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发泄似的,脑袋在白疏的胸前使劲儿蹭了几下,“我要是把你当睡友,你应该是每天都下不了床了。”
白疏鼓起了两腮,用手戳着两边,慢慢把气泄了出去。琇書網
“你每次本来也就没让我下得了床,你自己回忆一下,哪次是我喊停你停了的,非要我腿软得走不动道,你才停下来的。”
白疏物理意义上,很无力地盯着周时。
这个小少爷,上辈子不是泰迪,也是条处处乱发情的公狗,不然这辈子怎么就在这种事情上,乐此不疲呢?
但是一想到周时在其他女人那里,也那么卖力过,白疏突然有一点胸闷。
看似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其实早就涌进来太多人。
白疏觉得有点挤得慌,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不想一辈子就这样,只是配合着周时,过着他的纵欲生活。
“小叔叔,以后我们还是少这样了吧,要是你心里那位知道了,你在其他女人那里挥汗如雨,肯定会不高兴的。”
白疏换位思考着,就连她不被周时喜欢,她也不喜欢周时,但是她都有些心里不舒服。
万一白琇也喜欢周时呢?
以后白琇看到她这个姐姐,就会想到白疏和周时的这些事,白琇又会不会恨白疏呢。
白疏不想让白琇也生活在恨意里,那样的生活太累了。
一声小叔叔,周时有点头疼。
他的小孩儿又开始和他生分了。
他捏了捏她的鼻头,这次没有省力,白疏的鼻头立刻就红透了。
周时冷哼一声,“你才是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主,我刚把你伺候完,你吃得饱饱的,立马就翻脸不认账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我们这样不好。”
白疏解释着,试图用道理让周时理解。
“你是男人也许没往那方面想。但是你想想,如果你知道了你喜欢的人,每天都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你难道就不会不开心吗?”
房间里静默许久。
白疏心虚了,小少爷喜欢的人,应该是不能时时被提起的。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坦然面对想得而得不到的。
男人有时候的自尊心,真的是不能低估的,白疏知道自己越界了。
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白疏红了眼眶,她不愿意再讲话,侧过身体不再让周时抱着。
太亲密了。
他们的关系就应该是,彼此提起裤子之后,再也不谈触碰感情的话题。
周时盯着她的背影良久,他突然开口,“小孩儿,没有旁人。”
“嗯?”
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白疏有些不懂。
周时把头贴在她后背上,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有喜欢别的女人,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喜欢白琇,从始至终,我喜欢的都是你。”
周时没敢说爱,他怕那个爱字,对白疏太过沉重。
白疏身体一震,然后紧紧地绷直,像植物人一般不得动弹。
她突然感觉到,好像周时说的是真的,而且后背感到一丝潮湿。
周时哭了?
白疏不敢回头看,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周时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不对,所有的事情好像都不对了。
白疏心里很慌,慌得她想逃跑,可是身体就像被封印住了,一动不能动。
周时的眼角的确湿润了,他把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告诉了不知情的当事人。
他是心疼白疏的。
白疏的反应让周时很心慌,她好像害怕了。
她知道了,是不是会离开自己?
周时很害怕,自己用尽手段,想要留住的小孩儿,真的会喜欢他的喜欢,就离开他吗?
“白疏——”
周时这一声,带着无尽的悲伤。
他不知道那些不愉快的过往,怎么就让白疏失去了对爱情的渴望,甚至她还带着对感情的抗拒。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感情,但你能不能试着打开你的心,让我住进去。”
白疏捏着被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如白疏之前感受到的那样,周时真的看穿了她的灵魂。
周时连她抗拒感情,连白疏害怕去爱人都看穿了。
“白疏!”
“白疏……”
周时很认真,带着不同情绪地唤了两声,希望她能给他一点回应。
可是等来的依旧是沉默。
白疏拒绝了周时的感情,周时知道了。
他用力地圈紧身旁的人,沉闷地叹了一口长气,然后从床上失望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往浴室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疏在床上听到浴室里传来,属于男性独特的喘息。
有无奈,有悲伤,更多的是单纯身体发泄的空虚。
白疏的眼角彻底湿润了,连着枕头都开出了不规则的花。
她回想起和周时的过往,她这次很确定,周时是真的喜欢她的。
可是啊。
周时应该是快乐的,不应该陪着白疏这个病人,在无解的深渊里,在无尽的黑暗里,因为找不到出口,而困在绝望里。
知道被人真心喜欢过,白疏已经很开心了。
她甚至不怪周时,利用各种机会,让他们有了这一段在白疏看来,是没有任何感情实质的婚姻。
只是白疏很自责,在她不知道的角落,在那些不被人知的深夜,周时也曾无数次的深情凝视着她。
而白疏呢。
她却自以为的,偏执地认为,那是周时对另一个人的思念,对另一个得不到的人的万般无奈。
白疏配不上这样的周时,比之前还要清楚的知道,她是不配拥有周时感情的。
想起白天云对她险些要做的事。
如果白疏换做是周时,听到那些肮脏的事,脑子里一定也会不断地想象,是不是曾经也发生过一些,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而白疏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周时对白天云在商业上的围剿,还有当着白天云的面表现出来的厌恶,憎恨。
都是周时的潜意识里,对白天云的恶心,也是对白疏的恶心。
周时这样的公子,少爷,应该接受不了,他所喜欢的人,曾经被人玷污过。
这一刻,浴室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白疏的一颗心不断下沉,她知道,她和周时的故事,应该是走到了尽头,再无了别的可能。
她红着眼,起身走向了浴室。
水汽氤氲迷了白疏的眼,迷雾里周时透过玻璃,绝望地盯着她。
“你进来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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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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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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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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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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