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很淡,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过的多久,会长命百岁。
这群人要是真的敢欺辱她,她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就是条命吗,她席清姿什么时候怕过。
但是,席清姿的眼前还是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了贺琛,男人冷漠疏离的样子,强势霸道的样子。
人大概总是在遇到困难之前,大概才会想起来什么是最珍贵的,什么是最值得珍惜的。
她想着,如果这次要是能安然无恙的出去,她就不要跟贺琛吵架了,要跟他好好的。她不会再封存着自己的内心,也不会追究为什么今天晚上明明是她的生日,他却不能来。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席清姿都没有吃饭,饥肠辘辘又头痛欲裂,她睁开眼都感觉到后脑勺发晕,整个人像是在做过山车,晕晕乎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她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向四周。
阴冷潮湿的空气仿佛想透过皮肤钻入她的骨血里,灯光很暗,但也足够刺眼。四周好像还有雨滴滴落落的声音,还隐约有他们说话的回声。
这大概是一间废弃不用的仓库,十分的宽大空旷。
但她不知道这大概是在哪,现在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
席清姿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响了两声,那几个男人也像是听到了动静,一瞬间停止了交谈。
带头的那个大哥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席清姿面前,蹲下。
粗糙的手拂过她的脸庞,让她全身鸡皮疙瘩直起,引起来一阵阵的战栗。
他的手轻轻的拍着席清姿的脸庞,声音带着一丝怒笑。
“知道席影后的演技好,就没必要跟我们几个哥们装了。”
席清姿双眼紧闭,知道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她虚弱的睁开眼,今天特意为了见到贺琛而涂的番茄红的口红,也被豆大的雨水冲的干干净净,留下原本的苍白的唇色。
她的妆容已经花了,整个人说不上来的狼狈,但却有种奇异的美感。
像是脆弱美丽的水晶瓶,突然被打碎一样。
她看了看前面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十分的谨慎,即使在那么昏暗的灯光下面,仍然也不忘带着口罩。
看着那个男人的眉目,估摸着三十多岁了,看着的外貌确实是具有迷惑性,但是他眼角的那个蜿蜒的伤疤,却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席清姿,这个男人并非良善。
仓库里有一股潮湿刺鼻让人想吐的气息,她闻着只想吐。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感受,难受的几欲死了过去了。
她的手还是被别在了身后绑了起来,那个眼角有疤的男人看着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求救,眼眸里闪过了一丝阴狠。
有时候越是看起来老实的人,心里有时候反而越阴暗,他就是这样的人,早些年他的老婆跟别人跑了,儿子也被那个婆娘带走了,说是什么嫌弃他没有本事,其实早就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出轨了,连带着那个儿子,都不是他的。
后来他绑了她们,细细的折磨着那个女人。
命什么的,他也早就不在乎了,但是当初是另外一个女人,填补了他的寂寞跟空白,帮他顺着手处理了那个几个女人,他就铭刻于心,要时时的为她效命。
他看着昏黄的灯光下那个女人的脸庞,出人意料的冷漠。
这种冷漠跟当时他折磨他老婆时截然相反,但他却十分兴奋。
他太想听听这个女人被折磨时发出的声音了。
是的,这个眼角有疤的男人,有着这么变态的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听人的求饶。
他轻轻的摸着席清姿的脸庞,来回的轻抚,席清姿浑身汗毛直立,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但她还是不死心。
“你们来绑我到底是谁指使的,她们给你什么,我给双倍的行不行?”
那几个男子却哄堂大笑,眼角有疤的男子却“呸—”了一声,然后大手扇了过去。
席清姿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半边脸也高高的肿了起来,五个手指的印子在她洁白无瑕的脸庞上十分明显。
那个男人嗤笑着,“真是不听话,都说了别想什么不该想的,你还真是不死心。”
剩下的那几个男人却叫嚣着,“大哥,你下手轻点,回来给她打的不好看了,我们连性趣都没有了。”m.χIùmЬ.CǒM
语气猥琐肮脏。
那个男人却是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着荤话,“关了灯,不都一个样?回来再让你们好好尝尝席影后的滋味。”
席清姿的手紧握,却因为长时间的绑着而气力不足,她尽量的拖延着时间,虽然天天说着这个世界没有意思,但到了关键时刻,她发现自己还是为了有些人,想好好活着的。
她咬了咬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嘴唇被咬破了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可以晕倒,只能等一个时机。
这个仓库只有最上面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湿冷的风刮进来,尚且还能让她清醒一下。
她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尽量温温柔柔的,但还是掩盖不了声音的沙哑。
“无所谓,其实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那几个男人却无动于衷,斜睨了她一眼。
“可我不想活了,死了没关系,那你们呢?你们觉得绑架了我,还可能活着出去吗?你们没有家人吗?”
席清姿试图用亲情去打动他们,让他们感受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从而产生同情。
但是她却打错了算盘,这些人早就是亡命之徒,他们都不在怕的。
那几个男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嘲弄,“席影后电视剧演多了吧,还想着用这种招数来想说服我们?”
末了说完,又不忘威胁一句,“我劝你不要在想那么多花招,没用的。”
席清姿有点泄气,没想到这群人真的是油盐不进,她只能歇了软言好语劝告的心思,再次悄悄观察起四周的环境,希望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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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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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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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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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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