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月心中一喜,事情有转机。
可很快张云雷又说:
“素素,你杀了我全家,我要为我的家人报仇。”
张云雷说着又朝方梦月冲了过来,方梦月着急想要逃跑,却不料崴了脚。
脚上的痛楚清晰的提醒方梦月,她跑不了多远。
见张云雷已经六亲不认,方梦月转头望着桥下面的河水,这水深不见底。
若是幻境中跳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生物。
可张云雷已经渐渐在逼近,她一个女人论力气怎么能抢的过男人。
跳,尚且有一线生机,不跳,马上就会成为张云雷的刀下鬼。
但她爬出去还要时间啊,方梦月只得一边拖延,一边爬上去。
nnd,一座桥的栏杆修这么高干嘛,欺负我们一米五五的小短腿啊!
要是一个一米八的大长腿,可能一脚就跨过去了。
但矮个子还是老老实实的爬吧。
“苏云雷,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你是个举目无亲的人,你还记得吗?你是被我父亲捡到的。”
方梦月试图用苏素素的记忆唤醒他。
在这个幻境里,他是孤身一人,哪里又冒出来家人。
张云雷听到方梦月的话后身子呆滞了片刻,他的脸上慢慢露出疑惑,双眸中的清醒和愤恨在转换。
好机会。
他的神智正在做斗争。
或许她该趁这个机会再刺激一下他。
“你是叫苏云雷还是张云雷?你真的知道吗?”
“其实你喜欢相声,你知道你的笑容是最温暖的。”
见到张云雷眼中的茫然越来越重,方梦月就更加用他以前的记忆来刺激他。
“你知道相声吗?相声报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蒸羊羔蒸鹿影………”
遂着方梦月说的越多,张云雷就越痛苦,眼中的挣扎就越明显。
“啊!!!”
张云雷痛苦的嚎叫,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一溜的滑下了几个台阶,方梦月的眼神从地上的菜刀移到了张云雷的脸上。
这种头痛方梦月经历过,真的是生不如死。
见他已经没有了攻击力,方梦月松了一口气,向张云雷走过去。
倏忽间,张云雷痛昏了过去,身子朝前倒下。
方梦月心急的伸手扶住他,虽然勉强扶住。
但男女身体的差距,随着他的身体重心往方梦月身上倒,方梦月渐渐因为体力不支竟然和她一起倒地。
准备的来说,是他压倒了她。
我擦......
脊梁骨正好碰到了台阶突出的地方。
痛!!!
方梦月倒吸了口冷气。
张云雷晕倒了就算了,还拿她垫背。
方梦月双手挤入两人的身体中,想要推开他。
看着挺瘦弱的一个人,怎么这么重。
方梦月推他不开,只得退而求其次,移动自己的身子。
让自己的脊梁骨解脱。
恩?
方梦月惊愕住,然后脸迅速的红了。
她刚刚…无意中……
啊,幸好他没有醒。
不然让她怎么见人。
天上的日头太毒辣了,方梦月怕自己晒黑,就将脸埋在张云雷的胸膛前。
嘿嘿!
纯人肉防晒盾。琇書蛧
在方梦月不是要被闷死,就是要被晒死的时候,张云雷终于醒了。
“素素。”
得,听见这个称呼,方梦月就知道他还是没有从幻觉中走出来。
但他语气平静,没有像刚才一样被恨意所支配行动。
“你快压死我了。”
方梦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张云雷急忙从她身上爬起来,一张脸忽地通红,眼神不时的闪烁看着她。
方梦月想骂人。
他就已经站起来了,不管她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张云雷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拉了一把方梦月。
“哎呦,我的脊梁骨啊,哎呦,我的腰啊!”
方梦月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不用掀开衣服看,都能知道她的背上肯定多了几条凹印。
“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张云雷一脸紧张兮兮,体贴的扶着她走下桥去,走到一颗树下遮阴。
方梦月对于刚才的树都有心理阴影了,但太阳太晒,简直要把人晒死的节奏。
好汉不吃眼前亏,方梦月就闭嘴了。
幸好这颗树是正常的,没有那些藤条来吸两人的鬼气。
“素素,我们刚刚是在干什么......”
张云雷说罢,笑眯眯的,脸都红了。
瞧他这表情,他一定想歪了!
“喂,你想到哪里去了,刚刚你失控了,要杀我好不好。”
方梦月泼他一盆冷水。
张云雷脸色噌地煞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杀你呢!”
“刚刚你拿着菜刀要杀我呢,你看,菜刀......”
方梦月沉默了。
桥边的菜刀不见了。
张云雷也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
“菜刀呢?”
唉,这里太怪异了。
不说刚才张云雷是从哪里拿来的菜刀,现在菜刀又无缘无故的失踪,这里实在太古怪。
“我们回去吧。”张云雷说。
方梦月连连摇头,“我不回去。”
要命耶!
那里可是有一颗古怪的妖树,要是张云雷再一次发疯,她现在脚崴了,逃都逃不掉。
方梦月斜着身子,一边用手轻轻揉脚。
摸着脚腕大了一圈,现在一定又红又肿。
张云雷见状,半蹲在地,脱下了方梦月的鞋子。
方梦月一惊。
“你要干什么。”
“你的脚崴了,我给你揉揉。”
红潮热浪飞快涌上了方梦月的脸颊,“不用。”
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快速褪去了方梦月的袜子。
右边果然又红又肿。
张云雷颇为心疼的捏住她的脚,轻柔的由左到右的揉捏扭动。
“痛不痛。”
他轻声问方梦月。
噢,这男人怎么能这么温柔!
虽然是在幻境中,但方梦月觉得太幸福了。
假如现实中能遇到这种男人,她愿意倒一辈子霉,当一辈子天煞孤星也值。
方梦月怎么舍得让他一直揉脚呢,过了一会,脚没有那么痛了,方梦月拉他和她并肩坐着。
“你累了吧。”
方梦月抬起衣袖为他擦汗。
“素素,我觉得好幸福,我们一起永远住在这里好不好。”
面对着他笑眯了的眼睛,方梦月魔怔了一样,点头。
“好…”
“方梦月,别沉浸在幻境中,否则你和你面前的这个鬼差会被吸干鬼气魂飞魄散。”
一个声音在方梦月脑海中响了起来。
听见这个声音,方梦月迅速从幻境中回过神。
这幻境太厉害了,她刚刚差点就答应了。
“谢谢你,花神。”
方梦月对着虚空喊道,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素素,你在跟谁说话?”
张云雷有些吃醋的问。
方梦月握住张云雷的手嫣然一笑。
“我在跟你的坐骑说话。”
张云雷一脸纳闷。
方梦月继续说:
“你的坐骑啊,就是你的搭档,你还记得吗?”
张云雷露出深思的表情,“搭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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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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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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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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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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