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难道我们真的要全家一起过去,将秦小钰给请回来不成!?”一关上门,秦辉便愤怒地大吼起来。
刘桂兰脸色阴沉,“不然呢?沈君临的话,你们又不是没听到!”
众人群情激愤。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现在整个苏杭,可都是在等着看我们秦家的笑话呢!”
“是啊,一个狗屁不是的上门女婿,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弃女,现在却要我们整个秦家集体出动,跑过去将他们恭恭敬敬地请回来?我们秦家可丢不起这个脸啊!!”
“老太太,您难道真能拉得下这个脸!?”
刘桂兰冷哼一声,道:“拉得下也得拉,拉不下也得拉!到底是脸面重要,还是滨海新村重要?这个项目对我们秦家而言,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弄到手,区区一点脸面,又能算得了什么!?”
刘桂兰又接着道:“而且我觉得,沈君临这小子,恐怕没那么简单!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今天居然连汪长官,都在帮着他说话?”
秦辉心头一惊,“妈,您的意思是,难道他……”
刘桂兰脸色阴晴不定,“有可能,但可能性很小,小到几乎忽略不计。但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去给我好好查一查,当初他离开我们秦家之后,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秦辉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一想起今天在会场上,汪龙兴等人的言行,他就不由得心中发毛。
如果自己的猜测属实,那他们一家人的麻烦,可就大了啊……
秦家有人忽然问道:“老太太,那请小钰回家的事情?”
“就交给秦贵去办吧!”
刘桂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小钰是他的女儿,沈君临也是他的女婿,让他带头出面是最好的选择。明天中午你们都跟着他一起过去,在这件事情上,我希望你们都能忍一忍,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
“都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秦辉等人皆是双拳紧握,憋屈得满脸通红,但却没有人反驳。
显然大家都很清楚,在刘桂兰的心里,家族的利益才是第一的,其他的一切都要排到后面。
“秦小钰,沈君临!这次算你们一家人运气好!今后的路还长,我们大家走着瞧!!”
在心中一阵怒骂之后,众人不欢而散。
而此时,秦雅柔和朱桃苇,已经带着一大帮人,直奔旧城区而去。
刚才招标大会结束之后,秦雅柔并没有跟着刘桂兰等人回秦家。
而是和朱桃苇一起,开车去了一个地下酒吧,找到了苏杭当地的一个地下龙头,打算花钱找他收拾收拾沈君临。
因为无论是朱桃苇,还是秦雅柔,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二人,一个被当众打翻在了地上,被卫兵用枪指着,吓得连裤子都湿了。
另一个挨了耳光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下跪磕头道歉。
可以说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尤其是,对于身为朱氏集团副总的朱桃苇而言,那简直是一生的耻辱!
虽然朱氏集团也算是家大业大,但却不敢和苏杭战部叫板,所以他们只能将这笔账,全都算到沈君临头上!
“妈的,真是气死我了!我今天要是不把沈君临弄个半死,我朱桃苇就不姓朱!!”车上,朱桃苇暴跳如雷,双眼布满血丝。
“还有秦小钰!”
秦雅柔也捂着脸,无边怨毒地道:“居然还敢让我给她下跪?给她磕头?我秦雅柔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朱桃苇拍了拍她的肩膀,冷笑道:“雅柔,你放心!待会儿我一定让大勇哥好好折磨折磨他们夫妻二人,不仅要为你狠狠出这口气,还要让他们将滨海新村这个项目,给我老老实实地交出来!!”
“朱总,你确定这个沈君临,真的值得我带这么多兄弟过去弄他?”车上,一名膀大腰圆的光头男子笑了笑,忽然道。
他名叫张大勇,是苏杭的四大地下龙头之一,常年刀尖舔血的狠人。
原本他在四个龙头之中,只能排在末位。ωωω.χΙυΜЬ.Cǒm
但由于他当初没有借人给王彪,没有参与王家的事情,如今反而有了成为苏杭地下世界第一人的趋势,可谓是春风得意。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得罪朱桃苇这种有钱人,此刻表现得相当客气。
朱桃苇沉吟着道:“有必要,相当有必要!大勇哥,你不知道,这个沈君临是刚从部队上退下来的,身手相当了得,一般的保镖打手根本干不过他!”
“部队上退下来的?朱总,这可开不得玩笑啊!他不会是什么战部的大人物吧?”张大勇顿时心头一紧,连脸都有些发白。
他可是隐约听说过,当初王家之所以一夜覆灭,就是因为惹到了某位战部的大佬啊!
朱桃苇哈哈大笑,“大勇哥,你放心,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沈君临就是最普通的大头兵,不是什么大人物!他之所以从退伍,也多半是因为犯了错误,不得已才离开的!”
秦雅柔也讥讽地道:“不错!沈君临当年,只不过是我们秦家的上门女婿而已,扶不上墙的烂泥一个!如今满打满算,他也才在部队里待了五年,绝不可能有任何背景和靠山!”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张大勇长松了一口气,冷笑道:“朱总,秦小姐,待会儿你们在边上看着就行,不管他有多能打,我保证让手下的兄弟,给他弄得服服帖帖的,让他像狗一样在你们面前爬来爬去!”
朱桃苇和秦雅柔对视一眼,目中凶光毕露!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沈君临夫妻二人所在的老式居民楼外。
看着那些破破烂烂的老楼,朱桃苇等人彻底坐实了心中的想法。
毕竟,如果沈君临真是某位战部大佬的话,又怎么可能带着老婆孩子,住在这种地方呢?
朱桃苇将车停在了远处。
张大勇丢掉烟头,推门下车,猛地挥了挥手。
顿时,三四十个浑身文身的打手,从后面几辆面包车里钻了出来,跟在他的身后,气势汹汹地围在了楼梯口。
吓得正在小区里散步遛狗的老大爷老太太,瞬间呈鸟兽散。
张大勇正准备带人冲上去。
而这时,刚好碰到沈君临带着老婆孩子,提着两袋生活垃圾,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张大勇先是一愣,随即目露凶光,冷冷地笑道:“你就是沈君临,对吧?”
沈君临淡淡道:“有事?”
张大勇看了身后的兄弟们一眼,大笑道:“哈哈哈,倒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人想让我带几个兄弟过来,从你手里拿一份合同,再让我砍你两条腿,教训教训你们一家人罢了!”
他接过一把管刀,刷地抽了出来,指着沈君临道:“你说,我是先砍你的左腿,还是先砍你的右腿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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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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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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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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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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