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红着脸说:“幸亏是你,要是别人,二姑不用见人了。”
苏强笑了笑,也红了脸。
“二姑,那我先走,你找个方便的机会,跟赵叔说一声,然后我过来给赵聪仔细看看。”
“好,好,强子,让你这孩子费心了。”
“二姑,看你说啥呢,我跟你儿子差不多,这不都是应该的。”
二姑的眼圈儿又红了,用力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店里,她硬塞给苏强两盒烟。
苏强知道这是二姑心意的表达,也没推辞,直接揣进了口袋。
他准备去医馆看看,毕竟,赵美卿可还在义诊呢。
眼瞅着快到村部,他就看到好多人向着远处跑。Χiυmъ.cοΜ
“强子,你不赶快去看看,你老丈人被二奎打了。”
“强子,你还不快去帮忙呀?”
“你老丈人可以呀,哈哈。这么大岁数了,还好使。”
苏强有些纳闷儿。
自己连老婆都没有,哪儿来的老丈人?
忽然,他想起了张大头。
他跟张晓玉订婚,全村儿都知道。
但是知道张大头已经退婚,把小玉嫁给刘百万的,却没有几个。
至于二奎,苏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不是李春花的汉子吗?
张二奎一直在外面打工,也就秋收和春节能回家住个十来天。
他老婆李春花人长得一般,却是村儿里有名的破鞋。
据说年轻时,就因为不正经,没结婚呢,就差点生了孩子。
后来,实在没办法,她才嫁给了张二奎这个曾经的二流子。
结婚之后,两人也柔情蜜意了一阵子。
后来,听说李春花跟赵大宝好上了。
张二奎不敢招惹赵大宝,索性出去打工,给他们让了地方。
至于李春花是怎么跟张大头好上的,这就不清楚了。
原本,他还想看看热闹。
但想到是揍张大头,顿时没了兴趣。
管不管,这是最大的问题。
关键是,他不想管。
他直接去了医馆。
这会儿医馆已经没有啥人,只有村南孙大爷在打吊瓶。
见他回来,赵美卿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迎向他。
“小强,你回来了?”
“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苏强点点头,简单说了下经过,不过把那五十万的事儿隐去了。
“哎呀,何长海那个人阴险狡猾得很,你可得注意。”
“姐,你放心吧,我估计就是冲杜总,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赵美卿心事重重的点点头,开始跟苏强商议回去的事情。
“那不行,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今天绝对不能走。”
苏强想了想,说:“我今晚上山弄个兔子,我给你炖野兔吃。”
他的意思是,吃完了,再去陈玉霜那里住一晚上,明天早晨再走。
赵美卿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等孙大爷打完吊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这时候,陈玉霜正好过来接赵美卿。
苏强交代一声,回家拿了套索、长杆等打兔子的家伙,就上了山。
刚爬到山腰,就接到了小玉打来的电话。
小玉哭着让他赶紧去家里,救救她父亲。
本来不想搭理,但看在小玉面子上,只能转头下了山。
怕赵美卿、陈玉霜等的着急,他没忘打了个电话,给她俩通报了一声。
到了张家,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马翠兰和小玉的哭声。
门口还站着几个乡亲,看模样,根本就是在看热闹。
“强子,你来了?快去看看吧,你老丈人让张二奎打得满头是血。”
“好像腿都打断了,路都不会走了,是马翠兰跟小玉抬回来的。”
“你老丈人正跟李春花睡觉,让人家张二奎抓个正着。”
“啧啧,张大头真行呀,大白天的都不闲着。”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苏强只当没听见,伸手推开了门。
“强子哥,你来了,呜呜,快看看我爸,呜呜。”
哭泣的小玉顾不上寒暄,拽着苏强就往里走。
进屋一看,好家伙,张大头被人打成了猪头。
脸是肿的,眼睛是青的,鼻子也破了。
头上裹了块白毛巾,现在完全变成了红色。
“强子,求求你,救救你张叔吧,呜呜。”
马翠兰举着条湿毛巾,正在给张大头擦脸。
擦几下,就到盆里拧拧,里面的水已经变成了淡红色。
“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翠兰气得戳了张大头一下。
张大头哼唧了一声,还是闭着眼。
原来,苏强给张大头按摩后,一直坚持喝那个汤药。
之后,身子骨愈发的壮实,眼瞅着精气神儿就不一样。
可是,这个张大头总是找借口不跟马翠兰亲热。
马翠兰一开始也没在意,治病嘛,总有个过程。
那天,她想给小玉绣床喜被,就去找李春花。
去年,张二奎回来时,给李春花捎了一对刺绣的缎面被子,别提多好看。
马翠兰想取取经,自然首先就想起了李春花。
到了李春花家,敲开门,她总觉得李春花表情不大对。
好像害怕她似的,眼神儿都躲着,可也没往心里去。
当她说出了自己来意,说想借缎面看看,李春花脸色都变了,立刻拒绝了。
她寻思李春花不愿意借,也没多央求,就沉着脸回了家。
那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
今天,她去医馆找赵美卿看了看妇科的毛病。
回来时,又没找见张大头,还是没在意。
正在她收拾屋子时,有人来叫她,说张大头跟李春花相好。
两人正睡觉的时候,张二奎回来了,张大头就躲进了衣柜。
张二奎敞开衣柜找东西,结果就发现了光着腚的张大头。
仗着他身强力壮,把张大头一顿好打。
“强子,你说他是人吗?你好容易给他治好,他倒好,整天去舔那个狐狸精。”
“我也是女人,整天盼着跟他钻被窝,可他呢?”
“我都干了这么多日子了,等着他睡我呢,可他倒好。”
“呜呜,气死我了,咋不被张二奎那个驴进的打死。”
小玉在旁边听着,脸羞得通红。
马翠兰也是气头上,要不然万万不能说这么露骨的私密话。
苏强叹了口气,这个张大头,还真活该。
他号了号脉,发现张大头没什么大问题。
接着,又检查了身上的情况。
皮外伤就不说了,最多算是个失血过多。
腿上有淤青,还肿了一圈儿。
筋骨没问题,也就不需要在意。
倒是手腕扭伤严重。
要是不及时治疗,恐怕慢慢的会出现筋萎缩,影响手的功能。
检查完,苏强松了口气。
正要说什么,张大头睁开了眼。
看到他在,一抬腿,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
“小兔崽子,谁让你来我家的,你给我滚,”
大伙儿愣住了,谁都没想到,张大头竟然会这样。
“你疯了,人家苏强是来给你看病的。”
“去他妈的,我没病,我不想看到他这个扫把星,让他给我滚。”
“我们张家现在有钱,用不着他过来舔。”
“肯定是还想打小玉的主意,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女婿是刘百万,刘百万!”
看着疯狂的张大头,苏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小玉赶紧追出来,哭着道歉。
“小玉,我没事儿。”
“他不让我治就不让吧,但得尽快送去医院,否则他的手可能会残疾。”
小玉一听,吓得不行,扯着苏强不让他走,一定要让他给治一治。
“强子哥,你别跟我爸一般见识,求你,给他治治吧。”
说着,小玉腿一弯,竟然就要跪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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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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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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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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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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