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时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许卿已经把周时打量了个明明白白。
当然只是外表和气度。
周时感受到这个比自己小一点的年轻人,对他好像带着好奇的打量。
周时眉头一冷,“都是烧的汽油,跑车能飚,宾利也可以。”
知道白疏是来赛车,周时头疼得炸裂。
财大气粗?
许卿真想竖个大拇指,不过别人不爱惜车,与他何干。
让了路。
等周时进了车场,里面的轰鸣声已经此起彼伏,显然他错过了最激动人心的开场。
白疏经过专注力训练,一旦她进入某种状态,就很难再留意其他的事情或者人。
她在赛道上一圈圈狂奔,犹如专业赛车手,每一次过弯,每一次超越,都是在她预判之后,做出的最准确的决定。
只是她的沉重冷静,没有让周时感受到。
周时也是个玩家,白疏现在玩的都是他玩剩下的。
他光是看着就知道白疏的水平不低,只是没有他自己在赛道的冷静,周时全程提心吊胆的。
与其说白疏是在和别人赛车,不如说她是在和自己较劲。
明明后面的车已经被甩开,她还是会做出看似危险的动作。
看台上,周时的手捏成了拳头。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三年不揍浑身难受。
本来就是找乐子,也不可能和f1一样,要跑上个几十圈。
白疏跑了十多圈就结束了第一轮,来的人不少,还有心痒痒地想要让白疏再继续。
白疏从车上下来,扒了扒刘海,“算了,下次再来。”
来的人都是发烧友,朋友带朋友,白疏认识的也没几个。
而且都是在国外认识的,那种速度和激情的日子,就留在人生地不熟的过去吧。
她不想和这些人交往过密,白疏并不想让周时知道,她这三年都做过些什么。
感觉这些看起来很危险的举动,比出轨还要更为严重。
当白疏看到一辆宾利开进赛道,暗自骂了句,真是有钱病的不轻。
走了没两步,就看到了许卿。
“呀!”
白疏一声惊呼,然后跑上去给他来了个美式拥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讲讲。”
“讲给你就没惊喜了。”
许卿很热情,回抱白疏的力度,比白疏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永远不要和一个男人比较力量,这是白疏多年来总结的经验。
虽然男女平等,但是有些天然的悬殊,是不太可能突破的。
白疏一心和许卿叙旧,哪里看到宾利车里投来的狠厉的眼神。
“不下场玩玩?”白疏目光看向赛道,“你下场肯定是全场最靓的崽。”
红牛赞助的野生车手,许卿肯定比这些半吊子厉害很多。
财富真正自由,出生就在终点的许卿,前半生都在用生命找刺激。m.χIùmЬ.CǒM
空虚是有钱人的病,许卿是病得最重的那类人。
不过这也不妨碍白疏和他做朋友,大家都是病人,只不过白疏是穷病,许卿是富贵病。
“我下不下场都是最靓的崽。”
许卿抓了抓他还没时间整理的头发,也不怪刚才周时第一眼看见的是他的头发。
一整天都在飞机上度过的,要是还能人模狗样的,那也太装了。
白疏笑着摇头,“自恋过度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辆宾利才是今天最靓的崽。”
说完,白疏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赛道。
靓的也太另类了。
见白疏没认出来车是谁的,许卿也跟着发笑。
是家里车太多,还是两人现在根本没住在一起?
许卿更倾向第二种答案。
“你在国内待多久,来蓉城是办事,还是只是来玩玩?”
白疏只是以为许卿刚好回国,刚好蓉城有其他赛车活动,今天刚好来了这里。
至于许卿有些狼狈的造型,白疏表示见惯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有点事,也不影响玩,来了你的地盘,你可得好好招待我。”
怎么招待?
白疏脑子立刻就琢磨开了。
大熊猫、变脸、火锅?
这些东西显然不够诚意,而且许卿来过蓉城,这些他都体验过了。
商务会所、高尔夫球场或者……
白疏立刻自我否定了想法,她是女的,怎么能带一个男人去那种地方。
“你有没有特别想要玩的?”
白疏还是把决定权交到客人那里,和许卿也熟,就懒得自己想些大家都难受的项目。
“去你家吧,上次游戏还没过关,顺便感受一下你的厨艺。”
许卿没有别的意思,完全就是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到特别想玩的东西。
白疏也大大咧咧,在m国许卿可是在家里招待过她的,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
正常的来往,何况家里还有徐慕雨,也不可能有什么事。
白疏点头,“那你什么时候方便?”
“择日不如撞日,我也还没定酒店。”
“你是故意的?”
“真没故意,你又不是没睡过我家客卧,我也没收你住宿费。”
许卿回得很坦然,没有一点有钱人的扭捏。
于是乎,在许卿的软磨硬泡下,白疏带着他回了家。
刚把许卿安顿好,门铃响了。
周时要是不跑快点,白疏就要睡了。
看到周时冷着脸站在门口,白疏不明所以,“你怎么过来了?”
说话的时候,白疏看到了周时的车,有点眼熟的宾利。
今晚和宾利真有缘,一个小时看了两辆。
不知道的还以为宾利是街车,哪里都能看见。
可不管是赛车场,还是住的地方,这种价格的车的确不少。
白疏也就没有多心,“才从外面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时憋了一肚子火,居然半夜三更带男人回家,还当就在他的眼皮下带回来的。
周时先前想了很多故事,只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情况,小屁孩儿带了男人回来,还在他面前稳如泰山。
长进大的去了!
“我肚子饿了。”
周时扔下一句话,就往外面走。
他进门的脚退缩了,万一那个野男人衣服都脱了,那他和白疏还要不要继续?
白疏只是犯了个,天底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周时不断自我安慰,要大度,要大气,不能直接进去把关系挑破。
“周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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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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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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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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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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