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三息都没坚持过来,夏贾的暗卫就已经节节败退,倒在血泊中。
夏贾看到这副场景,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怎么会这样!
这些暗卫是他精心培养了数十年的精锐,是他最大的底牌,在镜之曜的暗卫手下竟然像个孩子一般脆弱?
这些没用的东西!简直该死!
战场很快就平息了,看夏贾还想扑过来求饶,镜之曜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示意暗卫把他带走,“暗一,把他送去大理寺,今日之事,大理寺务必要给本王一个满意的交代。”
叫做暗一的男人躬身应了一声,就打晕了还在拼命挣扎的夏贾,拖死狗一样地把他拖了出去。
剩下两个人动作干净利索的把满屋的尸体清理出去,然后隐入黑暗中。
叶幼仪小手轻轻摩挲下巴,倒是对镜之曜的暗卫起了点心思。
这些暗卫,好像看起来很好用的样子。
镜之曜注意到她的走神,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问道:“你在想什么?连本王在叫你都听不到?”
“没什么没什么。”
叶幼仪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
那是镜之曜的暗卫,他恐怕不舍得送给自己,还是算了。
站在一边的眉冬看见镜之曜对叶幼仪仿佛很是亲密的样子,眼底有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恼怒和爱慕。
镜之曜眯了眯眼,这个小子,恐怕心思不纯。
想到这里,镜之曜干脆捉住叶幼仪的纤腰,把她带到自己面前,两人之间只剩咫尺的距离。
叶幼仪脸上有一丝慌乱,推着镜之曜的胸膛问道:“你干什么?”
“叶幼仪,下次遇到这种危险的事情,不准自己一个人过来,先通知我。”
镜之曜语气不容置喙。
竟是连自称都从本王变成了我。www.xiumb.com
叶幼仪挑了挑眉,有些奇怪,却还是嘴硬挣扎道:“今日就算你不在,我自己也照样不会……唔……”
叶幼仪话还没说完,就被镜之曜的薄唇堵住了嘴,一时之间睁着大眼睛,整个人呆住了。
镜之曜攥着叶幼仪的细腰,一吻完毕,还坏心的在叶幼仪嘴上轻轻咬了一下,低声道:“这就是,和本王顶嘴的下场。”
“你!”
叶幼仪猛地推开镜之曜,气急败坏地指着镜之曜,险些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屋里还站着两个男人呢?他竟然一点都不避讳?
那两个所谓的男人,正一脸隐忍,敢怒不敢言地看着镜之曜,活像个大怨种。
两个大怨种气吗?
当然气啊!眉冬跟何所道都快气炸了。
那上啊,跟镜之曜打起来啊!
对不起,不敢上。
拜托,那是堂堂摄政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镜之曜眼角扫过眉冬跟何所道,眼底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然后将手背在身后,看着叶幼仪,勾起一抹笑容,欠揍道:“我怎么了?”
叶幼仪拳头都硬了,默默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把镜之曜打哭的可能性,最后也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呵,没什么。”
打又打不过,还能怎么样,就当是被狗啃了。
她不气,不就是被当众亲了一下吗?这算什么?
他们睡都睡过了,镜之曜还是在下面的那个,不亏。
这么一想,叶幼仪心里平衡了些。
镜之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处理完这里的事之后就带着叶幼仪上了回府的马车。
至于何所道和眉冬,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
此刻,皇后跪在养心殿外,哭得梨花带雨,哀哀切切地哭诉道:“皇上,求您见见臣妾吧,臣妾有话要对您说。”
身着明黄色常服,坐在九龙珠帘后的皇帝听见皇后的哭喊声,本就布满风霜的脸上更是陡然生出一丝冷然,他微微往后,靠在了龙椅上,闭着眼睛吩咐道:“让她进来。”
张钰小心地觑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躬着身子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没一会,皇后就快步进来,跪倒在龙案下,以头抢地,哭得很是真切。
“陛下,臣妾的父亲是无辜的,求陛下开恩,万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
“无辜?”
皇帝手撑着脑袋,斜斜看向皇后,像是听到个什么笑话儿一样,重复了一遍。
皇后抬起头,不等皇帝说话就急切地从地上爬起来,手扶在龙案上,连连点头:“是啊陛下!父亲这么多年为了朝廷呕心沥血,陛下您是看在眼里的!一定是有小人构陷,这才将我父亲抓进了大理寺。”
皇帝微微坐直了身子,轻声问道:“你可知弹劾的折子是谁上的?弹劾的又是何罪名?”
“这……”
皇后踌躇了一下,她只听丞相府里传来消息,说是父亲在青楼被人绑去了大理寺,府里已经乱了套了,只求她拿主意。
她下意识地便以为这是政敌意图扣他个官员狎妓的罪名。
可她如今再细看皇帝的脸色,却觉得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小心试探道:“官员狎妓,的确于理不合,但是我父亲他一定是无辜的,他向来洁身……”
“狎妓?”
皇帝冷笑一声,然后陡然变脸,狠狠地将案上一封奏折砸到皇后脸上,怒吼道:“你当这是谁的弹劾折子?是摄政王!那小子弹劾夏贾玩弄娈童,搜刮民脂民膏,意图刺杀凤仪公主的罪名,一桩装,一件件,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说这是构陷?”
皇后目眦欲裂,手忙脚乱地摊开折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才不敢置信地尖叫道:“这不可能!我父亲是无辜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和皇帝虽说没什么感情,好歹也算和睦。但这么多年来,对她动手这么下脸子的事还是头一次。
她着实是慌了。
立在一边的张钰,眼观鼻,鼻观口,像是睡着了一般。
皇帝发作了一通,整个人也有些气喘吁吁,看皇后还要再狡辩,忍不住将手边的茶杯也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到了此刻你还敢求情,立刻滚回你宫里去,给朕好好地反省!”
皇后被热茶泼了满头满脸,额角都被砸破了,到底是不敢再求情,狼狈地出了养心殿。
张钰轻手轻脚地出去吩咐小太监将地上收拾干净,又重新弄沏了碗茶,小心翼翼地奉上来,柔声宽慰道:“陛下,气大伤身,要小心身体才是。”
皇帝满脸疲惫地摆了摆手,“你也下去。”
捏着眉心,皇帝满面愁容,只觉得如今的局面让人头痛不已。
叶幼仪那里不能得罪,自己还需她的解药来续命。
可夏贾那里,也同样难办,他虽早就看夏贾不顺眼了,意图除之而后快,可也绝对不是现在!
夏贾在朝中党羽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轻易动他,恐怕会引起朝堂动荡。
前有狼,后有虎,皇帝想到这里,竟是忍不住连镜之曜也一起恼恨上了。
夏贾的事,自己本打算徐徐图之,若不是那个小崽子,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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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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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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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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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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