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当铺位置偏僻,收入甚微,所以才逃脱了二叔的耳目。”
方鸿雪不好意思道。
“没事,你父亲是个经商天才,你也一定是个经商天才。”
青廊安慰道。
有青廊的安慰,方鸿雪神情激动,意志高昂,“我一定会让方家东山再起。”
这天,天上乌云涌动,好像快要下雨。
总算凉快了一点,青廊决定出门走走。
散步到湖边,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杨柳依依,看着远处,烟雨蒙蒙,别有一番风味。
青廊走向湖中的亭子赏雨。
手中还提着刚从一品楼买的糕点。
“吃,吃吃,胖死你。”
每天见他吃,都不长一点肉,方梦月实名嫉妒。
“让你失望了,我这身材吃不胖。”
青廊笑眯眯道。
可真好意思吃,方梦月都替青廊感到愧疚,方鸿雪仅靠一家杂货铺和当铺维持生意,他还整天吃,看来再过不久,方鸿雪就要被他吃破产。
“这是他主动给我的,又不是我主动找他要。”
青廊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觉悟。
没钱了就找方鸿雪拿,而方鸿雪每次都会给他。
远处,一条渔船在湖中央轻轻摇晃。
下雨天,还有人泛舟湖上?
青廊耳朵尖,听到渔船里面有人在说,今晚去太守家盗银子。
青廊在他们身上留了法术印记,然后夜深人静时,青廊偷偷溜出来,隐藏身形,跟在他们身后进入太守府。
这几个盗贼身手不错,对太守府的地形也熟悉,估计是摸底了好久。
他们找到银库,里面好几个箱子,随便推开一只箱子。
是摆放整齐的黄金,另一个箱子装的是珠宝。
屋子里有五六个箱子装的满满的,这些财产足够国家吃一年。
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大哥,二哥,发了,想不到太守府有这么多银两。”
“我们一辈子吃穿不愁了。”大哥捧着珠宝乐呵呵。
“快,装袋子里。”
几个盗贼把银两珠宝全部装进袋子里,一人一袋辛辛苦苦搬运出来。
五弟在外面放风。
里面一声猫叫。
五弟也叫了一声。
于是里面传来了一句话,“快进来搬运银子。”
门外有马车接应。
总共搬运了两趟,马车都载不下了,这些盗贼才收手。
赶着马车来到一处民宅,几人把银子搬进柴房。
“一、二....”
数了数,一共十袋。
五弟数完出去了,大哥又进来看了一眼。
“不是说十袋吗?明明只有九袋。”
几个盗贼都跑了进来,五弟数了一遍喃喃道:
“不是啊,刚刚我数了两遍,都是十袋。”
大哥骂道:“废物,连个数都数不清。”
这伙盗贼中的三哥突然揉了揉眼睛,惊骇道:“只有七袋了。”
众人一看,果然只剩下七袋了。
凭空又消失了两袋银子。
“妈的,谁在装神弄鬼?”
柴房里放了些干草和柴枝。
盗贼大哥抽出刀对着干草捅了几刀。
这时,老五又叫道:“只剩下五袋了。”
妈的。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把银子从太守府搬出来,竟敢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偷银子。
五弟把门堵住,其余四人把干柴全部弄到地上,想要找出偷他们银子的人。
大哥拿把刀在干草里面连捅了好几下,这样捅法,就算有人藏在里面,也被捅死了。
青廊隐身在房梁上,对着空中吹了口气,一缕缕青烟被他们吸入鼻中。
倏地,他们出现了幻觉,眼中见到的干草全部变成了一条条细小的青蛇。
“蛇啊!”
密密麻麻的蛇,让人头皮发麻。
几个盗贼连滚带爬跑出了柴房。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青廊高兴的把银子全部搬走,一袋也没给他们留。
忙活了一晚上,方鸿雪正在吩咐店伙计采购些东西。
青廊把房门打开,让他进来。
“前辈,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是睡的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换张床?”
方鸿雪紧张的问。
“你别太担心,我叫你来,是想跟你道别,我最近建立门派也玩腻了,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以后没有蛋黄派了。”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带上我一起去。”
“玩腻了嘛,我发现建立门派太麻烦了,而且我这人喜欢四处漂泊,你可不能跟着我,你不是答应了要重震方家吗!”
“可我永远是蛋黄派弟子。”
“我相信你。”
青廊拍了拍方鸿雪的肩膀。
见到方鸿雪一脸忧伤的模样,青廊大笑道:“别一副苦样子,我们是暂时告别,又不是生离死别。”
青廊用两根手指伫在他嘴角两旁,把他嘴角向上拉扯。“来,笑一个。”
方鸿雪含泪微笑。
“妈的,像个小媳妇一样。”
青廊内心说。
方梦月捂嘴笑,“你这是嫉妒人家这梨花带雨的模样。”
“屁,老子比他好看。”
方鸿雪自知留不住青廊,但他的恩情方鸿雪永远记在心中。
“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记得,以后若是路过江南,就来找我,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言罢,方鸿雪对着青廊磕头。
青廊在心里跟方梦月贫了几句嘴,转眼见到方鸿雪对他下跪磕头,青廊闪身躲开,他可受不起人类这一拜。
青廊想了想,拿了两袋银子给方鸿雪。
“这银子算是这些天你给我做饭的报酬,你收下吧。”Χiυmъ.cοΜ
方鸿雪抬头的时候,只见房门轻颤,房中只剩下他一人。
耳中依稀传来青廊的传话。
“哦,对了,这银子来路有些不明,你要谨慎点花。”
青廊雇了一个车夫,往南边而去。
即使他现在有这么多钱,依然还要和车夫为了一两银子讨价还价。
方梦月对他评价为守财蛇。
马车在街上经过。
“大哥,那辆马车是我们的吗?”
那五个盗贼因为昨夜的事,吓得不敢回家,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他们才壮着胆子打开柴房门,但他们发现偷来的银子都不见了。
此时,兄弟五人正在街上闲逛。
正看见昨夜消失的马车出现了。
兄弟五人对视一眼,一定是昨夜车里的人偷了他们的银子。
想不到,他们辛辛苦苦偷来的银子,最后又被别人偷走了。
五个盗贼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意,跟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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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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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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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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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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