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淼脸上的戏虐渐渐的敛起来,任由祁瑜的唇游走在她的耳边,她的颈子上,她的锁骨上……

  贺淼有点烦,却没有推开祁瑜。

  突然祁瑜说:“阿蕊,你回来吧,回来再也不要离开了!我们都好好的,好不好?”

  贺淼一惊,亦是全身没来由的一凉,“祁瑜,阿蕊是谁?”

  祁瑜的桃花眼蓦的睁开,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说出了那个压在心底多年的名字。

  孟欣蕊!

  祁瑜眸底染红,却还是似是而非的笑了笑,他说:“我的妹妹。”

  贺淼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泛酸,她只当是祁瑜喜欢与女人玩,专情两个字,永远都不会与祁瑜有任何的联系。

  可若不是深爱,他又怎么会不经意间说出了那个名字?

  而且还是在与她亲热的时候,莫不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

  一丝不甘,一丝颓败……还有一丝失落!

  她说:“祁瑜,你的妹妹真多!”

  祁瑜敛起失魂落魄,他邪恶一笑,回到了放荡不羁的样子,他说:“本来妹子是很多的,现在都被你给吓跑了!”

  贺淼探究的看了祁瑜一眼,她说:“那个阿蕊呢?我可不认识,要不,你给我讲讲她呗?兴许,我心血来潮,帮你把她找回来!”

  祁瑜拧了眉头,脸上的戏虐慢慢在消失,他突然不耐的说道:“贺淼,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可以?”

  呵呵,这个家伙,居然还朝她发火?

  她碰着他的禁忌了是吧?所以,招惹他不开心了是吧?

  好,很好,她要的就是他的不开心。

  于是,贺淼咬着牙说:“这个名字不是你先说出来的么,阿蕊,哪个阿,哪个蕊啊?花蕊的蕊。嗯,一定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女人,只是想想就很诱惑啊,祁瑜,她漂亮吗?你有没有她的照片,拿出来给我看看……”

  祁瑜恶狠狠的瞪着他,那双潋滟生情的桃花眼,此刻只有憎恨。

  可贺淼不在乎,她就是想看祁瑜生气的样子。

  她的手摸上祁瑜的小白脸,她说:“祁瑜,别吝啬啊,要是阿蕊真的漂亮,我帮你把她找回来,你放心,在她面前,我绝对不会提咱们俩签的协议,到时候,我会潇洒的离开,我特么最讨厌的就是拖泥带水,我怎么会拖泥带水呢?呵呵……”

  贺淼机械的说着,唠唠叨叨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觉得心脏很疼,又找不出为什么心疼。

  “贺淼,你特么有完没完!”祁瑜暴躁的像一只野兽,他突然伸出手,狠狠的掐住了贺淼的脖子,他语无伦次的叫嚣着,“你很希望激怒我是不是?你现在如愿了,开心了?”

  贺淼也不挣扎,她就那样笑嘻嘻看着祁瑜。

  祁瑜终于颓败的放下了手,他说:“贺淼,阿蕊是救过我命的女人,可她残疾了,我对不起她,这辈子都对不起她!”xǐυmь.℃òm

  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他说:“我说过,等她到了二十岁我就娶她,可她还是没有回来,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祁瑜黯然的低下头,就像一个伤心的孩子。

  贺淼依旧笑着,“嗐,人生短短几十年,把自己搞得这么伤感,这么狼狈做什么?”

  话说得风淡云轻,没心没肺,其实心里难受极了。

  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祁瑜。

  甚至有点憎恨祁瑜,他不是应该像她一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么?

  他不是帝都最有名气的风流公子么?

  他不是身边莺莺燕燕,美女如云吗?

  这样玩世不恭的一个男人,心里埋着一个未亡人?多么讽刺呀?

  贺淼居然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她恶狠狠的吻上祁瑜,发疯一样的。

  祁瑜就像报复她一样,反吻了过来,两个人哪儿是在吻,一点柔情蜜意都没有,有的只是,啃咬。

  血腥漫进祁瑜的嘴里,可是贺淼这丫头疯了一样,似乎他不求饶,她就会一直这样疯下去。

  祁瑜无力的说:“贺淼,好了,好了……”

  贺淼气喘吁吁的看着祁瑜,“好了什么?”

  “我输了!”祁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贺淼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只有伤心,至于为什么伤心,她也不知道。

  她猛地推开祁瑜,翻身下床,快速的把衣服穿上。

  “贺淼,你去哪儿?”祁瑜问。

  贺淼一甩发,不屑的说道:“祁瑜,你丫的是我什么人啊?管我?切!”

  话落,人便走了出去。

  “该死的!”祁瑜低咒了一声,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在与贺淼亲热的时候,喊出了阿蕊的名字!

  他穿好衣服追了出来。

  然,外面早已经没了贺淼的身影。

  “贺淼?”他喊,声音有点颤。

  没有应答。

  这丫头是走了吗?

  祁瑜慌了,立即给贺淼打去电话,然,手机通着,贺淼就是不接听。

  祁瑜开着车子,来到了贺淼租住的公寓,可是把门铃按坏了,贺淼也没开门。

  她好像也不在!

  他在贺淼的微信留言:贺淼,你丫的去哪儿了?

  却发现,贺淼的微信已经把他拉黑了。

  难不成这丫头从此相与他一刀两断?

  祁瑜心烦极了,他给时青墨打去电话,想约他去酒吧。

  也是奇了怪,时青墨的手机明明也通着,就是不接。

  “今天是什么日子?见鬼节吗?一个个的下了地狱,还是去了天堂,就是不在人间了是不是?”祁瑜没好气的说道。

  又给霍江南打了一个电话,还好,霍江南接听了,他笑着说:“祁瑜,不是与你的小女友在一起吗?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

  “霍江南,少来,小爷想去你新开的复活酒吧喝酒了!”祁瑜阴着脸说。

  “啊哈,祁小爷你这是失恋了吗?”霍江南开玩笑道。

  “失恋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还真不知道!”

  “啧啧,果然传言不虚啊,祁瑜你丫的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来复活酒吧可以啊,只要比在惦记我那瓶92年的啸鹰,其他酒随便你!”霍江南担心的说。

  就上次祁瑜与方云川来复活酒吧一次,把他的藏酒给折腾没了两瓶。到现在想想还心疼不已。

  “谁稀罕你的红酒,百加得,两瓶!”祁瑜不屑的说。

  “我靠,祁小爷,你能饶了我的藏酒不?”霍江南丧着脸问。

  “不能!我很快就过去,我约一下川哥!”祁瑜说完收线。

  心里烦的就像着了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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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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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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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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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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