道:“虽然我之前没有来过这个沙漠,但是我到过别的沙漠。”鲁萧琦点点头道:“走上上边我觉得很累呀。”秋声澜道:“慢慢走就适应了。”鲁萧琦道:“你刚才说树,我家以前有过几棵树,我曾经对着树苦思冥想,也想到树的生命和人类动物的生命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如果生命是一样的,树怎么能任凭生命度过而甘愿在一个地方孤独终老呢!”秋声澜笑道:“鲁萧琦,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怎么感觉你怪怪的。你刚才不也说了吗,树和人不是一个种类的物种,怎么能相提并论呢。退一万步说,树和人可以相提并论,那么你刚才也说了,树的寿命是比人类长的。你想不通生命为什么可以忍受一生都在一个地方终老,那树也想不通生命为什么甘愿在人类身上存在那么短的时间呢?”
鲁萧琦苦笑道:“是呀。我也觉得我有点怪怪的。脑子里全都是乱七八糟的,总想着人和树相比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什么是人生的真谛,但我一直没有去想,人和树木是不一样的。”秋声澜道:“你刚才说你家之前有过几棵树,然后呢?”
鲁萧琦道:“我家那两棵树开始的时候很小,就是一株树苗,很不起眼,如果强词夺理的讲,把树苗当成一棵大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我的印象当中树苗没有经过发育一般,转眼就长成了参天大树,我在自己的脑海中努力回忆,始终是搜寻不到树苗成长的场景。”秋声澜道:“是呀。就像自己感觉不到自己长高了,长大了,样子变了。就像自己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整天在一起,就不会有那种感觉了。在美丽的女人,在一起几年之后,也会觉得姿色平庸,所以我说句题外话,爱情不能全靠美丽维持,虽然美丽是爱情的一部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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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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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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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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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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