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衣帽间的几盏夜灯,在黑夜里留给主人无限的遐想。
“啊!”白疏故意提高音量,惊呼一声。
周时从卧室惊慌地冲进衣帽间。
在没有关门的门口,周时的脚步停住了,衣柜的玻璃推拉门处,好一副艳丽景色。
暧昧不清的空间,周时喉结滚烫,烫着他的皮肤和喉咙。
白疏穿着他的白衬衣,衣摆刚过大腿根,一双细腿被夜灯平添了颜色。
灯光穿透衣服若隐若现的,勾勒出她身体原本的曲线。
白疏是紧张的,手心和额头的汗和之前浴室的水汽,融为了一滩。
见周时没有行动。
白疏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命令的短句,语气婉转,似是勾人魂的咒语。
周时听话的靠近,还没等他做任何动作。
白疏先一步扯住了他的领带,“小叔,有红酒吗?我想和你喝一杯。”
“二十八年的陈年老酒,你要尝尝吗?”周时贴在她身上,说话时声音都有些沙哑,颤抖。
白疏挑眉,“年头有些久了,你确定味道会好?”
“试试不就知道了。”
周时的薄唇就在她的眼前开合,仅有一点距离,却没有要吻上来的意思。
白疏浑身绷紧,屏住呼吸,咬了一下诱人的地方。
感受到周时浑身一颤。
白疏的后劲,就被他捞了过去,她仰起头,就被男人攻池掠地。
周时的呼吸紊乱,急促,亲吻的动作不似从前那般温柔,或者知进退。
他几乎是野蛮的在白疏的私人领地,想要占地为王。
就仅仅是亲吻,白疏已经是身子发软。
两支胳膊贴在头的两侧上方,最后汇在一起,被一只大手圈住,高高地牵起她的身体,使她如提线木偶似的不得下坠。
她的羞涩早就被一点点抛在脑后,大脑也不再受控制,在得到喘息的瞬间。
白疏声音带着迷离,“我想……”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周时已然满意她的表现,她能开口,就让他心甘情愿为她鞠躬尽瘁。
他们的影子,虚虚实实的,在衣帽间的玻璃门上起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疏觉得熬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终于熬到了结束。
周时抱着她,像是小鸡啄米似的,亲了好一会儿,才撑起双臂站了起来。
见周时像浏览网页似的,目光扫视着她,空气里全是一些难以描述的味道。
白疏也不知道怎么的,说了句不太像她能说的话,“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
周时微愣片刻,嗤笑一声,“老了,你让我歇歇,机器用久了也会坏。”
说这话时,周时明显是盯着白疏,意有所指。
疼,她是真疼。
白疏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长凳上坐起来,扯过那件被蹂躏得不像样子的白衬衣。
摸到了有些湿润的地方,白疏又嫌弃地扔开了,“你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机器也会坏呢。”
真是翻脸不认人的主,什么叫他爽,难道她不爽?
周时看着那件挂满奖章的白衬衣,满是感同身受,“我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用完就扔。”
“哪里就扔了,就是单纯地让它现在凉快地方待待。”
白疏诡辩,反正那件衣服周时不会再穿,白疏也不会去洗,更不会让阿姨洗。
那只能明天偷偷摸摸地扔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那我去给它找个更凉快的地方。”周时裹着浴袍,提着衣服就离开了。
白疏很感激他的贴心,知道她这会儿是强撑镇定,所以周时才会寻了个理由离开这里。
周时是哼着小曲下楼出门的,说实话他今天差点没绷住。
尼玛,这个小孩儿真有意思,一晚上请他吃了两餐饱饭。
虽然第一餐不是米其林,第二餐却是实打实的七星级酒店标准。
果然夫妻间还是要有点情趣。
刚打开垃圾桶,就看到花园门外面,站着一只夜跑的鬼。
周时不想搭理韩骋,至于韩骋出现在这里,他倒也不奇怪。
蓉城就这么大,别墅区更小,旁边别墅易主的事他老早就知道了。
原来以为是韩骋买来恶心他的,现在来看,的的确确是来恶心他的。
“现在晚上不出去玩了?”韩骋停下跑步的脚,故意在周时家门口逗留,“我在北方都听说,小少爷是夜夜笙歌。”琇書網
“刚笙完。”
周时扔衣服时还有点不舍,要不是考虑到白疏的害羞,这件衣服该拿东西裱起来,挂在客厅的墙上。
“韩总都年过过三十了,怎么也没个贴心的人晚上陪你?”
千年王八,必定孤寡。
韩骋毫不在意周时话里的讥讽,“晚上的贴心人倒是不少,不过白天的,就不好找了。”
“对咯,记得提醒白小姐,别忘了明天白天来恒远找我。”韩骋也不藏着,态度嚣张的,让白疏成了他嘴里的玩物。
周时默默地咬牙切齿,不过白疏工作的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放心,我会亲自陪她过去,韩总就不用为了这点小事,专门来提醒了,显得我们公司多不专业似的。”
周时的意思也很明显。
周氏传媒是正规公司,不搞什么牺牲女员工的事,来换取甲方的满意。
“每位女员工,都需要周总这样专门陪着?”韩骋露出一丝讥笑,还有洋洋得意。
“她可不止是什么女员工,周家少奶奶的身份,足以让我时时刻刻陪着。”
周时这算是先礼后兵,要是韩骋再不依不饶,也怪不着周时了。
“韩总的妹妹……有些话,还请你转告,就说我只是看着年幼的情分,如果她想要用她哥哥来拿捏我,叫她趁早死了这份心。”
周时也不蠢,韩骋不会无缘无故对白疏产生兴趣。
就算白疏有点特别,但是在韩骋这种人眼里,别人的女人,是他不愿意过多牵扯的。
虽然坏吧,但是坏的也算有点道德。
唯一能让韩骋如此的,只能是韩瑗,周时也反思过自己的问题。
还是不该给韩瑗留念想,连同情都不该给她留。
韩瑗要的,周时给不了。
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去伤害了好不容易骗到手的白疏。
韩骋皮笑肉不笑,“和家妹无关,瑗瑗,我也没让她搬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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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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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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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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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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