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方梦月来不及思考,随口说出。
“我就是觉得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故人,想找个借口多留你一会。”
搂住方梦月腰的手渐渐收紧。
“我不是任何人。”
他低沉的语气,深邃的眸子隐隐带着怒火和几分威胁之意。
“我......”
易方洲围在方梦月腰上的手用力一提,方梦月顺势坐在了易方洲的腿上,他的手蓦地收紧,方梦月不得不紧贴着他的身子。
这样的姿势十分暧昧,让人联想翩翩。
方梦月的脸倏地红透。
易方洲用另一只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递到方梦月口中。
“把茶水喝了。”
方梦月低头正要喝,易方洲却突然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茶水有毒。”
恩?
不是吧,她刚才明明换了茶壶啊!
方梦月端起茶杯闻了闻味道。
这股味道不大,若是不细心的话就注意不到。
“刚刚你们换了茶壶吗?”
易方洲盯着方梦月。
“你是想要害我?”
“不,不是!”
“那是要毒死谁?”
他话题的转变让方梦月的脑速转不过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茶壶里有毒。”
她真的不知道,她以为她换的茶壶是没毒的。
“你想毒死谁!”
他的话语一步步逼近。
“我没有。”
她不能说。
飞雨姑娘推门进入。
“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
“没有。”
易方洲将方梦月从身上推开。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易方洲大步向门口走去。
方梦月追了出去。
“等等。”
易方洲停住脚步,狐疑的看着她。
“你饭菜还吃不吃啦,别浪费了你的钱。”
易方洲怔了一下,嘴角露出几丝玩味的笑。
“在我着想?我都不在意钱的问题,你是否有点多管闲事?”
方梦月被哽住。
易方洲走了。
飞雨姑娘走出来问。
“杜公子怎么走了。”
“我不知道。”
方梦月低头走进房中。
反正易方洲已经付了钱,老鸨才不管他有没有动筷子,反正钱财已经到手。
傍晚,飞雨姑娘被一个盐商何员外包了一夜。
盐商还在秦淮河畔包了艘船,请飞雨姑娘上船去陪客。
何员外不止请了飞雨姑娘,还请了飘絮阁的花魁谢天雪,另外还有牡丹姑娘与另一位红牌天兰姑娘。
方梦月扶着飞雨姑娘上去的时候,船舱里已经坐了三个人。
何员外给大家从左到右的介绍。
分别是袁公子、易公子、唐公子。
真是巧!
竟然在船上再次遇见了易方洲。
易方洲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往方梦月身上看过,方梦月便移开了视线。
唐公子一见到花魁,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何员外给了花魁一个眼色,花魁走到了唐公子身边坐下。
易方洲对着飞雨姑娘招手,飞雨姑娘也走到了易方洲身边坐下。
另外两个人,牡丹姑娘陪袁公子,一个陪着何员外。
同时还上来了一个唱小曲的姑娘。
船开向河中央,姑娘缓缓开口唱曲,声音清脆如黄鹂。琇書蛧
方梦月站在飞雨姑娘身后,她们做丫头的就是要随时给主子们倒酒。
见到易方洲酒杯没有酒了,方梦月走过去正要倒时,旁边的小叶故意撞了一下方梦月,方梦月手中的酒撒到了易方洲的衣服上。
“你怎么回事!”
易方洲旁边的袁公子生气的呵斥。
“算了,没什么。”易方洲说。
方梦月倒完酒后,多看了袁公子一眼,她刚才只是撒了一点,如果不是往易方洲这边看,根本就不会看到。
方梦月越看越觉得袁公子很奇怪。
唇红齿白,又不像唐公子给人小白脸的感觉。
方梦月看着牡丹姑娘故意将身子移到袁公子身上,几乎要胸贴着袁公子了,袁公立刻将牡丹姑娘推开。
也许是方梦月注视他太久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方梦月,见到易方洲和飞雨姑娘相谈甚欢时,眸色变了变。
我去,不会吧。
方梦月感觉到这袁公子喜欢易方洲?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神情是吃醋吗?
方梦月越看越觉得这袁公子莫非是女的吧。
还在猜想着袁公子的性别时,一阵阴风吹来。
卧槽,忘记了还有黑白无常。
此刻,黑白无常飘在方梦月面前,那幽幽的目光让方梦月骤感不妙。
“失陪一下。”
方梦月对着黑白无常使眼色,走出了船舱。
船舱外,黑白无常竟然没有跟出来。
他们应该不会对易方洲下手吧。
他们可是鬼差诶!
正想着呢,身后黑无常叫了方梦月一声。
原来他们从窗户飘了出来。
方梦月特意走到船后边与他们交谈。
“你们回去吧,我这几天不需要你们帮忙。”
“是不是你又是为了他?”黑无常问。
“他是他,拓跋玄奕是拓跋玄奕,我一直都知道,我没有搞混。”
“你知道就好。”
黑无常往身后瞧了一眼。
这意思是…有人在偷听?
方梦月一回头,只见易方洲正在朝这边走过来。
“拓跋玄奕就是你说的和我很像的人?”
方梦月的目光在易方洲和黑白无常身上打转。
“易公子,这后面风大,你先回去吧。”
至少得把易方洲哄走,才能劝说黑白无常呀。
易方洲走到方梦月身边,俯身撑在红木栏杆前。
“喝了酒,头有些晕沉,正好过来吹风。”
方梦月低下头,不再说话。
左边是易方洲,右边是黑白无常。
这场景看着就觉得好尴尬。
没人说话。
耳朵清静。
可方梦月觉得左右两边都在朝他施压。
既然没人说话,她走!
“你慢慢吹风,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走干嘛?难道有人在监视你?”
方梦月走不了,黑白无常挡在方梦月面前,不让方梦月走。
于是方梦月只好又回去趴在栏杆上。
她想死。
回来后,耳朵两边都在遭受着摧残。
这边黑白无常让方梦月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那边易方洲已经问了方梦月好几个问题,方梦月也没有开口回答。
船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突然颤动了一下。
好机会!
方梦月马上转晕,倒在地上。
恩,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装晕,不起来。
欸?为啥没人说话。
这不正常啊!
正常的情况下,不应该是黑白无常、易方洲都十分着急,然后马上让人把船开回岸边,给她找大夫吗?
为啥会这么清净!
一点声音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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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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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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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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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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