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打了个响指,一大片气体笼罩在我们上方。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放心,我设了结界,不会扰民哦!”
我的目光完全被坐在钢琴前的男子吸引了。
他穿着白色的礼服,优雅地演奏者悦耳的曲子。wWW.ΧìǔΜЬ.CǒΜ
我竟然从不知道姜枫会弹钢琴。
“风灵!”他站起来,朝我走过来,气质飘逸出尘。如同从一幅水墨画卷中走出来。
我张张嘴还没说话,阿狸一把将我推了过去。
“请!”姜枫微微一笑。
我垂下头,脸上有些红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如梦似幻。
我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我的梦境。
美丽灯光下,我的眼前全是他好看的眉眼、温柔如水的笑容。
忽然间,音乐声戛然而止。
我愣了下,立刻松开了姜枫的手。
“魔君大人!”焰羽吃惊地道。
我转过身去,看见站在栏杆上,单手被抄在身后的魔君。
“抱歉,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我只是恰巧有了海妖的下落,想着,或许你们需要知晓。”
“花溪在哪里?”我轻声问。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有些呆呆地盯着我看了会儿。
我回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魔君转过身去,低声道,“跟我来!”
我一挥手,让绯瑛给我带来了天衣,随后穿上天衣飞身到了天台下。
魔君的步子不快不慢,却好像有意甩掉我们身后的人。
我跟着他往前走,走到了一处河岸边。
小河流水哗啦啦的作响,他停在了那里,转过身来看着我。
“灵儿,好久不见。”
“嗯……”我看了眼潺潺的河水,抬头问,“花溪在哪里?”
“你只是为了这个,才跟我来的吗?”
“是啊。”
“灵儿……”他紧蹙着双眉,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你当真要放下我们所有的过去?”
“是!”我态度坚定地回答。
“是枫神让你这么做的吗?”他的拳头紧握,有些恼怒。
我微微地摇了摇头,“不是。你别忘了,我有朱雀乘风皇帝命格,是天下之主,万物之主,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没有人能够管得了。”
“为什么?”
“小洛,世间早已经沧海桑田,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
“如果我不是她的一颗棋子,只是赵亦轩,我会喜欢我吗?”
我愣住了,长叹一口气,朝着他走过去。
他的眼睛好像破碎的星辰,惹人心生怜悯。
“小洛,我从没有对赵亦轩产生过男女之情,我曾经爱你,也是真的,是很爱很爱的。只是,我现在不爱了,这也是真的。”
“不,不可能!你如果真心爱过我,又怎么会爱上别人?”
“尘世间,并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感情亦如是。小洛,是你们给了我深深的背叛,又让我选择了遗忘。”
“呵……”他冷笑了一声,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是我错了!你终究是没有办法原谅我带给你的伤害!”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心里有些疼。
“你如果这样理解,大概也是可以的。”
千年前,他率领众妖攻打神界,神界被毁,我一身伤痕地去找他问原因。
他什么也不肯说,冷酷地把我的手拽下来。
那时候,我的心,也是这么的疼的。
万念俱灰,心死如尘。
我用尽自己的神力换得他的不灭金身,那时候,我是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时间真是神奇的治愈良药。
千年后,忘记所有的我,好像也能渐渐地忘掉曾经的感情。
我不恨他,可是,也很难再爱他了。
“灵儿,我,我从来没有真的背叛过你,从来都没有!”
“我知道。”
我冷静的回答,“但是,我真的不再爱你了。”
“风灵!”
姜枫从背后赶过来,站在我的身边,注视着魔君,“你要做什么?”
“我?”魔君盯着姜枫的眼神,越来越凌厉,“是因为他吗?因为他,所以你变心了,是吗?那么很简单,我把他杀了就是了!”
他一手翻起一颗黑色的魔球对着姜枫砸了过来。
姜枫将我推到一边,提起无尘剑与魔君缠斗在一起。
“姜枫!”我大喊一声,正想上前,阿狸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风灵!”阿狸严肃地摇了摇头,“他们之间必有一战,早打总比晚打好!”
“就是,当着你的面打总比背着你打好!”白宸晃了晃扇子。
我咬牙站住了脚,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我去看看。”幽玄走过来,“你放心,我会注意他们的。”
“嗯,好。”我点了下头,又扫了眼白宸,白宸愣了下,立刻跟着道,“我也去,我也去!放心,我们不拉偏架!打得差不多就让他们偃旗息鼓!”
我看着幽玄和白宸远去的背影,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将绯瑛抛了过去。
阿狸往我身边一靠,伸手给我递了把瓜子,“喏!”
“嗯?”我懵了。
“哎呀,肯定死不了人的,看戏看戏!”阿狸笑眯眯地勾了勾焰羽的肩膀,贱兮兮地道,“一介魔君与堂堂枫神大人,火凤凰,你觉得谁的胜算大?”
“这可不好说,枫神大人打架的次数很少,可是啊,他曾经把影卫打败过,影卫那是公认的神界第一战神;魔君大人了,自从魔界创立以来,四处树敌,从没失败过,可谓是打遍六界无敌手!哎呀,这可真难下定义!”
焰羽真的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
我看着这两人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把瓜子往焰羽手上一搁,“那行,你俩慢慢看戏!恕不奉陪!”
“哎,风灵,你往哪儿去啊?”
“主君娘娘!主君娘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呀!”
我摆摆手,有些烦躁地往打架那边走去。
他们说的这么轻巧,我可不想这两人打出什么乱子来!
我刚赶过去,就发现白宸和幽玄一边拉着一个。
“消停了?”我走过去,略带怒气地问。
两个人都低着头,像做错了事情似的不吭声。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正欲说话,却感觉四周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主君娘娘……”一声幽怨响起。
我愣了下,回过头去,看见了一脸哀伤的雪妖霜儿。
她的身边并没有花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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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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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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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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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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